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指望能做她一样的生意,我就想能有她一样的厨艺就心满意足了,有手艺到哪都能吃饭不是。”
“倒是听说白家世代御厨,家里有祖传菜谱,是他们一代代人自己写的,你说白蔻烧菜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她手上有这个?她白家人嘛不是?”
“对呀,搞不好真是她祖传菜谱的功劳,我就说她一个屁大点的小女孩子,凭她一个人哪里做得出那么高超的菜式,肯定是她手上有这菜谱,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呀?”
“可惜我们不认识晔国公府的人,要不然拜托他偷出菜谱借我们哥俩抄一抄,等我们练熟了,以后也能合伙开个酒楼赚大钱。”
“哎,哥们,这主意好啊,民以食为天,开酒楼好赚的。”
“可是没菜谱啊,我们也没有门路认识晔国公府的人,要是能认得一两个厨子就好了,最好是侍候主子的厨子,那才有天天跟白蔻见面的机会,才能知道她的小秘密,趁她出门的时候偷出她的菜谱来,我们抄完了再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那得找女厨子才行啊,可我们哪有机会认识那些女人呢?”
“唉,是啊,白蔻侍候世子的,男厨子怎么可能进得了她的屋子,得找女厨。”
温谷山在旁边听得脸上冷笑,到底是外人,白蔻的屋子,连与她亲近的厨娘都没去过,居然还想着内外勾结偷她的菜谱,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旁边那两人似乎是越聊越来劲,还在不停地讨论有没有可能买通晔国公府的厨子厨娘,温谷山又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可笑,终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喂,这位老哥,你笑什么?觉得我们哥俩很可笑?”隔壁桌那个一直主张偷白蔻菜谱的男人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动静很大,但摊主也没伸头看一眼。
“是很可笑,可笑得让人停不下来,哈哈哈哈。”温谷山故意揉揉眼睛,好像真的笑出了眼泪似的。
“你倒是说说可笑在哪里?”
“白蔻是侍候世子的管事,她住在世子的院子里,外人根本进不去,你们居然还妄想买通厨房的人偷她的菜谱,哪里不可笑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晔国公府东厨房的管事,我自然知道。”
“哎呦!老哥,刚才得罪得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两人马上拿起他们的酒瓶和小菜转移到温谷山的桌前。
“老哥既然是府里的厨房管事,请问怎么称呼啊?”
“叫我老温就好了。”温谷山脸上带着一丝傲气。
“不不不,还是叫温大哥,亲切些,亲切些。”
“对对对,温大哥,温大哥,你跟白蔻很熟吗?”
“哼,那个小丫头片子,仗着大主子撑腰,成天趾高气昂。”
“哎呦哟,原来如此,那个白蔻在府里原来没有人缘?”
“有个屁人缘,她不过是前年春天进来的厨房学徒,夏天就去了世子身边侍候,秋天成了世子的管事,在府里说一不二。你们是外人,才不知道,其实府里根本没几个人服气她,烦她对什么事都指手画脚,不过是因为她有大主子撑腰罢了。”温谷山不屑地冷笑,编起瞎话来很有可信度。
“原来是这样啊。”
“温大哥,你是府上管事,那个白蔻是不是经常跟你有点冲突?”
“何止是有点冲突?!我烦都烦死她了,我在府里十多年,她一有世子撑腰,马上就耀武扬威起来,处处跟我作对,只要她插手的事,主子们就不听我们管事的。”
“大哥大哥,消消气,消消气,大过年的,不跟那个丫头片子生气,她一个官婢,又不能结婚生子,不就只能拼命巴结主子求个好日子,来来来,喝酒,吃菜。”那两人一个给温谷山倒酒,一个给他夹菜。
“你们两个还真说到点子上了,就是看在她是官婢的份上,才没有跟她翻脸,我们这些老仆都有家有口的,她光棍一个,除了大主子们,她谁都不怕。”温谷山一口喝尽一杯酒,重重放下酒杯,对方二人连忙又给他满上。
“这可真麻烦,没人制得了她,府上就她一个官奴婢?”
“就她一个,我们老爷只是晔国公,他哪用得上官奴婢?白蔻都是意外买进来的,买到手了主子们整理身契,才发现她这么个官婢,她又年纪小,不知道脸面是什么,舍了脸皮使劲巴结主子,加上她自己的出身,不就有了现在的地位。好命,真是好命,御厨白的招牌在她身上怕是又要闪耀起来了。”温谷山冷啍不止。
“她家都没人了,跟御厨沾边的就剩她和她姐,她寡妇姐姐生的也是个女儿,御厨白这招牌最多在她手上闪耀这一世,这个不讲了不讲了,显得我们多嫉妒这招牌似的。”
“就是就是,御厨白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要讲也是讲御厨王,当今御厨总管王笑东。”
“这王总管比白家人怎么样?”温谷山来了兴趣。
“他可比白家人好多了,白家世代御厨,一家人把持整个御厨房,他们垮台后,留下一摊子烂事都是这个王总管一样样收拾善后,重新建立起御厨房的新秩序,可得圣人信任了。”
“哼,这么说来,这白蔻真不愧是姓白的,做事都是一样的德性,喜欢自己把持一切。”温谷山端起酒杯,脖子一仰一口喝尽。
“大哥大哥,以你的观察,你说那个白蔻这么出众的厨艺有没有可能是身上有她家传菜谱?”
“别逗了,听说白家家传菜谱是几代人一本本写出来的,她进府时就一个随身包袱,就算藏了菜谱了不起也就一两本,不可能更多了。”
“那就是真的有可能?”
“一两本能起什么大气候?”
“哎呦,温大哥哎,你在府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不知道我们这些小民谋生的苦哟,要是我们手上能有一两本白家菜谱,开个酒楼一定发财,可若没有,开个饭铺都不一定能赚钱,没有绝活招牌菜啊。”
“真的假的?白家菜谱能这么厉害?谁得到就能发财?”
“大哥你真不知道呀?市面上只要借了白家菜谱这个名头的菜谱书,哪怕是穷酸文人随便攒的骗钱玩意儿,都能卖到圣贤书的价钱。”
“我的天呐!我真不知道!”温谷山差点被一口凉菜呛到。
“温大哥,我们哥仨今日既然坐在一处喝酒,就是有缘,哥哥你想不想发财?”
“怎么发?”
“只要有白蔻的菜谱书,我们就去外面开酒楼,三人均股,算哥哥一份,你看怎么样?”
“我只要弄来了白蔻的菜谱,我就能占三成股份?”温谷山比了个三字的手势。
“对,没错!只要哥哥办成了这件事,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生意由我们哥俩打理,年底一定有哥哥的三成分红,要是拿着菜谱书我们哥俩个都开不起生意来,赔光了棺材本都算我们哥俩的,跟温大哥你没关系。”
“真的?”温谷山动了心,可又觉得不放心,这钱赚得太容易,出这一点力就能每年坐收分红,这简直是老天爷送钱。
“哥不放心是不是?以为我们俩是骗子?不要紧,这个哥哥你大可以放心,坑谁也不会坑哥哥,你是晔国公府的管事,得罪了你,我们哥俩可没下场,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我们懂,我们还指望以后要是闯了祸,哥哥能拉扯我们老弟一把。”
“就是,温大哥,实不相瞒,开酒楼的事我们哥俩都准备好了,就是差菜谱,想不出招牌菜来,大哥要是肯帮忙,我们哥俩真是感激不尽。再说了,还能给那个白蔻一点教训,教她做人不要太嚣张,别以为她会做的菜别人就不会。”
给白蔻一个教训触动了温谷山的神经,在这个理由面前,他也就忽略了要去辨别那两人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只要能让白蔻不舒坦他就舒坦了。
“白蔻有没有家传菜谱我不知道,但她入府这些日子,她也攒了几本自己的私人菜谱,不知道二位老弟有没有兴趣?”温谷山试探地问道。
“有啊!太有了!白蔻现在名声响亮,她的私人菜谱不会比她白家菜谱差!”那两人眼睛放光。
“有用就行,但要弄到她的菜谱,我这样的男厨可没办法,得再找人帮忙才行。”
“知道知道,只有女孩子能接近白蔻,温大哥可有好人选?”
“有一个,以前跟我有过一腿,叫梦梅,后来发达了,侍候小主子去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哦?看不出来温大哥艳福不浅!”对方二人皆露出男人都懂的那个表情。
“那丫头以前跟我混的时候,也跟白蔻有过冲突,被她整得很惨,能调去侍候小主子是因为实在没有别人可选了,才让她一飞冲天。我发现女人就是贱,不能给她们一点好脸色,否则马上狗眼看人,跟那个白蔻一个德性。”
“哥,先别生气了,那个丫头能接近白蔻?”
“她是侍候小主子的,打着主子要请客来讨论一下菜单的名义就能进白蔻的屋子,厨房的厨娘都没去过的,在白蔻眼里整个东厨房都是她的手下人,只有那丫头是与她平级的。”
“原来如此。那她会帮忙?”
“由不得她不同意,她头上的夫人可不喜欢她,只是没有更好的人换掉她才一直用着。”
“哦,这倒是个可利用的弱点,温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叫她乖乖听话?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头上的夫人不喜欢她的原因就是与我有过一腿,趁着现在过年,我们蒙骗她出来,哥三个一起爽上一天半天,还怕她回去敢乱说?还不得乖乖替我们办事?”
温谷山想起梦梅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发出淫邪的笑声,勾得对方二人也跟着面露****之色。
“温大哥这真是一记妙招啊,女人最怕就是发生这种事,何况她本就与大哥有过一段,她就是想告发也无处说去,说了也没人信她,而她头上的夫人又正好赶她出去,嘿嘿嘿嘿,真是高招。”
温谷山得意地挑眉,大声叫摊主再温些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