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厢里闹着玩了一会儿,宫长继又想起一事,连忙格开顾昀打向自己的拳头。
“等一下,等一下,豫王把病过给家人是怎么回事?妻妾染病我们知道,孩子们是怎么染上的?有合理说法么?”
“哦,对了,说到这个,你有事要做了。”
“说。”
“散布一条消息,只要有人好奇这事,就说豫王是兽父。”
“兽父?”宫长继愣了一下,“是我想的那两个字吗?”
“扩展成四个字就是禽兽父亲。”
“呼,明白了,就是我想的那两个字。这真是孩子们染病的原因?”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京城百姓怎么想,朝廷怎么想,不管是不是真相,总之我们的目的就是让豫王再无任何翻身的机会。没了豫王,太子随时能收拾大公主和驸马的势力圈子,他们这些年也没干过什么好事。”顾昀冷笑了一下,“哼,宠冠后宫几十年的赵贤妃,真是讽刺。”
宫长继有点漫不经心地揉揉鼻子,晃着膝盖顶了顶顾昀的膝盖。
“我还是好奇豫王府的孩子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我也当爹了,不像你还是光棍一条,遇事我考虑得总要多一些,你说对不对?”
顾昀冷不防地被打断了思路和情绪,没好气地翻他个白眼。
“只要你洁身自好,就是最好的预防手段。”
“你现在是光棍,但我劝你最好少得意,人生漫长几十年,别说我诅咒你,我这是关心你。”
“谢谢你的关心。”顾昀横瞪他一眼,“家里大人小孩的贴身衣物分开洗,洗衣皂,沸水,日晒,别让下人偷懒。”
宫长继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洗衣房?”
“有这种可能性,但不确定,白蔻也觉得这太荒谬,她说这简直就像是只在清水里荡洗几次就直接晾晒了,不过圣人追问解释的话,这个最合理。”
“原来如此,你们家是不是吓着了?”
“肯定的啊,这还用想,昨晚就下令长房这边衣裳自己洗。”
“哈哈哈哈,因为你们家顾旭经常在风月场所参加应酬。”
“他在外过夜的次数也是最多的,顾景自从有了一个顺心意的美人后收敛了很多,顾旭就没办法了,天子近臣,拍他马屁的人太多,他又不是什么会克制自己欲望的人,只是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罢了。”
“那不如直接下令,你们三房各主子的贴身衣物都自己洗,以防洗衣房偷懒不认真。先把你二婶吓唬住,她就不会啰嗦了。”
“我不能抢我母亲的乐趣。”顾昀调皮地挤挤眼睛。
宫长继心领神会,了然一笑,又看到车窗外他们已经来到了府学的街外,拍拍顾昀,两人重整精神,下车向府学门外的同学们打招呼道早安。
府学里人人都在议论昨天豫王府的惊人新闻,顾昀和宫长继找到他们自己的亲密哥们儿,各种明示暗示地传达了豫王对自己孩子下手的禽兽行径,并让他们知道了兽父这个词。
石天珉匆匆忙忙赶到府学,约所有股东中午吃饭,这些人昨晚上都各自得了家中长辈们的吩咐,都明了石天珉找他们吃饭的真正用意,但又一个个假装不知石天珉的用意,全都笑嘻嘻地应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石天珉知道这是开口要价的意思,但至少能谈还是好的,只要他们愿意瞒住农场上那么多大成府人,舅舅豫亲王的头衔也能保住,现在只希望那个小妾怀的是个男孩,那将是唯一干净的孩子,有机会成为亲王世子,将豫亲王这个封号传下去。
顾昀和宫长继自然也得了石天珉的午饭邀约,中午休息时,众人在府学门外集合,一块步行去石天珉订好的酒楼雅间吃饭。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边走边聊,与任何一个午休时间没有两样,进了雅间,小二送上酒菜,房门一关,大家为了自己家庭的利益开始讨价还价。
石天珉没有什么选择机会,而大公主也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所以石天珉能做的就是记下每个人的要求和条件,然后回家转告母亲,看看怎么达成。
“生意归生意,政治归政治,我们各家长辈都同朝为官,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一些利益之争引发的矛盾罢了,大公主这么慷慨大方,我们也不会叫她失望的。”
顾昀外公家的表兄贺家利微笑道,他与宫长继因为母亲那一方长辈的关系而差了一辈,也因了这层关系,弄得与贺家利是表兄弟的顾昀也就矮了宫长继一辈,可又恰恰借了这个关系,顾昀和宫长继不方便说的话,贺家利就是他俩的嘴巴。
“我知道,我也保证不会叫你们失望。”石天珉给每个人的杯中满上酒,“我们还有一个大农场要经营,我们感情好,我们身后的长辈们也会相处融洽。”
“对,为了生意,为了日后我们自己有钱花,任何恩怨都不许带到生意上来影响大家的利益。”顾昀举起酒杯,众人也跟着一起举杯,说说笑笑间,先前讨价还价的那点火药味都散干净了。
吃过午饭,众人陆续各自散了,宫长继向贺家利扔了个眼神,贺家利就随口编了个理由把宫长继叫走了,石天珉就趁机拉住了顾昀,两人落在最后面,向着府学的方向边走边聊。
“明之,我们俩还是好兄弟吧?”
“当然是,你怎么这样问?长辈们的恩怨与我们何干,我们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吧?”
“这倒是,和你相处总是轻松愉快的。”
“所以咯,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你舅舅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但我还是实话实说,这真是他自找的,身为尊贵的亲王殿下,他不缺女人呀,出差在外,难道连这点克制力都没有?送个女人给他他就敢要?”
“我娘在家里也是这样骂,可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终究是我舅舅。”
“对了,我听我手下说,他们在城里偶尔休息的时候,你家派出去的那个人经常有路子带些新鲜姑娘,因你舅舅这事,现在我家那几个人都吓得说要去看大夫,你家那人有没有给你舅舅送过女人?”宫长继假装关心地问道。
“没事的,如果是我家那个下人给的姑娘,那都是处女,他给我舅舅送去的也都是处女,只要我们那些手下自己没有瞎找过女人,就不用怕。”
“真的啊?”
“真的,昨天就问过了,都是从灾民手里买来的清白姑娘,我舅舅这事与我家下人不相干,他也不可能害我舅舅啊。”
“这倒是,那我就放心了,没事就好,要不然我们家下人跟着发生这种事,麻烦可就又大了。”顾昀真心松了口气,他当然怕自己家下人也跟着染病。
“就是说啊,我家那几个昨晚就连夜送乡下庄子了,可不能让他们在城里,天知道哪天说漏嘴怎么办。”
“还是你动作快,等我回家我也要这么安排一下。”
顾昀很高兴,又知道了一条新情报,唐林提供的姑娘居然都是处女。
可是处女又是怎样染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