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南剑忽然问他,“那这座牛郎庙离这里有多远?”
“32就在我们牛郎镇的后山坡上。”文强说,“也才三五里路。”
“这座庙有几间房、几间殿,”南剑又问,“都有些什么明显的物体,里面又有多少人呢?”
文强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兄弟,”他说,“怎么,你也要去吗?”
南剑郑重地点点头,“如果连大哥的事情我也可以不闻不问的话,”他说,“那我现在,就没有资格再叫南剑这个名字了!”
文强却皱起眉头来,“嗨!都是大哥没本事,让人欺负上门,”他深深地叹息一声说,“却还要连累好兄弟!”
“大哥!”南剑又说,“你误会了,我刚才说,要是我可以对大哥的事情不闻不问,就不配叫南剑这个名字;并不是,我喜欢逞强好胜,而是因为这个名字在人们的心目中,它代表着勇敢、正义和坚贞不屈的信念。所以,只要我还叫这个名字一天,江湖上的事情,不管是大哥您的事情,还是萍水相逢陌生人的事情,都是我南剑应该见义勇为的事情。”
“明白了,好兄弟!”文强怀着十分钦佩的神情看着他说,“你从来都是以维护江湖公平正义为己任,只要你的剑还在手中,世上的歪风邪气就别想在你眼前狂妄!”
“那现在”南剑说,“大哥是不是可以,将那里的具体情况告诉兄弟呢!”
文强点点头,“牛郎庙,寻常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庙祝,在哪里看守庙宇,”他说,“整个庙宇也就分前院和后院,中间隔着一个长方形的小院子。而前院就是庙宇,后院就是几间寮房和老庙祝居住做饭的地方。”
“那这个庙宇,”南剑又问,“它的四周围和院子里面又有些什么明显的物体呢?”
“在庙门前有两尊大石狮子,”文强接着又说,“这两尊大石狮子,每一只该有成年水牛那么大;这就是,庙门前的鲜明物体了。而在此庙内院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圆形的花池,中间堆砌着一丛假山石,种着一些翠竹和一些各色小花。”
“难道这个院子的内外,”南剑又问,“就没有种一棵树吗?”
“有!”文强说,“并且还有十几棵,也还都是高大的参天大树。”
“那又在哪个位置呢?”
“就在内院,”文强说,“沿着院墙的两边,各种着五六棵高大的臭椿树。”
南剑点点头,“除此之外,”他忽然又问,“还有没有其它的物体?”
文强想了一下,“还有,”他忽然又说,“在庙门前路边的左侧,还有一个灰泥塑就的化纸火炉!”
南剑再次点点头,“文大哥,”他忽然看着他问,“要是你把涂大虎的孩子抓起来,你会藏在牛郎庙里的什么地方?你又会在哪几个地方设下埋伏,等待强敌的到来呢?”
“兄弟这是要推测敌人的用意,”文强说,“尔后,针锋相对,采取相应的对策。”
“是的!”南剑点点头说,“我们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他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文强说,“我会将孩子们绑缚在前殿,庙宇里菩萨金身的后面;同时,也会在门前的两只大石狮子的后面埋伏俩个武艺高强的人,还会在此庙院子里的每一棵大树上,埋伏一个高手。这样一来,前院后院,里里外外便都在视线之下了;所以,那时候要是有人妄图突入庙里,施救这些孩子们,就会显得难如登天。”
南剑认真地听着,默默地点头,但是,他忽然抬起头来,眼眸中迸射着异样的光芒,“我倒有一个办法,”他惊喜地叫起来说,“可以让这些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
傍晚已经姗姗来到,金色的晚霞比血更浓,仿佛那是代表着死亡的色彩;也使很多人喟叹,夕阳近黄昏的忧伤!今天的牛郎庙,似乎不比往日那样充满了浪漫的爱情色彩。夕阳西下,照见庙门前那两只年深月久苔痕斑斑的石狮子,到让人心生一股断肠人在天涯的惆怅之意!
的确,这个傍晚,对于人生充满寒食之路的乞丐而言,它不仅是惆怅的,更是凄凉的;这时,庙门前那条南北通向的路上,正有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乞丐,他手里拄着一根竹棍,腰里缠着一圈破布,脚下踏着一双露出了脚趾和后脚根的烂靴子;正从此路的北面往南行来,他那张凄苦惆怅的脸上,仿佛在诅咒世界的不公,在怨恨人生的无奈!
可是,当他来到牛郎庙门前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了步子,并用愀然的神情,悠悠地扭过头来,看了看牛郎庙和它门楣上悬挂着的“牛郎庙”三个字。
良久,他从胸中发出了一阵深深的叹息,“嗨!”他悠悠地说,似乎带着无尽的埋怨,“牛大哥,你这个吊人倒好,碰上一个仙女,捞了一辈子的爽快;到最后,还要带着孩子们,上天找娘们,你真有种,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就在这时,那个耄耋沧桑的老庙祝,从庙里闻声走了出来,“花子,”那个老庙祝虽然眉毛垂然,但花子依然从他那双昏花的老眼中,看到了他向自己投来鄙夷和厌恶的目光,并且还听到他用很不和谐的语调这样说,“你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呢?去、去、去,别想在我庙里打主意!”
花子不高兴了,他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老庙祝,“这座庙,”他说,“到底是牛郎爷爷的,还是你的!”
“是我为牛郎爷爷看守的!”老庙祝点一点头说。
“那就好!”花子说,“本来我还想一走了之,而现在我到改变注意了。”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老庙祝神情如霜地盯着他问。
“我也想到天上去找个娘们!”
“那你就去天上找好了,”庙祝又说,“何必站在这里啰啰嗦嗦!”
“但我不认识路!”
“什么路?”老庙祝又问。
“上天的路。”花子郑重地说。
“那我看你永远也上不了天了!”
“喔!为什么?”花子问。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知道上天的路,”老庙祝说,“更没有人能够告诉你,上天的路在哪里!”
“你错了,老人家!”最后花子悠悠地叹息一声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知道上天的路,他也会告诉你这条路该怎么走。”
“那这个人他又是谁?”
“就是他!”花子指着庙里的牛郎金身说,“因为他的婆娘是天上人,他的亲戚都在天上;而这条上天之路,也是他领着孩子们找娘的必经之路。所以,他再清楚不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