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情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他已经认出了他们是阎罗殿的人,拱了拱手,解释道,“三皇子殿下,在下是阎罗殿,阎无情。我们是风帮的三小姐,风影儿派来援助您的!”
阎无情?那不是阎罗殿的少主子么?
风帮三小姐?风帮?难道是落尘听到消息派来的人?!风帮和阎罗殿之间什么时候有了牵连?还有,风帮何时有了三小姐?他可是从未听落尘说过他有过什么妹妹才对。
皇甫千崇心中有着无数疑问,却听阎无情催促道,“总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风小姐此举何意。只知道风小姐也同样受到蒋阔的追杀,是她让在下一定要保住三皇子殿下。我们这一路一直暗中跟着你们,若不是刚刚情况危急,我们也不会现身。当前没时间解释太多,那群跑远的追兵随时可能会折返回来!三皇子,我等既然帮了您,便不会害您!请随我等速速撤离。”
皇甫千崇觉得此人虽然看似孤冷,但他却看不到他对自己有杀意,再回想刚刚他们出手相救,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虽然不知这个风小姐为何也被蒋阔追杀,但既然有着共同的敌人,便算是同一阵线的。
“好!”皇甫千崇选择相信他,朝侍卫们点了点头。
阎无情朝他颔首,而后道,“风小姐说,若是遇上追兵,便万万不可回京城,要朝东疆的锦山方向走。”
其实,这也是他决定现身的原因之一。若是他们继续走下去,就要错过向东的最近路程了。
皇甫千崇暗衬,蒋阔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到京城夺权,所以无论他们怎么走,都会被他们追上。
因为自己的目的性太过于明显,他们根本不需要思考别的方向。
现在蒋阔派出大量追兵,他若继续南行,再被追上也是迟早的事,刺客倒是好说,毕竟人数不会太多,但出动了军队,那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往东疆的方向倒不是不可,只是为何要朝锦山的方向呢?他记得,前往东疆最近的路程不是往锦山才对!
皇甫千崇脑中思虑不过转瞬间,便已经做下决定,“好!向东!朝锦山的方向走!”
话音刚落,林间突然一阵树影晃动,阎无情机警地拔出剑,闪身来到皇甫千崇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付岭东倒吸一口气,心中愕然,阎无情这身手,若是刚刚他要对殿下动手,只怕他们连出手抵挡都很勉强……
但此时无暇他顾,众人一致朝着刚刚枝叶骚动的方向看去。
来人只有一个,阎无情的下属在他们前面呈弧形排开抵挡,其中一人叫道,“谁?!出来!”
一人旋身侧翻,从树上平稳落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才站稳便朝皇甫千崇的方向单膝跪下,拱手道,“参见三皇子殿下!”
好厉害的轻功!阎无情暗衬着,想必刚刚他是故意发出动静的吧?为的是让他们注意到他。
从没见过此人,皇甫千崇拧了下眉,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扳指,和一封信。他一眼便认了出来,那玉扳指是很久之前锦龙送来的贡礼,父皇转送给堂哥的,他经常戴着。
“梁王的人!”皇甫千崇朝阎无情点了下头。
阎无情便给下属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将信件取来。
皇甫千崇刚想去接,阎无情便先抬手拦了一下,“殿下!小心为上!”
皇甫千崇点了点头,默许他的行动。
阎无情见信件接过,摸了摸,小心翼翼撕开信封,而后将信取出,偏过脸,以余光紧紧盯着,缓缓打开。
确定没有问题后,立即将信递上。
此人倒是既小心又懂得分寸,皇甫千崇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中赞赏他刚刚为了不看到心中内容而偏过头的动作。
迅速将信上内容看了一遍,皇甫千崇确定是皇甫钧的笔迹,不由笑了出声,“东疆军会来前来支援我们!立刻出发,向东!咱们朝锦山的方向走!”
皇甫千崇说着,脱下手中的纯金尾戒,交给皇甫钧派来的人,而后道,“你带着梁王与我的尾戒立刻前往东疆军的方向去,总帅应该会派出一队人马,去告诉他们锦山接我!”
来人恭敬将信物收好,而后转身便闪入林间,转眼便消失无踪,甚至连动静都听闻不到。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
刚刚登基的皇甫千岳,此时正与丞相蒋阔在书房中商量着。
二人说到一半,蒋阔的近身侍卫便在外禀报。
“进来!”蒋阔立刻将他召了进来。
侍卫行礼后,上前朝蒋阔耳语了几句,见他抬手摆了摆,并未做多余吩咐,这才又退了下去。
“怎么了?”皇甫千岳问道。
“天佑进攻东疆。”
“什么?!”皇甫千岳闻言,拍案而起,显得十分紧张。
“急什么?”蒋阔瞥了他一眼,幽幽喝了口茶,跟着冷笑出声,“哼!这是我的安排!”
皇甫千岳见他笑得诡谲,不觉一阵寒颤,问道,“外公,这是何意?”
蒋阔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道,“我早与天佑暗中签下协定,一旦东疆军发兵准备支援皇甫千崇之时,他们便也会出手牵制东疆军的动作,给我们足够的时间追捕皇甫千崇。等一切尘埃落定后,鎏宇每年要向天佑进贡黄金、丝帛、玉石等物。”
皇甫千岳闻言大惊失色,他从未听说过外公做过这事!
就算东疆军要发兵支援千崇,那也不能以外人来牵制啊!
他身为鎏宇皇,理当为鎏宇百姓谋福祉,可是外公竟然要他同常年与鎏宇交战的天佑合作?!他们鎏宇家里的事,竟然要外人来插手干预?!
这是多么侮辱人的事!成何体统呐!
“外公,你!”皇甫千岳怒上心头,生气大吼道,“你怎么能做这等勾结外贼之事?!”
蒋阔闻声,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对他的出言不逊很是愤恨,他站了起来,狠狠瞪向他。
脸上丝毫看不到“恭敬”,甚至,那眸间还透着些许鄙夷与冷然,“皇上,是不是没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他的语气平平,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勾结外贼?”蒋阔大笑出声,做这种事,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早在他还是东疆军的监军的时候,那个叫夏洺的,就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私下与天佑的联系,这才被他做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