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清清,涛声依旧,现在花语就坐在阁楼上,面对着月色悠悠的湖泊;而南剑也坐在这栋阁楼上,也面对着眼前这波光粼粼的一汪湖水。不仅如此,他们的面前还有花语刚刚用了十二分的努力,亲手为他烹制的一桌美味的好饭菜。
这其中就有,当年她的心上人——南人最喜欢吃的清蒸鲈鱼,和宫保辣子鸡,以及东坡红烧肉……当然,今晚的美酒,也是南剑最喜欢的那种口感,芬芳清冽的女儿红。
他们现在看着悠悠的湖面,听着经久不息的涛声,有时候还会夹杂着几声,清丽的沙鸥的悠鸣;于是,这个夜晚就变得十分有情调了,也完全符合花语心中,所向往的浪漫与温馨。
只是,从见面到此刻,她都兴奋得难以形容;但有一点,却让她有点想不明白,南人为何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股忧愁,仿佛他的眉宇之间总笼罩着黄昏时刻思君湖畔的烟幕!这一点,她百思不解,但是她又想回来,毕竟她们已有十年未见了,幸福在一瞬间倾泻的时候,往往也会像倒酒一样,倒得急了,那喷香的美酒也要乱窜的!
所以,她现在在等待,等待着和缓的湖景,轻柔的月色,和凉爽的夜风,来慢慢梳理她们之间的柔情蜜意。于是,她又给他的碗里夹了一块鲜美的湖鱼,“南郎!”她轻轻地说,“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些菜肴,还是不是你当年最喜欢吃的美味呢!”
南剑点了点头,他现在在想,该以什么方式来告诉她这一切;但是,他始终都在提醒自己,不要伤了她的心,不要让这个孤独地等待了十年的女人,最后等待的是失望和痛苦。这样对她来说,太残忍,也太无情了!
可是,要想让她明白这一切又谈何容易!“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他问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头了吧!”
终于,他开始关心起自己来了,听他问到这一句,她心酸口苦的过往的心事,就像被山洪冲破的闸门,突然打开了;因此,她朱唇微启,泪先坠。而她却不去擦,她要让它流,让这心酸的泪水尽情地在心上人的面前流淌、撒娇,好让他也能够看得见她的忧伤、听得见她的思念、吻得到她的孤独!
良久,她才悠悠地说:“这些年来,太阳还没有醒来,我就醒来了,湖水还没有起床,我便已站在个楼上眺望远方,希望那遥远的山路上,其中一个骑马的身影就会是你;希望,那飘渺的湖面上,其中一个立在船头上,悠悠荡来的人,就会是我心爱的南郎!”
听到这里,南剑再也忍不住要去为她拭去那一脸,泪流滚滚的忧伤;似乎不这样做,他就太不近人情了。于是,他便从袖兜里,情不自禁取出了那块,当年他为任思云拭过离别伤感的热泪的洁白的锦帕。当他握着手帕的手,一触碰到她稚嫩的面庞的时候,她的整个人,就像被强烈而又幸福的闪电击打了一般震撼起来。
因此,她便立即用温柔迷人的一双素手,捧住了南剑的双手“南郎!”并且,她又呢喃着斜偎在他的怀里,“你知道吗,你的语儿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都快要发疯了!”她说着,便用自己温柔芳香的香唇贴了上去,不让他多说一句话,她要他用行动来向她证明一切。
而南剑此时非常清醒,他也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扫她的兴。因为,他不忍心,他不能这样狠心地伤害,这样一个痴情而执着的女人。
大约在可以喘息一会儿的时候,他才这样与她说:“语儿,我们喝杯酒吧,这么多年来,为你的辛苦,孤独,和煎熬的岁月,说一声对不起!”
但是,她却立即将两个纤细的手指嗯在他的口上,“我不要你为了这些忧伤的过往难过!”她说,“这一切,只要到了今天,都非常值得,到了今天一切也都显得无限美好了!”
“南郎!”她迷人的脸在月光里,带着淡淡的忧伤,显得十分美艳动人。她就那样迎着月光看着他,她又轻轻地问他,“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于是,他便望着茫茫的一湖波涛,悠悠地说:“这些年来,我走南闯北,为江湖做了很多好事,救过很多落难的人,在江湖上受到人们的赞誉!”
“那你现在的武艺一定也非常厉害了!”她又说,“这十年来,镇上总就几个无赖,不怀好意,总想打我的主意……”
“怎么!”听到这里,南剑一震,就像被电击了一般愀然起来!他立即关切地问她,“有人欺负你吗?”
于是,她便又一头伏在了他的怀抱里,“不过,没事了!你回来了就好,”她喃喃地说,“那些坏人,每一次来的时候,都被我用想办法将他们支开了。”
就在这时,楼下却突然有一个穿着一身米黄色绸袍的人,跳进了院子,并仰头看着楼上,“花语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大声说,“我每次来,你都说,你这一辈子只会钟爱你的南人一个人;可是今晚,你却在阁楼上陪着这个男子,赏月吃酒!你这难道不是一次又一次哄骗我吗?我实话告诉你,他人可以得到的,我公孙康也一定要得到!”
“那你也不问问这个男子他又是谁!”花语站起身来看着楼下那人说。
“喔!他是谁?”公孙康问,“难道,你等待了十年之久的心上人,那个叫南人的人他今晚回来了!”
“是的,我的南人回来了!”花语自豪地说。
“哦,那好!”公孙康说,“那我今晚就要光明正大地向南人挑战了,我要看看是男人有资格得到你的爱,还是我公孙康比他更有资格得到你的爱。”
“可是我并不爱你!”花语又说,“纵算你赢了我的南郎那又如何,我依然不会爱你,我依然只会爱我的南郎一个人。”
对方一听,哈哈大笑,“花语夫人,”他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这样痴情地爱着南人,不也正如我这样痴情地爱着你一样嘛!只要能够得到你,我就是幸福的;就像你,苦苦等候了十年,不也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的幸福和快乐吗?”
“这当然不一样!”花语说,“我和南郎是彼此有爱,真心相待;而我对你却毫无感情,纵算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像待在南人身边这样快乐了!”
“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公孙康说,“如果,今晚南人被我的铁砂掌打死了,我看你明天就不会这样说话了。”
“你,你这人好不讲理。”最后花语气愤愤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