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铭昇需要一个天才,虽然顾今夕和顾廷棠看陶家的人不太舒服,但是不得不说,陶清逸的确是个天才。
他这样的天才,不管在谁的帐下,都会是座上宾。
顾今夕放下帘子,道,“回府。”
距离杨公去世已经有一个多月,天气还是那样的热,热得人心焦不已,但是偶尔会起风,带着一丝凉意。
顾今夕一如既往的在书房处理好事物之后,拿起最新的话本。
这是司姬茗送来的,她们这么多年一向如此,凡是看到有趣的话本都会为对方送去。
算起来,也差不多该下旨了。
再过一两个月就是怀王的婚期,银珰公主据说已经秀好荷包了,只等成亲当天,亲手递给怀王。
四皇子老神在在,他在包厢里喝茶,看着小曲,倒是悠闲自在。
若非他模样与丰莱国的人有些异样,不知情的人只以为是哪家贵公子出来走动。
突然,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穿着褐色的长袍,看着并不是什么华贵的衣服,但是他腰间挂着一枚玉佩,却是让四皇子顿住目光。
“四皇子。”来人嘴角含笑,看着十分优雅的样子。
“我当是谁,原来是一只老鼠。”
讥讽的语气一点都没有打算掩饰,四皇子冷眼看着变了脸色的男人,嘴角倒是有一份弧度,心情稍微愉悦。
男人压下心底的冷意,他在四皇子面前坐下,道,“今天找四皇子出来,乃是有一桩交易。”
“我并不认为一群只能活在地底下的老鼠们能有什么值得我们高看的交易!”
这样的话,彻底激怒了男人,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男人只能强压下怒气,僵硬道,“你们要丰莱国,我们要顾家所有项上人头!”
“三年之前的战役历历在目,你认为,我们被老鼠背叛过还会再相信没有信用的老鼠!”孤傲的抬头,嘴角冷漠。
“上次是我们的错,我们计划有异。”男人深吸一口气,道,“这一次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不过花费的时间要比上一次的多,若是四皇子答应,我们可以继续慢慢筹划。”
“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
四皇子看着男人,似乎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间徘徊。
“四皇子还请放心,虽然我们族人众多,但是我们并没有继续称王的打算。”
“何况,作为合作的诚意,我们将会告诉你,那个人的藏身之处。”
那个人的藏身之处终于引起了四皇子的注意,他不再装作尖锐蠢笨故意激怒男人的样子,嘴角依旧勾起一点弧度,只道,“你认为我会信?”
“你们若是联手期满本皇子,本皇子岂不是跌进火坑,一辈子只能是一堆灰碳任由你们拿捏?”
那样轻飘飘的话,一点都没有刚才的不知所谓,反而带着丝丝压力。
男人身上一紧,但是他也是习以为常,梅老生气时的气势,比眼前的人还要厉害。
“我们知道四皇子要图谋的,”男人道,“你不单要丰莱国的国土,还想成为万人之上。”
“而我们很简单,只要能活在阳光下。”
“条件。”
四皇子看着男人,他才不会相信阿美族只要求这些,但是不得不说男人说得话说到他心坎上了。
甫岐国如今没有太子,几位皇子都在争夺大位。
他也是皇子,他当然也想争夺皇位,但是他没有母家,这是一个硬伤,虽然抚育他的妃子,她的娘家在朝里十分有势力。
但是谁会支持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子?
就算是支持,他们也要挑选仔细,并不是四皇子养在那位妃子膝下就会支持的,除非四皇子在玉牒上成为那位妃子的儿子,若不然,不过是天边浮云,看得到摸不到。
“我要周家的弱点,你成为惠妃娘娘的儿子。”
“成交。”
男人早就调查好四皇子的弱点,但是他们需要四皇子的帮忙,所以不得不放低姿态。
不过是利益合作,哪里有什么话可以叙旧,男人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四皇子道,“丰采钰是你们的人。”
男人一惊,不过倒也镇静,笑道,“不过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罢了,四皇子没必要把她放在心上。”
不知好歹?四皇子嗤笑一声,他忽然间觉得和阿美族合作可能是件错误的事。
不过丰采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衣角,四皇子眼神微暗,心道,许是他看错了。
来丰莱国送亲,他带人了,可是丰莱国到底不是甫岐国,他的行动颇为受到制约。
故而他不得不承认,许是他看错了。
哪怕他刚来荣城,也知道广平侯母女两人都是住在大慈悲寺里,甚少走动,与荣城的交际圈是断开的。
丰采钰唯二有联系的,一个是砥国公府的顾今夕,一个是现在正在守孝的杨怀素。
“一个月后,在这里见面。”
四皇子也不理会男人,自顾自站起来离开。
男人看着四皇子的背影,冷冷一笑,“自以为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皇子!”
“等我们成功之后,我第一个将你扒皮!”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将纸条烧了,顾今夕点着桌面,偏头道,“顾拷回来了没有?”
“半个月前就回来了。”明月端着玫瑰茶,道,“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也差不多该演一出好戏了。”顾今夕雅致一笑,随即皱眉,道,“不过快了些。”
“我记得不错,林州欺压齐林的那群人,和张家关系匪浅?”
清风思虑片刻,道,“是,林州那群人是依附在张家门下的,手上有些颜色。”
“那个县令,似乎有些才华。”
“早些年有些才华,后来人心不足蛇吞象,和当地的富商一起算计百姓,拿百姓的血汗钱享受。”
“齐林家有什么东西指得他们算计,查出来了没有?”
“听说是和定帝有关。”清风皱眉,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是定帝的一份手稿。”
“定帝去世千年了,一份手稿能值得什么?”顾今夕不信道,“何况放在现在也没什么用处。”
“再去查。”顾今夕轻笑道,“怎么也得让他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