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出谷关——
鎏宇发动第三次进攻。
南宫鸿亲率大军杀到关下,南宫诺与南宫卯二人紧随其后,带领众将举兵而来。今次,清影也随着大军一同前来叫阵,打算近距离再观察一下出谷关的地形。
炎阎那边,因为格鲁卿的官职较高,他来了之后,原驻守出谷关的守将米迦,便退居次位。而南宫烈虽然贵为炎阎驸马,但是从来没有被炎阎军中信任过,在军中实际地位便次之又次。
所以,炎阎一方,是以格鲁卿为首。
格鲁卿站在关上,双手叉腰,面色凝重。他俯视向下,看着张元一、夏无言、熊亮三人轮番上阵,将他手下三名虎将斗败,心里不爽极了。
“他妈的!这群废物!”他忍不住怒啐了一句,偏过头瞪向米迦道,“你上!”
米迦被他突然这么一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好,好,好。”他结结巴巴的说着,而后迅速抄起长矛,跑了下去。
关下,鎏宇军还在叫阵,连续见对方将领挑下马,使得他们士气大振,叫嚣起来也更有底气了。
南宫烈站在格鲁卿不远处,双手撑在矮墙上,冷冷看着眼前的局势,心里暗暗鄙视着格鲁卿实在没什么为帅的本事!
当前,双方兵力差不多,炎阎这边占据地利,鎏宇要攻克这个关卡是很难的。就算勉强过了关,结果最好不过两败俱伤,鎏宇付出的代价太大,后面要支援蚩阎基本也就不可能了。
以陆清影的作战风格来说,必定要讨巧,以达到伤亡最少。
鎏宇当前要以最少的伤亡过关,只有打东部关口寻找突破,因为东部关口的守军是新兵,战力最弱。
格鲁卿虽然是个蠢货,但米迦却不是。他守着出谷关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对此最为了解,他替那些最弱的新兵安置了最精良的装备与武器。从关下看来,他们看形若精兵,从而达到障眼之法,让鎏宇不会轻易选择进攻东部关口。
这件事,他也是来到出谷关之后,才知道的。
这一点,鎏宇那方肯定还不知道,否则他们前两次进攻就选择会进攻那里了吧?
要怎么告诉他们呢?
格鲁卿不相信他,所以一直不让他有机会与叔叔他们接触,平日里也有暗哨盯着他,这个消息自然是传不出去的。
若是冒险传出消息,只怕公主与宇儿都会因自己而受难,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南宫烈心里思考着,还是想不到传递消息的办法,面露难色。
突然!关下的鎏宇军中再次爆发出喝彩声!
南宫烈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就见南宫卯坐在马背上,单手控制着缰绳,任由它原地小步走动着。他将长枪高高举起,脸上耀武扬威的样子,气势十足。
米迦则是策马着急往回跑,他伏着身子,灰头土脸的,手臂上的铁甲染满了鲜血,袖子也被割裂成了碎布。
格鲁卿见状,不由得重重的锤了下拳头,眼中闪烁着恼火与愤怒,一脸的不甘心。
待米迦回到关内,他赶紧下令紧闭城门,让全军戒备以应对鎏宇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
将军们连续败阵,炎阎兵的气势低了些许,心里更加紧张,也更加警惕。
清影觉得今日无机可乘,不如见好就收,便同南宫鸿建议先行退军。
南宫鸿同她的想法一致,点了点头,扬手一挥,下令撤退。
回去的路上,南宫鸿问清影是否想到什么有利的办法?
清影叹着气摇着头,似乎很是苦恼。
一旁,南宫卯道,“若是大兵的火炮能快些运来,要破关倒是容易得多了。”
清影叹了口气,“兵哥火炮虽然已经改良,不若西疆长城中的原始火炮那般,现在不但能移动,而且威力十足,却始终还是太过笨重,平地移动都得不少时间,更何况出谷关附近多是山地,要运来自然也就更加困难,花点时间也是正常。在火炮来前,我们还是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吧!空等在此,误了时间,可不妙。”
南宫卯听着心里很是认同,当前,因为他们攻打出谷关,让破军山那边的炎阎军压力倍增,蚩阎那边已经来信,说是十日之内便可突破破军山。
清影的想法是,蚩阎突破破军山,赶到飞马草原的时候,他们这边也完成出关,双方合军,如此士气最胜,一路前往王庭便能势如破竹。
曼德尔克是个从来不会夸大或是故作谦恭的人,他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直人。说是能十日之内攻下破军山,便一定能够做到。
现在的关键在于他们这边,要如何在这几天过出谷关呢?
若真等到袁大兵等人将火炮送来,只怕是会延误。
而且,还要考虑支援突袭炎阎王庭的兄弟们,若是万一他们突袭王庭没能成功,而这边又来不及赶到,他们在炎阎腹地就非常危险了!
南宫卯放不下心,偏过头,见清影眉间紧锁,就知道,她定然也是因找不到破关之策而感到焦虑。她今日会特地随军出阵,也是为了寻找破关之法,但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还是没想到办法。
南宫卯在心底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不敢让这事再烦到她。
与此同时,出谷关内,格鲁卿因为几个出关应敌的将军全都战败,心中不快。虽然鎏宇没有发动进攻,但对方在他面前占了上风,他心里还是不痛快。
格鲁卿心里不爽,只有拿酒压火,喝的上了头,不但把几个将军叫来,破口大骂一顿,也不管他们身上还有伤,一定要用军法惩罚。
几位将军败下阵来,面子早就挂不住了,这下被格鲁卿借醉好一顿教训,面子里子全丢了,心里也更加憋屈了。
南宫烈冷冷看着炎阎军中乱象,思考着是不是要趁此机会给鎏宇军报信,好让他们趁乱拿下出谷关。
心里正盘算着,却听格鲁卿突然派人来传令,让他到他帐中去,说是有事要商量。
南宫烈抬手挥退士兵,心里狐疑,无论是米迦也好,格鲁卿也好,不是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吗?所以即便几位将军败下阵,他也没有要他上的意思。
突然叫他前去,究竟所为何事?
南宫烈想着,心里突突,只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