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对等的赔偿,没有办法,人家国王又不缺钱,他要的是分裂的国土尽快恢复统一,在当时的情境下,我们英雄神武的陛下手中靠谱的办法真不多。”
“嗯,是啊,五万将士,赔偿的代价太大了,岳父当时深受圣人信任,他绝不会毁了这份关系,你们家这案子定是冤案。”
“冤案不冤案都是尘埃落定之后的马后炮,在当时的情形下,外宾吃过国宴后就上吐下泻,时任御厨总管的祖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最终他这一支白家人仅仅落个流放已经是圣恩浩荡了,虽然旁族和外戚没有受到株连,但你们的生活还是乱了套,我白家其他的族人到现在都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京城讨生活。”
“往好的方面想,族人不找你说不定是因为他们日子得好呢。”
“也或许是早就把我们这一支除族了,这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怪罪的。”
“你看得开就好,老实说你们一家现在,只有白蕊是自由身,你们族人不露面也可理解,没有利益嘛。”
“所以我从不在乎那些族人,管他们露不露面,我就权当他们生活富足,不想与我再有任何牵扯。这么一想的话,我自己心里都轻松很多。”
“说的也是,他们不露面也好,不然宗族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靠你们姐妹两个还不一定应付得了。”
“不聊那些陌生的族人了,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走路上碰见了都不认得人。”白蔻抓起茶碗抿了两口。
“哦?原来他们不是正题啊?我以为你是要谈白氏族人呢。”
“我不谈他们,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就说两句罢了。”
“那你这趟特意过来,是有更要紧的事情?”
“我白家被坑得这么惨,现在有个报复始作俑者的机会,但我一人做不了,需要姑父援手,若你答应,则要出一趟长差,去外地潜伏几个月。”
唐林听完,面色立马严肃起来,并没有思考多久就有了答案。
“听说最近太子要去大成府赈灾?”
“是的,大成府官县有赵氏一族,你懂的。”
“赵氏一族?赵贤妃?!”唐林大吃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是啊,就是赵贤妃,还记得王笑东么?与邵一平狼狈为奸,都是赵贤妃的人。王笑东将外面的消息通过邵一平送到赵贤妃的手上,如此她人在宫中坐才能知晓天下事。”
“对呀对呀对呀,岳父下台后,就是王笑东顶了他的位置,他既然是赵贤妃的人,那岂不是整个御厨房当时都在赵贤妃的控制下?她要是想做点什么岂不是很轻而易举?!”
“估计赵贤妃是想留着王笑东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她绝对没想到那家伙那么快就倒了台,而且一年内她最倚重的手下邵一平也完蛋了,整个御厨房重新回到了陛下的手里,危机解除了。”
“必要的用场?!……哼,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唐林愤恨地捶了一下桌子,抬头看着白蔻,“说吧,这次想做什么?”
“太子要去大成府赈灾,那里作为赵贤妃的老家,官县赵氏一族在大成府深耕几十年,势力盘根错节,他这趟差事必然不会顺利。”
“要去帮他赈灾?”
“不是帮他赈灾,而是借他的高调做掩护暂时潜伏下来,潜伏到太子回京领罚,换豫王再去大成府。”
“哦!!!”唐林恍然大悟,“在大成府坑豫王?!”
“他们为了自己能取而代之成为储君,借国宴坑我白家,坑掉五万将士鲜活的生命,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别冲动,这事非同小可,动豫王,圣人是什么态度?我们必须要考虑清楚!”
“不需要考虑圣人的态度,这事又不可能敲锣打鼓地让他知道,我们只需和太子通过气就够了,以他的身份立场,怎么可能让豫王取而代之。”
“对对对,太子殿下的态度才最重要,他怎么可能让别人夺了他储君的位置,而且这趟赈灾他一定知道肯定不顺利,他会愿意给豫王制造点麻烦。”
“是的,所以已经有人去和太子殿下联系了,他即将出发,如果他同意这个计划,姑父你就是主力,但我要先说明,这趟出差很危险,那是别人的地盘,我们的人在那里孤立无援,大成府对外地人管制很严,商人只能在限定的商街活动,不许到别处瞎逛,如今他们遭灾,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改了新的控制手段。”
“你先说要我做什么事吧,这些细节可以稍后再做讨论。”
“还不就是利用男人天性上的弱点,当初怎么干掉梁仲山的,这次就怎么干掉豫王。”
“又是雄风?”
“不,那个太慢了,换个新的,正好借用你的本行。”
“你说。”
“豫王过去,必是每日酒宴不绝,姑父你带一批妓女过去,但是备几个有病的,明白?”
“花柳病?!”唐林咋舌,“堂堂豫亲王,妻妾成群,男人染上了这病,家里女人全部遭殃。”
“就是如此,让他体面的滚蛋,虎毒不食子,但是国本之争有伤国运,圣人为了后宫和朝廷颜面以及国家稳定,对宠妃和爱子下不了手,只能由外人来帮他了结心愿。”
“你确定这是圣人的心愿?”
“姑父,你想想,赵贤妃宠冠后宫这么多年,皇后还是皇后,就知道赵妃母子在他老人家心里的地位了,几十年的荣宠,若真想换皇后怎么可能没有机会,无非是不想换罢了。”
“他们母子为了国本之争,连外宾都敢害,若是让豫王如愿以偿,真不敢想象他会怎样治理国家。”
“所以不能让他得逞,他们想借着本次赈灾重挫太子殿下的声望,我们就让他们绝望。”
“好,就先这么说定了,这事我加入,我家那几年过的苦日子,如今我也要找他们还一还。”
“姑父,这是趟危险重重的长差,还是先跟家人商量一下比较好,我不勉强,安全第一。”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要说风险,风险最大的是******,一旦让豫王党知道了太子的盘算,他们一定会疯狂报复,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既然已经正面杠上了,还怕他们个卵!”
“好,有姑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现在只等太子的态度,只要他没问题,这个计划就正式开始。”
“那我抓紧时间先预备人,要有病的妓女,这得想个好理由。”
“对了,不要重病的,身上都带明显异味了,要病情轻且稳定的,几个月的潜伏呢,小心为妙。”
“我自会小心,你个小丫头片子不用操这份心,豫王这种身份的男人,女人堆里的老油条,他难道不怕染病?难道不知道染病的危害?我自有办法送女人上他的床。”
白蔻微微一笑,“果然今日来找姑父是对的,没有你,这计划真进行不下去。”
“放心吧,只要计划得以实行,你只管安心在京城等着好消息。”
“是,谢谢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