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桥是商人,是靠着卖棺材发家致富的人,这样的人都很现实!以前他的棺材销路,全靠着唐少爷的快剑不断刷新死者的纪录。因此,他主动找到唐宁,愿意跟他合作赚钱,按照五五分成,将每一口卖出的棺材利润,分一半给他。
可是现在唐宁死了,江春桥处于对这个多年的老搭档的慷慨,白白地送给了他一副水杉木的上等棺材,分文未计;紧接着他做了一件完全符合生意人思维的惊人的事情——他在黑河镇最有名的春香楼,订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邀请了很多江湖名流,并且将宴会的主角——柳江剑门的大弟子柳中门请到,告诉他今晚的活动主要是为他摆设庆功宴。
但是,碧水湾唐家庄园也同时给他送来了,老搭档亡故的讣告;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立场是非常明确的,他告诉家里的管家:“我与唐宁也不是什么很要好的朋友,你随便准备一个花圈,派个人送去不就成了!”
今夜的春香楼似乎格外热闹,来了很多江湖名流不说,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刚刚将唐宁击杀于剑下的新一代天下快剑柳中门。很多人听说今天晚上他会在这家客栈吃饭,便事先早早地等在楼下——只为他进门的时候,能够近距离地看他一眼。
这样的话,他们今后在与亲朋好友谈天说地的时候,就比别人多一项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了——因为,他们近距离见过当今天下剑术最快的人。
在宴会将要开始的前半个时辰,江春桥将刚刚脱颖而出的天下第一快剑柳中门,请到了这栋客栈的一个十分安静的客座间,和他秘密商讨了一下,有关于他们下一步将要互利共赢的合作计划。
香茗已经为二人沏好,江春桥朝将沏茶的侍女,甩一甩手,示意她离开一会儿。侍女走了,他便与对方笑一声说:“柳大侠请用茶!”
“江老板,为何如此错敬?”柳中门端起茶时问。
江春桥笑一笑,捋了捋颌下的短须,“有一个发财的好事情,我认为只有我们俩一起联手,才能把它做成。”
“说来听听!”
“我是靠着卖棺材发家致富的人,”他端起茶来,用茶盖子搪一搪上面飘着的茶叶子,摇头晃脑地,悠悠地说,“如果,能够每天都保证有几个活人变成死人的话,棺材的销路就十分稳定了。”
柳中门也是老江湖了,一听便明白意思了,“这么说来!江老板以前与唐宁还是最佳的合伙人了。”但是,他深知自己的底细,当然无法达到像唐宁那样,长时间傲立江湖于不败之地。但是,他也不能完全回绝对方,这样的话,也算是断了一条财路;因此,他就笑一笑说,“这个主意不错!”
对方一听,眉开眼笑起来,“那我们就按照五五分成!”他说,“明天我就让人,在我自己庄上搭一个更加阔气的试剑台,广告江湖,继续试剑!”
柳中门一听,心里震了一下,脸上却笑起来,“主意不错!”他点点头说,“不过,这样的大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有道理,有道理!”江春桥立即笑着说,“毕竟柳大侠您的剑法更胜一筹,江某想了想,应该四六分成才更合理,毕竟一切商机也都要全靠您来创造嘛!”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最后柳中门说:“江老板,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今天我在台上站得太久了,有些疲乏了;这些事情,我会慎重考虑的,但不是今晚做出答复!”
“当然,当然!做大事一定不能草率,必须慎之又慎。”尽管,柳中门没有直接答复他,毕竟他在对方的话中,还是看到了未来发展的良好的商机。
宴会开始了,桌上觥筹交错,大家轮番给剑术最快的柳中门敬酒,并且都有花样百出的奉承话,使人听了,如沐春风,洋洋得意。就在这时,有一个侍女进来禀告,说楼下有一位持剑的老人,要见一见新的天下快剑柳大侠。
而这个时候,柳中门正处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哪里还在乎一个老者求见。他正在与几个江湖名流把盏喝酒,便没有听到那侍女说的话;要不然,他应该会以另一种方式,去合理地处理这件事情的。
见他很忙,一旁的棺材商江春桥便与那个侍女说:“愣什么,你去叫这个老人上来吧!就说,柳大侠正在喝酒,没有空,让他自己上来。”
侍女点点头,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头发和胡须都花白了的老者,他提着一柄普普通通的利剑,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袍;庄严的脸上,仿佛带着一股深沉的悲伤。
他一走进门,柳中门依然没有当一回事!一来,刚才侍女禀告的时候他没有听到;二来,进出这个客座里的男男女女的招待也不少。因此,他便完全没有去在意,刚刚走进来的这位提剑的老人。
“老人家,你找谁?”一旁的棺材商江春桥问了来人一句。
“这里谁是柳中门?”老人冷冷地问。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客座间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人从对方的话声中,感觉到了不祥之兆。“我就是,”柳中门停下手上的酒杯,转过身来,看着刚刚走进门来的老人说,“有什么事吗,老人家?”
对方立即看着他,用凛冽的眼神看着他,“唐宁是你杀死的?”他冷冷地问,声音有如凛冽的北风一样寒冷、刺骨!
柳中门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了,他忽然从对方冷酷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可怕。毕竟,自己是虚假的天下快剑。“我们是在试剑台上决斗的!”他说,“生死也都是决斗前就说好了的,后果自负!”
“这么说,你的剑一定很厉害了!”老人又说,“那我现在,想要见识、见识它究竟有多厉害,我也想与你一剑定生死。”
现在,客座间喜庆的气氛一扫而光,但是,里面除了柳中门一人之外,谁都有恃无恐!因为,大家对柳中门深信不疑,毕竟能够剑杀唐宁的人,这么多年来柳中门是唯一的一个,这也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了!
“老人家怎么称呼?”柳中门说,“这里不是决斗的地方。”
“我是唐宁的师傅,我叫南宫秋雨!”老人冷冷地说,“剑是用来杀人的,决斗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南宫前辈!”这时坐在棺材匠旁边的,黄家五子里面的老三黄清波笑一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听说你的关门弟子唐宁的剑法,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既然他都无能为力,你又何必不自量力呢!”
话未了,一道剑光从他面前划过。
再一看,黄清波头顶的发冠,已经被南宫秋雨手中的剑齐根削断,“谁再敢多言,我就削断他的脖子!”南宫秋雨冷冷地说。
场上一派死寂,令每一个人都感到,里面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杀气,愁惨的杀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