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南宫奡的眸子,南宫楠一怔,但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转身,二胡不说就抓过清影的手肘,将她拖走。
“秦奡!”
清影回过头担心地叫着,却见秦奡瞬间发力,一下子就甩开了狂澜,脚下几个点步,就站在了桥栏上。
清影正惊诧间,就见他朝这方瞥了一眼。
秦奡见大家基本通过了石桥,立即高举长枪,而后跃身而起,将全身内劲灌入枪身。
只听那枪柄颤抖着发出刺耳的呜鸣声,枪身不住地颤抖着,秦奡抓着长枪的尾端,从空中落下,人枪成一条直线——
就见,那枪尖刺入石桥的青石板,瞬间,一股强烈的气场以枪柄为中心,向外震慑开来。
清影停在石桥的这头,只觉一股戾气迎面扑来,强劲的冷风立马将她的长发吹乱。
她不自觉抬手挡住那股戾气,透过指缝,就见那被枪尖刺中的青石板,霎时碎裂,以长枪为中心,裂纹不断地蔓延开。
她缓缓放下手,瞪大了眸子,耳边传来了噼啪的碎裂声,紧跟着,石桥开始晃动起来。
南宫奡收回长枪,落下身,脚尖一点,迅速朝清影的方向而来。
而他的身后,石桥不停地崩落,大石块落下内城河,溅起水花无数。
当南宫奡重新来到她身边的时候,石桥也已经崩坏。
清影偏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心想,看来,秦将军这三年也没有在玩嘛!
在回过头,就见狂澜等人这才赶到桥边,但奈何已经无法过来。
“快走!”南宫楠提醒了一句。
对上狂澜错愕而震怒的眸子,南宫奡抿了下嘴角,拉过清影的手,立刻朝城门的方向赶去。
清影随着他,却忍不住看向石桥那头的狂澜,二人对视了一眼。
她心中伤感,他们之间的友谊,是否也像这石桥一般,就此崩塌了呢?而鎏宇与天佑之间,难道也会永远横越着那道鸿沟吗?
清影闭了闭眼,回过头,抓着秦奡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狂澜难以忽略她那放着苦涩的眸子,心中跟着揪痛,脑中不停闪过模糊的画面,让他头痛欲裂。
他单膝跪倒在地,手死死按着太阳穴,不停地喘着气,最终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清影等人才靠近城门,左侧五十米开外涌出一群人,正是风帮的兄弟!
与他们一道的还有尉迟云率领的鎏宇余军,而他们的身后则是祁迦琉带领的天佑追兵!
阿慕等人是依照清影的计划,去迷惑和分散鎏宇兵,以此来达到掩护南宫鼎二人脱逃的目的。
此时他们正好绕道赶来了南门,一切都如计划那般,双方顺利汇合。
清影抬头看向城门外,就见一支军队,约百来人,正从远处朝他们策马赶来。
她心中一突,但定睛一看,就见领头的是沈阔与皇甫岑!当下喜出望外,不由感叹,真是天助我也!
突然,城墙上杀声四起。
就听阎无情高声喊道,“姑娘快走!”
清影循声看去,就见天佑兵正沿着城墙,朝南门上方杀来,目的显然是为了重新将南门关上!
这南门是以锁链控制升降的,一旦天佑兵杀到,只要砍掉锁链,让门落下,他们可就出不去了!
阎罗殿的人只有十来个,对方一拥而上,他们不可能守得住!
“动作快!”清影朝阿慕与尉迟云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句,同时跃身顺着城墙而上。
南宫奡紧随其后,南宫楠让士兵们先行撤离,而后也朝着城墙上去。
就见南宫奡与清影二人才上到城墙,就朝着天佑支援而来的士兵冲去,阎无情见状,便同南宫楠朝另一边冲去。
四人各自分工,配合着为还未来得及撤离的兄弟们争取时间。
祁迦琉发现南宫奡的身影,立即放弃了追阿慕等人,独自施展轻功,上到城墙,朝着南宫奡冲去。
“他们差不多了!”清影喊了一声。
南宫奡对上她的眸子,点了下头,抬眼就见祁迦琉正朝着自己冲来。
他立即挥抢前前方横扫而出,内劲儿顺着枪尖冲出,将涌上前来的士兵震慑开来,在城墙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士兵们向后倒退,正好撞上祁迦琉的身子,拦住了他前进的路。
再抬头,就见南宫奡与城墙上的鎏宇人悉数朝着外头,纵身跃下。
祁迦琉接一把推开身前的阻碍,偏过身子,朝城墙内看去——
就见鎏宇兵只剩几个在城门内!
祁迦琉怒吼一声,朝着城门冲去,眼睁睁见着他们通过城门,跟上南宫奡等人的步子。再看向远处,沈阔已经接上南宫鼎与南宫鹏,开始撤离了。
“该死!”祁迦琉狠狠锤了一下城墙上的矮墙,立刻捡起掉在地上的弓箭,朝南宫鼎的方向狠狠射出一箭。
就见那箭矢,急速冲出,但却在半道上失去了冲劲儿,坠落而下。
祁迦琉咬了咬牙,一把丢开弓箭,见骑兵增援过来了,旋身跃下城墙,正好落到自己的坐骑上。
他强忍着肩膀传来的痛意,策马而去,率先冲出城门,追逐着鎏宇兵而去。
不料,才离开城门的视野范围内,就中了沈阔设下的埋伏,被滚落的巨石堵住了追赶的去路。
祁迦琉见追赶无望,只好带着队伍回到锦山城。
城门上,一人独立其上,见祁迦琉回来了,还一脸的不悦,他微微扬了下嘴角,鼻间发出鄙夷的冷哼,回过身,目送众人走向军营,而后纵身跳下城墙。
这时,一个小兵跑了过来,那人幽幽开口问道,“怎么样?少帅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军医说,少帅应是昨夜感染了风寒,现已无碍了。”
“嗯!”他点了下头,“派人通知军师,南宫鼎与南宫鹏已经解决了,但是东疆余孽却跑了。”
士兵狐疑地愣了一下,对上他冷彻的眸子,瞬间吓得低头称是,而后赶忙离去。
幽幽扬起一抹冷笑,他闭了闭眼。
掠!你该好好感谢感谢我!要不是我的话,只怕你就不只是没有抓到那群余党,还要加上南宫鼎与南宫鹏两人的看管不力之罪!
他睁开眸子,眼底划过一瞬自嘲,没办法,谁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还在钦绝门中搭档了那么多年呢?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掠,自己也不再是夺,而是狂军军师的护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