回到军塾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子时了,尚绫络刚刚将二人的伤清理好,走出来。
秦奡与付千醇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二人异口同声道。
“没有大碍,只是受了内伤,好好调养几日便会好了,放心吧!这里我会照顾,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尚绫络摆了下手,赶人的意思十足。
“绫络,你刚才把脉的时候,清影他……”
“王爷!”
话未说完,就被付千醇打断了,皇甫岑偏过头看向他,不由得皱了下眉。
付千醇浅浅一笑,朝他暗暗抿了下嘴角,“王爷,已经迟了,我们还是别在尚小姐这儿叨唠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千崇,他……
“那好吧!”皇甫岑松口,然后朝付千醇使了个眼色。
秦奡虽然不放心,但尚绫络赶人赶得那么坚决,他也不好死皮赖脸留下,只得跟着大家一起离去。
付千醇同学子们回到营中,他走在最后,确定学子们都各自回到房中,才调头去找皇甫岑。
皇甫岑前脚才进房中,后脚付千醇就来了。
“挺快的嘛!”皇甫岑调侃道。
付千醇一点不客气扭捏,直接来到桌旁坐下,“堂兄的吩咐,千崇怎敢怠慢?”
你最好是这么听话的人!皇甫岑翻了个白眼,跟着坐下,“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吗?”付千醇给皇甫岑倒了杯水,也给自己来了一杯,悠闲地喝了起来。
“少给我打马虎眼!”皇甫岑瞪着他,“你小子早就知道陆清影是……”
“堂兄!”付千醇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示意他小心隔墙有耳,说话小声点。
皇甫岑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过激动了,“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的?你怎么没和我说?”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想透了,这小子这么紧张,一定是早就知道了!
付千醇撇撇嘴,把责任往外一推,“其实,知道的也不只是我吧?尚小姐,还有两位军师估计都知道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皇甫岑恍然大悟,绫络早就给清影把过脉,她是知道很久了的!回想起去年两位师傅来的时候,大师傅的态度,原来他那时候是差点说漏了嘴,所以才那副样子的!亏得自己以为他生气了!
最可恶就是堂哥!竟然还亲自出面为清影站台!可恶!竟然敢瞒着他!
“堂兄,其实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付千醇放下杯子,“这件事对清影来说不是件好事,越少人知道,才越安全。
“罢了!罢了!”皇甫岑摆摆手,反正两位师傅都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不能说什么。
再说,清影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将来绝对是鎏宇军中军师的不二人选,只是这女人的身份……哎!算了,就连千崇都要保她,还能有什么事?
付千醇点了下头,心中有数,堂兄是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你找到那个人了吗?”付千醇忆起皇甫岑刚来军塾时,对自己提及的他之所以来军塾的目的。
原来,在军塾开课前二十几天,皇甫岑正巧从皇城来到东疆军,路过麟镇附近时,遇上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并与他交手了一次。
此人功力极深,甚至在皇甫岑之上,仅以内里护体就将其随身佩剑轻易折断。
皇甫岑看出此人的功夫属于天佑的某个门派,觉得他是细作,他出现在麟镇附近,也许是要潜入军塾。
奈何身手跟不上对方,让他给跑了,皇甫岑来到东疆军,与郭良商议之下,决定上军塾顶替郭良做兵法夫子,另一方便,观察这里的学子们有何问题。
因此,才有了皇甫岑一来,就同学子们比武的那一幕。
“暂时没有新的线索,你同他们朝夕相处,就没觉得那个人很可疑?”皇甫岑问。
付千醇听着放了个白眼,“可疑?你师弟看上是所有人中最沉默寡言的了,是人也先怀疑他了是吧?”
“少恭……不是,元一他从小就这脾气,其实,也没那么怪吧?”皇甫岑扬了扬眉。
一个来军塾后,说的话不超过一百句的人,哪里不怪了?而且演技还很差!当时张少恭依计请堂兄比武的时候,那话说得僵硬的让人别扭!
“你不是派人去查所有学子的来历了吗?完全没问题吗?”付千醇问。
“受招生已经全部确定,人员都没问题,而擂台生,还有几个人的身份是有问题的,元恒,炎序溟,秦奡和秦烽兄弟俩,他们几个人填的户籍是假的。本来风落尘给的也是假的,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付千醇回想了一下,“对!我怎么忘了!他是风拓允的弟弟……可是,就算他是风拓允的弟弟,又怎么能证明他不是细作呢?风拓允是江湖中人,本身底子也不干净吧?”
“不,他也许不能算是江湖中人。”皇甫岑摇了摇头,“反正风拓允那边我已经证实了,他就不用怀疑了。”
“那你说的那几个人中,就属秦奡功夫最好,难道是他?”
皇甫岑睨了他一眼,跟着扯起嘴角,暧昧地笑了笑,“千崇,我发现,你好像一直在针对他?”而且好几次了!虽然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他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现在他知道了清影的身份,一切都得到解释了。
“我,我哪有?”付千醇不自然地撇开脸,端起瓷杯喝了口水,“我只是就事论事,谁让他功夫最好?”
皇甫岑扬了扬眉,也不道破,“我同秦奡交过手,他的功夫路子与那人不同,而且他与西疆的帕鲁多是师兄弟,山野行军时,我同帕鲁多也证实过了。只是秦奡填的户籍确实查不到,而帕鲁多也对他的身世含糊其辞,所以我觉得他们兄弟俩的来历有些神秘。”
“那你这么说,不就剩下元恒和炎序溟了吗?炎序溟的功夫好点,但是却在你之下,元恒就更不用说了,也就射箭准点,其他的真没什么。”付千醇分析道,“会不会,根本没有混入军塾?或者去了别的地方?”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皇甫岑叹了口气,“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冒充了哪个受招生进入军塾,而且那人的伪装还十分完美,与原主相差无几。”
“可是,功夫是很难掩藏,军塾的学子中,真没有身手在你之上的了。”
皇甫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这件事,必须继续追查,他有预感那人一定是混入了军塾!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躲开了他的搜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