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军塾私女 > 第一百八十章 夏无言的谎言
  次日晚上,郭良与两位徒弟正在讨论着,就见夏无言莫名出现在了东院门外。

  “无言,你怎么来了?”皇甫岑站了起来,朝在门外观望不敢进来的夏无言招了招手,

  夏无言腼腆地笑了一下,然后才挪着步子,来到三人面前。

  “那,那个……今天早上王爷您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起来了。”

  皇甫岑闻声一愣,他刚刚才将他的话转述完,怎么立马就有了转变?

  “你不是说,那时候你太小记不清了吗?”皇甫岑问道。

  “我,我又想起来了。”夏无言低着头小声道。

  他在说谎!清影颦眉微蹙,无言的性格非常单纯善良,而且脸上也瞒不住事,他现在看上去很心虚,为什么要说谎呢?

  清影与皇甫岑同郭良各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扬起嘴角浅笑,“无言,你先坐下再说吧!”

  皇甫岑也招呼着将他按坐在椅上,然后给他倒了杯茶。

  “王爷……”夏无言有些惶恐,皇甫岑毕竟是王爷,他怎么能给自己倒茶?但抬头见皇甫岑朝他浅笑着点了下头,让他别拘束,他便释怀了。“多谢王爷。”夏无言接过茶道。

  待夏无言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郭良才开口道,“无言,你记起什么了?”

  夏无言顿了一下,缓缓道,“我想起了,十四年前,跟义父去东疆军的确实是子悠,不是我。”

  果然如此!当年失踪的那人,是表弟夏子悠!清影想着便问,“为什么呢?你当时出了什么事吗?”

  “嗯!”夏无言点点头,“当年我要去东疆军收回爹的遗物,因为我娘早逝,所以是义父带我前去,但临行前,我却因为发烧病倒了,而且一连病了好几日。行程是东疆军定下的,没办法改,另一方面,义父觉得让我面对那些人的眼光对我也不好,于是才决定让子悠代替我去。没想到……”

  夏无言说着低下了头,“子悠,是代替我死的。”

  “无言!”郭良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也许是意外,也许是人祸,但绝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太过自责。”

  夏无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再后来我就被我师父,也是我爹的师父带走了,他这么多年教导我,就是为了让我有朝一日能够给爹洗清冤屈。”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清影道,毕竟是要叫舅舅义父的人,怎么说也会遇上才对。

  “嗯。”夏无言点了点头,“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至于我爹留下的东西,也因为义父遇劫,全都没了,我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

  “夏洺留下的东西,除了那个‘直接证据’被留下,其他的东西,军中之人在交给清影的舅舅前是检查过的,只是一些随身的物件,类似于平安符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郭良说道。

  “师傅!”清影叫着,似乎有些不认同,“我舅舅遇刺,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也许夏洺将军留下来东西,是只有我舅舅才看得懂的。他发现了其中猫腻,所以被人灭口。”

  “其实我也这么想,当年,夏洺通敌叛国一事的证据暴露出来,就像是一场戏,充满意外,却又那么的顺其自然,很明显是有人在操控这一切!但奈何,当时他通敌的证据确凿,而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所以这件事最后就以夏洺通敌定案。后来,南宫总帅,当时还是东疆元帅,他一方面不相信夏洺会叛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稳定军心,所以才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当做夏洺是战死,否则也没机会通知取回遗物和骨灰。现在,夏洺的遗物已经失踪,我们的线索完全断了,说来,这事是我们欠考虑了,若是没有将遗物归还,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可是,若不是清影的舅舅后来也出事,夏洺将军的遗物失踪,我们就不会如此确定,夏洺将军之死存在问题,我看这根本就是天佑的阴谋,为的就是让我们的军心不稳。”皇甫岑重重拍了一下桌面,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天佑绝对是鎏宇周边最肮脏的国家!使阴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四年前还想混入军中盗取布阵图!”

  郭良闻声,身子僵硬了一下,“岑,你这倒是提醒了我!说来十四年前,东疆大乱之前,军中也出现过细作前来盗取布阵图之事,而且那时候发现贼人的正是夏洺!只不过,那贼人功夫很高,给他跑掉了。”

  皇甫岑站了起来,双手环胸,踱步了一会,转过身,“师傅,天佑每次潜入,多是为了布阵图而来,你说当年是不是夏将军发现了这个细作身上的秘密,所以才被陷害的?”

  郭良点了点头,表情越发凝重起来,“完全有可能!”

  清影突然大叫出声,“等等!还有盈盈父亲之死,若与此有关,那么……”她闭上眼,皱着眉想了一会,“夏之语来东疆送粮的时间,是不是在夏洺将军发现细作之后?”

  “对!”郭良与皇甫岑同时大叫出声。

  “如此,事情就可以有个大致假设。”清影说着点了下头,缓缓道来,“首先,军中出现细作,夏洺将军发现细作,并且在他身上知道了某样秘密。这时,夏之语来送粮,两人是结拜兄弟,那细作担心这秘密被夏之语知道了,所以杀人灭口。接着天佑大军来袭,细作乘机陷害夏洺将军,军中的副帅竟然叛国,军中必定大乱,东疆军必败。但是,好在南宫总帅力挽狂澜,事情得以解决。本以为夏洺叛国之事板上钉钉,再无翻身可能。可是,这时,军中却通知我舅舅来取遗物,那细作担心遗物中还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我舅舅会发现什么,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因此截击了我舅舅。”

  “清影,你这么推测,是合理的。”郭良点了下头,“可我们现在的线索就到此为止,无可奈何。”

  清影叹了口气,“如果我舅舅能想起什么就好了。”她努了努嘴,“其实,我舅舅在那件事之后,除了失忆,便是经常头疼,看过的大夫也不少,名医也是有的,但都没有结果。”

  “哎!尚军医过几天不是要来了吗?”皇甫岑道,“要不要找他看看?”

  清影闻声眸子一亮,“可以吗?”其实以前表哥家也不是没想过,但是尚军医始终是军中的大夫,觉得他应该不会私自帮平民看病,所以当时这事也就没能成。

  郭良解释道,“军中无事时,尚军医会到处游历悬壶济世,现在西疆正好无事,所以他这阵子会来东塾看看,跟着会去南塾授课。清影,你舅舅家在南方吗?”

  “是。”清影点点头。

  “那好,等尚军医来时,我同他提下这事,而后再写一封信,你让人送回去,就让你舅舅到南塾找尚军医。若是他能想起当年的事,我们可能就能进一步知道当年的真相。”

  “嗯!多谢师父。”清影感激地笑了笑。

  郭良淡淡摆了下头,而后偏过头看向无言,“无言,这事我们会继续调查,若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再通知你。时候不早了,你且回去,我同他们俩还有话说。”

  夏无言点点头,十分懂事地朝郭良鞠了一躬,然后道,“那便不叨唠军师你们了,无言这便走了。”

  “嗯,你慢点。”郭良朝他浅笑,目送他,直到无言走出门后,原本和悦的面色凝重了起来,“无言,你们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奇怪?”

  皇甫岑认同地点了下头,偏过脸见清影的表情,似乎也有同感。夏无言的反应太平淡了,说到夏洺将军可能被陷害时,他也没有什么变化,这可不像是做儿子该有的表情,还有他之前才说不记得,怎么现在又记得了呢?

  “他该不会就是一年前的那个细作吧?”皇甫岑说着,狐疑地看向郭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