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张小脸,华丽丽地抽搐了。
恒天国际的董事长,恒天国际的创始人,八十多岁的老爷子,怎么这么小气吧啦呀。
而且还是在孙媳妇面前。
真和她斗上瘾了吗?
唉唉,她今天情绪不太稳定哦。要是话说重了,老爷子要真生气了可怎么办?
那会为难曲澜的。
人家是儿媳妇难做,她倒好,成了孙媳妇难做了。
呜呜,瞧曲长柏还笑吟吟地瞅着她,等着她回答。
“怎么?没话可说了?”曲长柏哈哈笑了。
真痛快,好不容易看到陶夭夭哑口无言的小模样。哈哈太愉快了!
陶夭夭磨牙:“哪里可能没话说,我怕害您犯高血压。到时曲澜还以为我把您怎么样了!”
“没有高血压,没有心脏病,啥牛鬼蛇神都和我不沾边。”曲长柏得意极了,高兴的时候,胡子也抖得格外哈皮,“我现在还能下游泳池游泳。除了健康还是健康。”
瞪着曲长柏半晌,陶夭夭憋得心肝肺都痛。
最后,她脱口而出:“我是说过不嫁您孙子,可是爷爷您也说过,要是您孙子娶了我,就让我做凤凰子公司的总监。依我说,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
“总监?”曲长柏得意愉快的笑容,慢慢凝住了。
就是,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可不,这丫头真心记性太好,居然拿这事堵他的嘴。唉唉,这孙媳妇太不可爱了。
“爷爷还说过,您孙子帅气逼人,才气过人,怎么也不会娶我这样的奇葩。”陶夭夭豁出去了,要说,就一次性说个痛快,“这些事,我都大气地忘了。爷爷您说,我要不要再记起来呢?爷爷您说,曲澜喜欢不喜欢爷爷记着这些呢?”
虽然她确实是个平民的丫头,虽然曲澜是人中之龙,可是她又不是赶着上嫁,她可是曲澜缠着领证的。
要她有卑微的心理,那可万万不能。
“你这个丫头!”曲长柏嘟囔着。看着陶夭夭,又瞄瞄曲澜的办公室方向。
说是说得气壮山河,可陶夭夭看着曲长柏气鼓鼓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缩缩脖子。
虽然是曲长柏先埋汰她,可曲长柏毕竟是长辈。一个不小心,她可会背上不孝顺的重大罪名。
那她还真有点背不起。
“总监么?”曲长柏喃喃着。慢慢地,他笑了,还笑眯了眼,“想当总监好说,你只怀上曲澜的娃,我立马给你提总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陶夭夭直接忽略曲长柏后面的话。
言而无信的人,哪怕是上帝,她照样鄙视。
以为他是爷爷,她就要屈从了。
以为她今天才见了婆婆,她就不敢在他面前动弹了。
她可是神采飞扬的陶夭夭。
好吧,如果现在不面临百万设计案,她一定更加神采飞扬。
“嘿嘿,你这激将法对我没用。”曲长柏笑眯眯的,又低下头,拿起放大镜,看办公桌的画,“霸王龙,我可不是曲澜。”
“可是,我如果想当总监,和曲澜说一声,不就可以了吗?”陶夭夭皱皱眉,闷哼,“恒天国际房地产这一块,本来就是曲澜说的算。”
“……”曲长柏拧眉。
这牙尖嘴利的丫头,真亏曲澜受得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收服这个丫头,而是得恢复咖啡制度。
曲长柏严肃起来:“霸王龙……”
“我不是霸王龙。”陶夭夭冲口而出,最后悄悄补上一句,“就算我在爷爷眼中像恐龙,最多也就一只剑龙。人家性格多好。”
“……”曲长柏抚额。好半天,他中气十足,“我的咖啡呢?”
唉——
陶夭夭揉揉鼻子,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回答:“等搞定百万设计案,我再给爷爷泡。”
她连说话都提不起精神来了,哪还有心思泡咖啡呀。
“百万设计案?”曲长柏略一沉吟,“这事,有曲澜不就行了么?”
“有些复杂。”陶夭夭忽然有些想哭。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老爷子其实还蛮有爱滴说。
居然直接说那是曲澜的事,而不是她陶夭夭的事。
更不会质疑,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是她的问题?
这老爷子看上去蛮可恶,但还是有他的大家长风范。
鼻子一酸,心也有点酸了。陶夭夭垂着小脑袋,声音也轻了:“爷爷,以后还是像以前那样,我每天上来两次,帮爷爷泡咖啡吧。”
“两次?”曲长柏不太高兴的样子。
“最多只能两次啦!”陶夭夭倒忍不住笑了,“老人家喝咖啡喝多了不好。年轻人都不能喝太多呢!”
看着陶夭夭笑容可掬的小模样,老爷子也不好板着面孔了,指指面前的画:“好了,这画么,我看着半天,也没分出真假,我就当是真的了。你拿回去,就当是我当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真的?”陶夭夭一愕,接着忍不住眉飞色舞。
太好了哈哈。
她已经瞄到了,那画即使不是唐寅的,也必定出自大家之手。
要是别的任何贵重物品,她肯定会婉拒一下,可这是她喜欢的画,她可就不客气地要了哈。
曲长柏摇摇头,这丫头其实蛮好哄的嘛!
不过,他更想看到她纠结的小模样,可怎么办……
卷好宽半米、长两米左右的古画,陶夭夭眉跟弯弯。
“你不怕是赝品?”曲长柏看着容光焕发的陶夭夭,不由自主想逗逗。
“赝品又怎么样?”陶夭夭笑眯眯地反问,“只要我喜欢的,就是鬼画符也能珍藏。”
“……”曲长柏表示,他思想确实老了,跟不上陶夭夭的奇葩思想。
当然,这奇葩可不认为她自个儿奇葩。
“我马上给爷爷泡咖啡。”陶夭夭二话不说,笑眯眯地拿起曲长柏的杯子,就去茶水间了。
用心地泡了杯咖啡,她送回曲长柏桌上。
“有男人找你。”曲长柏端起咖啡,一脸满足,那样子似乎只想把陶夭夭快点撵走,“快走快走!我老人家见不了年轻人抱抱亲亲。”
“呃?”陶夭夭发出声惊呼。她转过身,瞅着懒懒倚着窗口的人,“有什么重要的事?”
坐进兰博基尼时,陶夭夭还在悄悄打量着曲澜。满心都是疑问——
还没到下班时间,老公大人一脸凝重,是要带她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