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丐帮帮主袁平月,和南剑三人还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听得前面街上,传来了嘈杂的喧闹声。这里面有人吼叫、有人哀嚎,也有人叽叽喳喳地囔囔不休。因此,大家的心里都很急了。
帮主袁平月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他提在手中的棍子,一摆一摆,就像风高浪急时的艄公,拼命摇动手中的双桨;同时,他那只没有握棍子的左手,拳头攥得很紧。四人一望便知,他捏在拳头之中的,不只是愤怒,还有担忧。尤其是他面上的两边腮帮,从凸显在皮肤表面上一道一道紧绷的肌肉可以看出,他是正在咬着牙齿,为将要面临的风险,给自己暗下决心。
南剑的神情当然也非常严肃,他的表情就像石头一样冷峻,眼睛里正在思量着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他跟在袁平月身后的步子,有如行云流水般轻快。他背在背上的那把诛邪剑安静无闻,就像伫立在山崖之巅的老松柏,绝不会发出一丝声音!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丐帮帮主袁平月,此刻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袁帮主,不用担心!”他看着对方说,“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是啊,袁帮主。”公孙康也在他后面安慰着说,“不要太担心。”他的步子迈得同样大步流星,并且两条大胳膊来回甩动着,就像一头大水牛从巷子里奔过,身后的尾巴也跟着有节奏地来回摇摆着。
最后一个杨鹏举,扛着他那杆铁枪也不慢,只不过,跟在后面的人,要比走在前面的人辛苦。毕竟人家的步幅和步速自己不适应,走快了撞上前面的人,走慢了又要落下。所以,他就时走时跑,偶尔也跟着大家随声附和一两句话,用以提醒前面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行走的速度都很快,空气在脸上呼呼的刮,两边的墙壁向身后嗖嗖的走。终于赶到了,但是,副帮主已经成了一个血污模糊的人了。现在场上的敌手已不止桃山三侠三个人了,还有龙城四虎、还有江都五怪。
“住手!”这时丐帮帮主袁平月立在巷子口,朝着混乱的厮打场面大吼一声。顿时,大家都停了下来!他走过去,叫几个没有受伤的帮众,将副帮主张君涛扶到一旁去歇息。于是,他看了看这些人。
眼前三个提剑的桃山三侠也有点狼狈,那个须飘三缕的紫袍汉子牛天成,前摆的衣服已经被副帮主张君涛的鹰爪抓出了一个破洞,鲜血已经把袍子周围染红了。伤口处鲜血淋淋,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射着一点点的星光,使人见了汗毛倒竖。并且,他手中的剑也变成了一把断剑。
从前面看,形象最完整的还是那个穿蓝袍的汉子李东胜。他的面上除了一脸肥嘟嘟的肥肉,便只有满脸的汗水了。几乎看不到一丝伤痕,上下身的衣服也很整齐,连一滴血迹也没有粘上。只不过,他所有的战绩都藏在背后了!因为,他背后被丐帮副帮主张君涛的鹰爪撕去的一大块肉口子,如今还在滴滴答答地,像是屋檐上融化的冰凌,正在滴着鲜红的鲜血哩!
而他们身后立着的龙城四虎却是刚刚赶到,他们和江都五怪都是同一时间赶到的。他们听了丐帮帮主袁平月一吼就停下来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袁平月有这个魄力了!他们是畏惧他身后很来的那三个人里面的南剑。因为,他们知道晚风亭力战当今世上五大高手,而大获胜捷的南人很不简单!
这个龙城四虎是四兄弟,他们出生在使刀的世家,是江湖上刀法界的一枝独秀。老大叫龙金,就是正对着李东胜身后的那个中年汉子。据说,他右唇下那道刀疤不是敌人砍伤的,而是自己小时候练刀时走了神,自己刮伤的。
站在他旁边,那个左耳朵上长着一个鲜明的疣子,就像一只蟑螂吊在他的耳坠上一般,他就是龙城四虎里面的老二龙水;而在他傍边那个长着一口龅牙的汉子,他就是老三龙天,这个人看上去却是他们四兄弟里面样子最凶恶的一个,仿佛他满口的龅牙,有鳄鱼的牙齿一样叫人胆寒!最后一个汉子,他将钢刀环抱于胸前,两脚站立与肩同宽,看上去雄赳赳气昂昂。只是有一点不足,他的脑袋上尖下挫,就像长着九窍的一个大倭瓜扛在肩膀上,让人为他感到不安!
但是,坐在轿子里的四个侏儒,谁也看不见他们此刻的样子,只是感到龙城四虎身后的那顶华丽的轿子有些古怪;并且,抬轿子的四个大汉,竟然都是赤着脚的四个黝黑结实的汉子。他们一脸凶相,似乎很不甘心做一个平凡的轿夫,见了谁都一脸怒容。
“很好!”见他们一个个都冷眼相看,丐帮帮主袁平月也冷笑一声,“原来,今天凤凰城来了这么多武林高手,竟都是冲着我们丐帮而来。但是,在下却不明白,诸位为何要无因无故找我们丐帮的麻烦?”
“袁帮主,你搞错了!”这时,龙城四虎里面的老大金龙,忽然接过话茬哈哈大笑着说,“我们只是路过而已,见这里打得热闹,顺便看一看。”
“这么说,那是在下错怪四位大侠了!”他又问轿子里面的江都五怪,“可是,能够让当今世上的东海四大渔夫抬轿子的人,除了江都五怪五位大侠,袁某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敢享受这样奢侈的待遇了!”
话音甫落,轿子里面竟传来一个像蛤蟆的叫声一般嗓音的人说,“袁帮主好眼力,你放心,我们也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难道,五位大侠也是恰巧路过此地!”袁平月说。
“既是路过,也是顺便!”对方又说。
“哦,在下实在不明白,五位大侠所谓的顺便又是什么意思?”丐帮帮主袁平月又问。
“很简单!”轿中人说,“我们听说袁帮主身后的哪位身背宝剑的南大侠,他的夫人不见了。并且这两天在到处寻找,是以我们五个人今天既然来在这里,并相遇了南大侠,就顺便做一场好事,把一个好消息告诉南大侠。”
“哦,会有这样的好事情!”袁平月又说,“我们刚才还正在与南少侠谈及此事哩!”
南剑一听十分激动了,他走上前去,在聚轿子将有两丈的距离,朝着轿子里拱一拱手说:“五位大侠,南某在此有礼了!不知五位大侠,要告诉在下什么好消息?”
“南大侠客气了!”里面的人说,“我们也只不过是顺便做一件好事情罢了。昨天下午,我们在此城鸾凤客栈,见到一辆马车,载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夫人在这家客栈投宿。而当时我们也正走进这家客栈,听得那妇人告诉登记备案的客栈掌柜的说,她叫花语,是枫桥镇思君湖畔思君楼上的花语夫人。”
听到这里,南剑惊喜万分,“多谢四位大侠!”他又向轿子拱手施礼说,“如不嫌弃,在下恳请五位大侠鸾凤客栈一叙,南某也顺便做个东,请五位大侠吃杯薄酒。”
“吃酒就不必了!”轿中人又说,“如果南大侠还不熟悉去鸾凤客栈的路径,我们倒是可以顺便为你指引、指引!”
“南某感谢不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