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坐在出租车里,离着老远就看到一群人把望海大厦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有过分的家伙,先是用黑漆在望海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写下“安然”的名字,然后红漆扫过,一个大大的“X”。
这一天,原来已经来了。
林鹤丢出一张百元大钞在副驾驶上,没等出租车挺稳已经钻了出去。
快步奔驰着的林鹤,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这一世,不为无敌天下,只为护佑你,一生安稳。
林鹤脚丫子撒开,跑成了一阵风,瞬息来到望海大厦楼下。
望海大厦门口围满了形形色色人。
有西装革履中年男人提着公文包操着普通话宣读法院文书:“关于鹤然策划公司违反合同约定,欺诈合作商……”
有农妇模样的黄脸女子大声咧咧:“这家策划公司就是个骗子,我在这家策划公司做了三个月的保洁,工资一分钱都没发给我……”
有顶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肩膀上扛着钢管叫嚣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鹤然策划公司的小娘皮快点滚出来,要么还钱,要么肉偿……”
没等更多的声音冲入林鹤的耳朵里,林鹤已经暴起了。
如风的身影冲入人群之中,找准刚才出言侮辱安然的杂毛混混,手臂起落之间,小混混已经被放倒在地。
林鹤顺手抄起杂毛混混手里的钢管,整个人舞动成了一道旋风,在人群里肆虐开来。
人群成片的倒下,便是那声称在策划公司做了三个月保洁的黄脸女子也没能幸免,被林鹤一钢管扫中后背,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本该窗明几亮的办公室,早已一片狼藉。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瘦削的背影有些落寞,这瘦弱的肩膀,实在扛起了太多本不该她来承担的重量。
人影转过身来,好看的秀眉蹙起,一双满是疲惫神色的眼睛里,还有一丝希冀。
这里是鹤然策划公司总经理办公室,这一脸忧愁之色的年轻女人自然便是安然了。
一切来得太快,叫安然措手不及。先是半个月前公司里的三名骨干员工纷纷辞职,接着银行发函要求公司三日内归还所有余款,然后一直保持良好关系的合作商一一找上门来,开始挑剔公司之前为各家合作商制定的策划方案,并统一口径要求公司赔偿违约金。
在安然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今天突然来了一群人堵住了望海大厦的门口,一道道彪悍的人影,一道道高昂的声音,所有矛头都对准了安然,对准了鹤然策划公司。
望京大厦管理处第一时间把自己摘了出去,更是直接打开了大门,欢迎各方来客直接上楼找鹤然策划公司的麻烦。
更叫人惊奇的是,那些找麻烦的家伙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仍旧围在楼下,对着安然和鹤然策划公司破口大骂,极尽各种嘲讽之能。
显而易见,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从安然这里拿到各种与金钱相关的补偿,而是存心在这已经雪上加霜的策划公司头顶盖上屎盆子,彻底搞臭安然和公司,叫安然在湛海毫无立足之地。
安然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她只是害怕仅有的这家公司倒掉了以后,林鹤怎么办。
安然绝对不能叫林鹤这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跟她前几年一样,去过那种穷困潦倒的日子。
安然还在努力坚持着,她尝试请求银行的帮助,她祈求政府相关部门的支持,甚至,她想要拨通那个直通燕京的电话,向那里的人低头,只求给林鹤留下一线生机。
就在安然近乎绝望,拿起手机想要拨通电话的时候,吵闹了一上午的望海大厦门口突然安静了下来。
楼下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安然的注意,安然快步走到窗前,向着楼下望去。
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影,冲进了安然的眼帘之中。
甚至安然都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也没有注意到望海大厦门口发生的惊人怪事,已经把办公室大门锁死了两天的安然破门而出,在公司仅有的几名工作人员惊讶的目光中冲出了公司,直奔楼下而来。
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