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为什么不喝茶呢?”柳青突然问南剑。
南剑却笑一笑,“因为,”他说,“我还不到昏迷的时候。”说话间任思云果真就昏迷,倒在了椅子上。
而此刻柳青的神色十分苦恼,“嗨!兄弟,”他立即问南剑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
南剑却笑一笑,“我知道,”他悠悠地说,“门外南墙下那个劈柴的老汉和刚才这位送茶的老妇人都不简单!”
“喔!这俩位老人又怎么个不简单法?”柳青又问。
“因为从那老汉劈柴的身形和手法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老人!”南剑说,“而刚才,这个传茶递杯的老妇人,行动如风,身轻如燕,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她是一个武林高手吗?”
柳青深吸一口气,讶异地说:“兄弟,十年不见了,你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的少年了!”
“可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柳青静静地看着他许久,“你现在还会相信大哥吗?”他问,“大哥在你心目中,又还会像从前那样可信、可靠吗?”
“大哥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好大哥!”南剑说,“只是兄弟现在不明白,我们才一进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柳青愧疚地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又看向自己面前的地上。正在胶着之际,那个老妇人却突然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她径直走向南剑拱一拱手说:“南少侠,老身有礼了。这一切不能怪柳庄主,都是老身的主意。”
南剑看了看老妇人,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柳青,“柳大哥,”他说,“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没有什么事!”柳青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
“柳庄主!”这时那个老妇人却接过话茬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被南少侠窥破,你就实话告诉他吧!”
于是,南剑却再次看向柳青,“柳大哥!”他说,“十年前你在兄弟心目中,可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样子;而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倒变得不太相信小兄弟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又是什么原因呢?”
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柳青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他摇了摇头,“事情是这样的,”他说,“就在去接你们的轿子还在半路上的时候,山庄忽然来了一个姓梁的青年,他自称是太行山脚下梁家庄的新庄主梁斌;如今他已经是新近创立的太行派的左护法,他此来是奉了太行派主人天魔王康生的指示,让我们柳门庄也要投靠到他们的门下;否则,他们傍晚之前,就会带着大队人马,血洗我们柳门庄。”
“天魔王康生!”听到这里南剑脱口叫着说,“这个人我到见过,他在秦家堡偷了天魔还魂丹和追魂剑谱,想必现在已经服下了那粒丹丸,并且也已经掌握了追魂剑谱的精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倒真的是十分可怕了!”
“所以,刚才我们柳庄主才出此下策!”这时那个老妇人才又接过话茬说,“想用安神迷魂茶,使俩位贵客安神昏迷一段时间,等我们庄上过了傍晚这场大劫难自会醒来。”
听她这么一说,南剑才感动不已,“大哥,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啊!”他看着柳青说,“再有天大的事情,兄弟我既然来在这里了,必当助你一臂之力。”
“嗨!可恶的太行派,”柳青愧疚地摇摇头,他说,“我实在不想让兄弟一来我们家,还未坐稳,就要面对这样尴尬的事情;不想,这一切却又被你看破。”
“大哥,你再说就是见外了,”南剑又说,“我很高兴,一来就可以同大哥一道并肩作战了;实不相瞒大哥,”他指着手中的那柄剑说,“有我这柄剑在此,今天大魔头康生要是敢来,我就要用此剑为江湖除害了。”
“喔!”柳青愕然起来,“兄弟这剑何以如此厉害?”
“说来话长,大哥!”南剑又说,“这柄剑,就是曾经震惊江湖的诛邪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存放在大理国皇宫的庙堂之**奉着。而这次,我们之所以会经过大哥家门口,也正是专程从大理国借取诛邪剑而回的原因了!”
“诛邪剑既然有这么厉害!”柳青又说,“那兄弟把它借来必定有大事要干?”
南剑点了点头,“原因是这样的,”他说,“近段时间来江南一带,有个成天戴着铜头面具的人,他十分怪异,也十分残忍可怕;更兼他服用了玉面神医邱人杰的乾坤大力丸,成就了盖世武功!如今他创立了一个九州派,到处侵帮略派,使得江湖恐慌不安……”
“所以,兄弟不远万里去到大理国借取诛邪剑,就是要肃清江湖,殄灭恶党!”
“是的。”南剑点了点头。
“喔,原来如此。”柳青喜出望外,他又看向倒在椅子上的任思云,与南剑说,“兄弟要是信得过大哥的话,任姑娘就由这位陶前辈,带她去房里休息,也免得让她担惊受怕;待四个时辰之后,也就自然会平安无事地醒来了。”
“当然信得过!”南剑说,“小弟早就听说庄上有一种安神补脑的好茶,入口时异香奇特,次后来甘甜清凉,只是很快就容易让人犯困昏迷,而数个时辰之后自然醒来,又完好如初,并且对今后的精神和睡眠都有很大帮助。”
“南少侠真是见多识广,所言不虚!”那老妇人接过话茬说。
南剑却立即向他拱一拱手说:“刚才我柳大哥尊称前辈高姓为陶,莫非前辈就是闻名天下的施毒妙手陶碧霞老前辈么?”
对方一听,讶然失色,“正是老身,”她说,“南少侠何以知道老身在江湖上的名号。”
南剑笑笑,“只因小时候,常听得家父说起过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他说,“也经常提及,老前辈贤伉俪在江湖上的美名,着实如雷贯耳;照这么说来,那刚才门外南墙下,劈柴的老伯,必定就是江湖人称猛斧开山的朱猛老前辈了!”
“啧、啧、啧,南少侠不但年轻有为,”陶碧霞说,“更兼见多识广,实在令老身惊讶佩服;不错,你说的一点不假,门外南墙下那个用开山大斧劈柴的老汉,正是愚夫朱猛。但他并不是为了劈柴而劈柴,他这是为了临战前的厉兵秣马。”
柳青也不禁频频点头,“兄弟果然有造化,”他说,“这么多年不见了,却也时常听得江湖朋友,提起你的侠行义举,大哥真为你感到高兴!”
“大哥严重了!”他又看着陶碧霞说,“前辈,晚辈仍有一事不明!”
“南少侠但说无妨!”
“在晚辈的印象中‘朱陶双影’二位前辈,是河北一带威震江湖的人物,”南剑说,“而今却怎么会来到,这当涂小县地面上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呢!”
陶碧霞默默地点点头,并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嗨!”她悠悠地说,“五年前,我们与河北方面的天星帮结下了深仇,如今天星帮帮主刘星,已经派出了四大护法到处追杀我们,企图将我们赶尽杀绝;所幸,早年在江湖上结识了柳庄主,是以,我们夫妇俩只好来到柳庄主的庄上暂避一段时间了!”
就在这时,一个庄客慌慌张张跑来,“禀庄主!”他说,“天魔王康生已带着大队人马,挺进了县城北门了,正在朝我们柳门庄赶来!”柳青一听大惊失色。
“怎么,这个魔头竟来得如此神速!”他立即吩咐施毒妙手陶碧霞说,“碧霞前辈,请您赶紧将任姑娘安顿好,我们是时候作好迎战准备了!”
“阿三!”他又吩咐门外侍立的一个青衣庄客说,“快,取我剑来!”
“柳大哥稍等!”于是南剑抱起沉睡的任思云,跟着施毒妙手陶碧霞转过屏风,进入后宅的一个厢房里,将任思云安顿在床上睡好。
当他们再次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的时候,柳青的剑已经在手上了。南剑走上前去与他说:“柳大哥,小弟到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兄弟,有话尽管说!”
“与其在家里坐等敌人上门!”南剑说,“我们还不如下山去,将敌人拦截半道厮杀,这样好歹也不至于给庄上带来损毁。”
“没错,大哥也正有此意。”
于是,他们选派了一些身强力壮的庄客,一起下山,去路上拦截来犯之敌;家中就由施毒妙手陶碧霞带着剩余庄客,看庄护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