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就换一换!”说话间,他挥擎着南剑的利剑,再次从天而降,朝着地上的南剑又刺出了第三剑。
南剑心中又惊又奇,心想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依然身轻如燕,出手如电;并且剑术高超,变幻无穷,这真是世间少有的其人其事!
这当儿,他也将对方插入自己剑鞘之中的利剑,拔了出来,并喝一声:
“前辈,把剑还给你!”
说着,手中剑鞘和利剑同时刺了出去,也果真神奇,不偏不倚,竟真的将对方杵来的利剑,再次装入自己的剑鞘之中;同时,也将手中的利剑还给了对方。
老人接过自己的利剑,在半空里将身形一扭、一翻,又像一只飞燕掠过湖面那样,飘过满堂站立的人群,掠向自己的白玉虎皮交椅;同时,他手中长剑一掷,夺的一声,又插入了原先的石罅之中。而他的整个人,已安然无恙坐回到白玉虎皮交椅上了。
见此,众人热烈鼓掌,表达着自己由衷的敬佩之情。这当儿,南剑也已归剑入鞘,并朝坐上的老人拱手施礼说:
“多谢前辈赐教!”
付庄主闻言,坐在虎皮白玉椅子上呵呵大笑;从笑声中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小兄弟,”他朝南剑竖起拇指说,“真了不起,这么多年来,你是我无剑山庄迎来的第一个可以接住我‘天降三剑’的人,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
“天降三剑!”南剑一听,万分诧异。这么多年来,他在江湖上也多次听人家说起过,有这么一种震耳发聩的神奇剑法;但他一直都以为,那只不过是个传说、是个神话而已!不料,今天自己竟有缘,亲自结识这种神奇的剑法,还侥幸接住了这神奇的三剑,这真让他感到万分荣幸和自豪。
“你在想些什么呢,小兄弟?”见他一副沉思默想的样子,付庄主问。
“晚辈早先在江湖上,就听朋友说起过前辈这种神奇的剑法!”他说,“万万没有想到,这事竟实有其事;并且,刚才自己还有幸,亲自领教了这种神奇剑法的威力。”
“喔!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真正的‘天降三剑’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威力巨大呢?”付庄主又问。
“当然不是,”南剑说,“正好相反,前辈!通过刚才亲身感受,晚辈十分震惊,普天之下竟有如此变幻莫测,却又威力巨大无比的神奇剑法。这种神奇的剑法,实在超出了晚辈的想象;晚辈深知,刚才若不是前辈剑下留情,晚辈此刻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对方哈哈大笑,自豪地手绰白髯,点点头,信心满满地看着南剑,“小兄弟,”他说,“现在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双凤镇入口,设下那块‘双凤无剑’的碑石呢?”
“晚辈,愿闻其详!”南剑说。
于是,付庄主手绰白髯,悠悠地看着对面的庭柱,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想当年,”他说,“我在神剑之巅的时候……”说到这里,他又忽然打住,回头问南剑,“神剑之巅,小兄弟应该有所耳闻吧?”
“神剑之巅!”南剑一愣,立即讶然说,“这件事情,晚辈到有所耳闻。因为,它是我师公神剑逍遥子真人和另外六位,当时江湖上的剑术名流,一起创立的——它是一个代表当时江湖上,剑术造诣巅峰的神秘地方。而真正有幸登上神剑之巅的人,当时江湖上只有三个人;这其中一个就是家父——人称护花使者南平。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义父:江湖人称人中吴双剑中无双的吴双大侠,和江湖人称神拳无敌的王彪大侠。”
付庄主一听,拍额惊叹,“贤侄,”他脱口叫起来,“原来你是护花使者南平老弟的少公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你猜猜老夫又是谁?”
南剑听他叫得这么亲切,也一时愕然当场,“实在抱歉,前辈!”他说,“自晚辈降生人世以来,有关神剑之巅上的事情,也都是听家父提及过,并未亲身经历;所以,您要晚辈猜猜您是谁,还真难倒晚辈了!而适才,晚辈进门的时候,看见门外灯笼上,都写着一个付字;因此,晚辈就想,这一定是前辈的姓氏了,至于前辈的大名,还请前辈直言相告。”
“哈、哈、哈!”付庄主大笑着说,“贤侄你有所不知啊!我就是神剑之巅里面,‘三圣四杰’之中的四杰之一——‘天降神剑’付立群啊!”
“喔!您就是付立群老前辈。”南剑满脸错愕,朝他拱手施礼说,“愚侄拜见伯父!那伯父如今,为何不在神剑之巅,反倒来此太行山下双凤镇潜居呢?”
“贤侄有所不知!”付立群悠悠地说,“当年你义父吴双大侠一路过关掠阵,并破解了我在贝壳岭设下的‘天降三剑’;此外,他还慷慨出手,救了老夫一命。因此,自那以后,我便离开了神剑之巅。经过一段深思熟虑,我决定也像你义父吴双大侠那样,一生光明磊落,惩恶扬善,敢作敢为,为维护江湖正义,毕其一生!”
“听伯父您这么说来,”南剑说,“想必您在双凤镇,设立那块碣石,必然意义重大!”
“是的!”付立群悠悠地说,“近来我听说,江南一带有个神秘的铜面人,他野心勃勃,妄图称霸武林;于是,到处拉帮结派,笼络人心。但有,不从其使者,他便想方设法将其迫害致死。而这人,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手中一把金骨画扇无人能敌;为此,老夫忧心忡忡。特意在双凤镇设立此石碣,目的就是要寻访天下剑术名流,切磋剑技,以将老夫平生所学传授于他!希望他能造福武林,诛灭恶党,为维护江湖正义,贡献力量!”
“那伯父起名无剑山庄又是何意呢?”
“这就是我天降三剑的最终精髓,”付立群悠悠地说,“剑者,手中有剑,心中无剑,才是用剑者最高的境界!”
南剑一听,有如醍醐灌顶,深有感触,“也就是说,”他说,“当一个剑客全身心地投入到剑术之中,把剑术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个时候,他手中的剑已经不是剑了,而是他的意志先行者!”
“没错!”付立群说,“这才是剑术的最高境界。”
“原来如此,”南剑嗟呀地说,“愚侄为伯父有如此独到的见解,深感钦佩!不瞒伯父,愚侄二人此行,正是要上太行山,拜访一位朋友,借取诛邪剑,以对付那个十恶不赦的铜面人。”
“好、好、好!”付立群听他如此说来,禁不住满口称赞,他说,“那现在,我们先去后院喝杯酒,叙叙旧,顺便也将我这‘天降三剑’传授于你;待明天一早,你们再上太行山去,找你们的朋友借取诛邪剑。”
说着,他便吩咐大家,大排筵宴,为南剑和任思云接风洗尘;并且,将“天降三剑”之法传授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