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回到订餐的十七楼时,秦文武正焦急地在长廊上走来走去。
看到陶夭夭,秦文武焦虑的脸,立即绽开笑容,飞快迎上来:“哎呀我的少奶奶,你吃个饭,人怎么不见了,快把我给急死了。”
秦文武一直跟在她身边,总是叫惯了陶小姐,今天一急,少奶奶三个字就出来了。
听着那三个字,陶夭夭心底微涩。
可看着秦文武焦急的样子,陶夭夭心存惭愧。
但她此时没有心情安抚这个忠心耿耿的保镖,只是静默着,消化曲长柏给她一大串信息。
唉,她真是洛家的血脉吗?
曲长柏手里的资料,陶夭夭相信八成。
剩下的那两成,只是自己不想相信。
而且曲长柏已经说过,他在五个小时内,已经核实过那些资料信息的真实性。
估计这个答案,只有亲亲老妈知道。
事到如今,老妈必须告诉她真相。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但此时她的身世比起明天的股东大会,却是件小事。
不管她的生父生母是谁,一切都已成定局,她不能重新再投胎做人。
但曲澜的未来,却可以说是命悬一线。
“陶小姐,怎么了?”秦文武小心翼翼地问,“刚刚是遇上谁了?”
这么心事重重的陶夭夭,和平时不一样。
“没有。”陶夭夭努力扯出个笑容,向电梯走去,“我想回去了。”
秦文武赶紧去包间吩咐服务员,记得把帐单记在曲澜帐上,然后抢在陶夭夭进电梯之前赶上:“陶小姐,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虽然不是细心的人,但也发现了,陶夭夭的手,从刚刚见到他开始,就一直紧紧握着拳头。
虽然对着他时在笑,但笑得极不自在。
“我这不好好的吗?”陶夭夭又给秦文武一个笑容。
这种烦心事,保镖不应该知道的。
秦文武担忧地看着,手不时探到口袋里的手机——他不知道,陶夭夭这些反常的事,要不要悄悄告诉曲澜……
似乎知道秦文武在想什么,跨出电梯时,陶夭夭轻轻一句:“最近曲澜很忙很忙,一点事,不要去麻烦他。”
“我知道了。”心事被陶夭夭看出来,秦文武尴尬地保证。
回到天涯咖啡厅,正好赶上晚饭。
没有陶越的饭桌上有些凝重。
吃到一半,苏晓慧首先觉察到不对劲。
她转向旁边的陶夭夭:“今天吃饭怎么这么安静?”
陶潜也看向女儿:“曲澜还在因为陶越的事,和你拌嘴吗?”
“没有没有。”陶夭夭赶紧摇头。
她想问爸妈,自己的身世,问洛世龙是不是真的是她生父……
想到洛世龙那张脸,陶夭夭不由自主一声呕。
“呀,怎么了?”苏晓慧大吃一惊,自己尝了尝汤菜,不由皱了眉,“夭夭,这菜味道挺好,你都过孕吐期好几个月了,怎么还吐?不是着凉了吧?”
“没事。”陶夭夭扯出个笑容。
一边说,一边想起洛文迪。
想起人尽可妻的洛文迪,陶夭夭又是一声呕。
“这孩子……”苏晓慧赶紧放碗筷,起身倒了杯白开水给陶夭夭,“到底怎么了?要不让安吉拉来一趟吧?”
陶潜也道:“后天就婚礼了。夭夭,身体一定要养好,起码婚礼上不能有事。”
“没事没事。”陶夭夭喝下一杯白开水,这才舒服些。她生生压下心事,没心没肺地摇摇手,“我只是想起洛文迪那个人,有点作呕。”
她想问爸妈自己身世,可话到嘴边,却生生又收了回去。
陶潜和苏晓慧相视一眼,默默又收回目光。
“好端端地想他那个烂人做什么!影响食欲。”苏晓慧故意说,转移话题,“夭夭,你看看这汤,妈今天知道你在家吃晚饭,都煲了整整一下午呢!色香味俱全吧?”
“谢谢妈!”陶夭夭眸子有些温润。
看爸妈这神情,她现在相信九成了。
爸妈果然很忌讳洛家。
怪不得,以前她带洛果果回家玩,爸妈总是不太欢迎。而且坚决禁止她去洛家。
想到可能和洛果果是亲姐妹,陶夭夭又想吐了。
这饭绝壁吃不下去了。
“妈,我饱了。”陶夭夭扯开个笑容,放下筷子,“你们慢慢吃。”
“你都没吃什么。怎么就饱了?”苏晓慧惊异地起身,“夭夭,没什么事吧?”
“真没事。”陶夭夭说,“妈,我想早点回去。不用曲澜过来接,他最近太忙了。我帮他省点事。”
陶夭夭这么一说,陶家二老会心一笑,谁也不留她了:“让秦文武送你到家门口,注意安全。”
“知道啦!”陶夭夭装作轻松愉快的样子,向楼下走去。
可一离开陶家二老的视线,陶夭夭就耷拉了小脑袋。
她问不出来。
她怕爸妈担心。
哥的事一直拖在那里,爸妈已经担心得不得了。
她不能再让爸妈担心了呜呜。
在秦文武惊异的目光,陶夭夭上了法拉利。
秦文武虽然惊异,但没有多话。兢兢业业地执行自己司机兼保安的重任。
一直把陶夭夭送进凤凰的复式楼,秦文武才告辞而去。
回到楼上,走进书房,陶夭夭扑上电话机:“雪华,我想你……”
三分钟后,关雪华就出现在陶夭夭面前。
“怎么了?焉成这样?”关雪华忍不住笑着捧着陶夭夭的脸,“好像犯春困的小模样。怎么,不会这么胖的孕妇,曲澜也下得去吃吧?”
“切!”陶夭夭一拳头砸过去了。
关雪华一闪,陶夭夭落了空。
“雪华,你说,对于男人来说,爱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陶夭夭认认真真地问。
“这个么?”关雪华好笑地凝着纠结的陶夭夭,“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陶夭夭不客气地甩个白眼给关雪华。
可惜人恹恹的没精神,力度不太够,压根没有震慑关雪华的作用。
“那我说真话了。”关雪华好笑地瞅着她,“向来男女有别,这是对的,不仅仅指身体结构。这么说吧,女人可以没有事业,但一定要有爱情;男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一定要有事业。”
陶夭夭深深叹息,耷拉了脖子:“这么说,我对曲澜来说可有可无,曲澜对我来说不能少……雪华,曲澜会不会是男人里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