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气的不轻,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在我的背包里有绳枪!”
绳枪?
什么东西?
我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王警官反应快。
他对我解释道:“我知道了,他的意思是我们用绳枪,把绳子射到对岸,然后拉着绳子游过去。”
见他快速的翻找,安装绳枪,我不禁庆幸,还好有个专业人员。
要不即便云哥告诉了我办法,我也依旧是听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做。
“叮”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王警官用力拉了拉手中的绳子。
在确定牢固后,才把手中的绳子系在一根结识的石墩上。
“章秋麻烦你护着顾侦探先过去,我们两个断后。”
王警官郑重的说。
他之所以这么安排,完全是因为顾长安身上有枪,而且章秋的能力不俗,一人一鬼搭配起来,完全可以应付一些突发情况。
章秋有些犹豫,毕竟顾长安身体里还有只猛鬼,那是一个让她也十分忌惮的东西。
本想着敬而远之,没想到却是被分成一组。
“放心,我还能控制的了他。”
顾长安说完,转身第一个滑下深壕跳进冰冷的河水中,拉住绳子向对岸游去。
在我的眼神鼓励下,章秋也只能跟了上去,就漂浮在顾长安身边,随时准备接应体力不支的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长安和章秋两人,最终是来到了水流最为湍急的河心地带。
拴在两岸的绳子,被他拉扯的绷的紧紧的,还出现了不规则的左右摆动。
我有些担心顾长安的身体,可手电筒的亮度根本不足以照到那么远的距离。
所有人都在这边焦急的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听对岸传来章秋的呼喊声,“我们这边没事,绳子很结实,你们快过来吧!”
王警官跟我对视一眼,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随后过河的是云哥的两名队友,这俩人其中一个的水性一般。
可能也是有些恐惧黑沉沉的河水,才刚拉着绳子没游多远,就被一个暗流卷了进去。
水面上连个气泡都没冒出来,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与他一同下水的队友连连呼喊,也没见其回应,只能独自一人过河去了。
“王警官一会儿要辛苦你压着他过河了,千万要当心!”
他明白了我话中的含义,郑重的点了点头。
王警官很清楚,这个云哥滑溜的很,一会儿过河很可能耍诈。
他不但要当心河里的暗流,还要小心他的小动作。
如果一不小心中招,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走前面,别耍花招!”
王警官呼和着云哥,云哥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
在水里枪是不能用了,我把手里的剔骨刀递给了王警官。
“一切小心!”
目送二人下水,这边岸上就只剩下我一人举着火把。
要说心里一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我还真害怕那只敲门鬼会突然出现。
或者是一些其他超自然的东西,要是人的话我还并不会太过惊恐。
王警官二人过河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他顺利过去的呼喊。
要不是绳子依旧绷的笔直,我甚至怀疑他已经遇险了。
好在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王警官气喘吁吁的呼喊声。
我这才把王警官留给我的步枪背在身后,也顺着绳子下了水。
冰冷的河水刺激的我头皮发麻,全身不禁开始哆嗦起来。
我抓着绳子,不停的踩水,希望可以尽快游过去。
可随着我越来越深入,我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由于太过寒冷,加上我之前又消耗了不少体力。
我才到河心就已然没了力气,河心的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急。
让我几乎有些抓不稳手里的绳子,往往都是用力踩踏好几下水,手上的拉扯力才会小一点,我才能顺利的换一下手,向前再进一步。
这条护城河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它向一个超大号的滚筒洗衣机。
经常有暗流涌动,卷着我就要往河底带。
在数次的扭曲拉扯下,我的鞋子也被河水卷走了。
赤着脚在水里,刺骨的寒冷顺着脚底板嗖嗖向上蹿。
我大口的喘息着,身体已经被冻得麻木起来,只能一次次机械般的踩水。
拉扯着绳子的手,也冻得僵硬起来,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在我即将力竭随波逐流之时。
章秋出现在我的身旁,伸手拉着我的后衣领帮我用力。
有了她的帮忙,我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护城河。
“怎么样?还好吗?”
王警官坐到我身旁,说话有些打颤的问。
“还,还好!”
我冷的是上牙直打下牙鼓,说句话都差点咬了舌头。
“走,我们先找个地方烤烤衣服,要不没等找到金龙,就得都病死在这。”
我转头看去,原来其他人几乎也都跟我一样。
冻得全身发抖,嘴唇紫青。
一行人哆哆嗦嗦的爬出深壕,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大开着的皇城大门走去。
这座皇城也不知道有多宏伟,反正我站在城门下,都没有看到城门最上面的边缘。
入目的尽是大面积的朱漆大门,以及上面镶嵌的渡金门钉。
“云哥,我们应该往哪走?”
进了城,章秋左右看了看问道。
云哥的恢复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发抖,说话也跟之前一样利索。
“走东面,从那边进入内城,我们现在的位置是皇城的外城。”
他看了看手稿,又对比了下皇城大门后,这才找到了正确的方位。
众人不疑有他,都跟在云哥的身后朝前走去。
没走多远,在遇到一座小型宫殿时,王警官叫停了众人。
“大家都进去生火,烤烤衣服取取暖。”
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赶路,还真不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大家也都没有反对,纷纷走进宫殿的大殿。
只有落在最后的云哥,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警官和云哥那队仅剩的一名队员,在大殿里拎了几把椅子过来,拆成柴火点起了两堆篝火。
烤着暖洋洋的火,我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