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剑一看,虽然不认识这个秃头短发的人,但听他的声音却非常耳熟,好像刚刚还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却始终想不起来。及看了看另外四个人,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五个人正是他和南宫琳中午在餐馆吃饭时,遇见的黄家五子。
“哎,五位大侠!”他朝五人抱拳施礼,讶异地说,“幸会、幸会,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五位大侠相遇了!真惭愧,刚才由于黄大侠的发型变了,我竟一时眼拙没有认出来。”而事实上,也确实很难认得出来,他这个怪异的发型,当然是刚才在酒楼上,拜南宫秋雨手中的利剑所赐了。
现在他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秃头短发的疯子,样子十分狼狈渗人的了!这样的发型的人,他的心情当然也像他的头发一样,糟糕透顶了。而南剑,刚才却又偏偏把这个问题指了出来。如此一来,他便又羞又恼,只是一时半伙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因此,也只好将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活像一只大牛蛙!
当然,同伴知道这个发式是人家强加给他的,所以,他们都非常理解,也非常同情;说话的时候也都特别小心,尽量避免谈到有关头发的话题。
“我们五兄弟正要去找你哩!”这时,黄家五子里面的长子黄青云说,“经核实真相,中午在碧水湾唐家山庄的试剑台上,击杀唐宁的人不是柳中门,而是南大侠你!”
“哦!这是谁说的。”南剑故意装糊涂,因为他知道,当天下第一并不是好玩的事情!
“是柳中门刚才亲自告诉我们的!”黄青云又说,“难道,南大侠有这样光荣的称号,还不想要吗?”
“不想要,不想要!”南剑连声摇头说。
五人一听,都冷笑一声,“南大侠真有意思!”这时秃头的黄清波只因为心中有愤怒,说话也就有怨气,他说,“你装什么装,为了这个天下第一快剑的美誉,全天下的武林中人做梦都想得到,而你却在这里装模作样,真让人感觉到恶心。”
夜很黑,说的话也很黑,有时候人的心,却比夜更黑!
听他这么一说,南剑深深地感受到对方的嫉妒之心是那么的强烈,便也一笑而过,不当一回事了!“说得好!”他说,“虚假的人,谁见了都会感觉到恶心的。南某也认同黄大侠的说法。”
“五位大侠!”他又朝五人抱拳施礼说,“南某还有些事情急需去办,我们先走了。”
“南大侠,不要急着走!”这时,黄家五子里面的长子黄青云,忽然又说,“你知道我们这一路是要去找谁吗?”
南剑看了看他皮笑容不笑的面色,也笑了笑,“五位大侠要去找谁,南某并不感兴趣,”他说,“当前我的事情很忙,也没有时间听你们说这些,对不起,我还是得先走一步!”
“那既然南大侠很忙,我们也就长话短说,免得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
“好,那你说吧!”南剑抓起缰绳,拿起鞭子,等着听他说完话就走。
“我们兄弟五个正是来找你的!”
“找我!”
“是的。”
“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于是,秃子黄清波和马脸的黄青阳便率先提着利剑,挡在了他的马车前面。大有马车一动,他们就要挥剑杀马的架势。顿时也让南剑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了——杀气已经从黄青云的话语中,慢慢地弥漫开来。
“找你试剑!”黄家五子里面的长子黄青云冷冷地说。
“试剑,”南剑非常纳闷,他问,“你们为何要找我试剑?”
“因为,你杀死了唐少爷!”对方依然冷冷地说,“拿走了天下第一快剑的名号。”
“哦,我知道了!”南剑点点头说,“你们这次不远万里来到黑河镇,就是要找这个天下第一快剑的人来试剑。因为,你们想成为天下第一快剑的人。所以,你们只有将这个天下第一快剑赢了,才可以被武林中人推举为新的天下第一快剑的人。”
“没错!”
“那现在唐宁已经死了,你们现在就可以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快剑,不就成了吗?”
“当然不成?”黄家五子里面的长子黄青云又说。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我们五兄弟杀死的。”
南剑点点头,“我明白了!”他说,“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你们最后的意思就是这么简单。也就是说,谁要是杀死了唐宁,你们就要跟谁试剑!”
五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也同时回答了他一个像冰块掉进水里一样,干脆而又冰冷的说话声:“是的。”
“但是我现在没有空陪你们试剑!”南剑说,“现在有一件事情,非常紧急,正等着我去做。”
“放心吧,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对方又说,“你只需要把你的剑拔出来,就可以了!”
看他们五个人架势,就像五只凶恶的豺狼,拦住了东郭先生的去路一样可怕。在夜色中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泛着血染的红光;从他们的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也像眼镜蛇的口中喷出来的雾气一样,叫人心惊胆寒。
随着夜色渐浓,马路上也越来越安静。远处的田野上夜莺孤独的叫声,是那样凄寒!仿佛在将无尽的悲伤,告诉在夜色中沉静的所有生命。
“如果我不想拔剑,你们又打算怎样?”南剑冷冷地问。
“也不会怎样!”对方说,“我现在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当我数到三的时候,我的剑是不会客气的。”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奇怪,有的人天生模仿能力很强,这句话刚刚在春香楼客座间里的时候,南宫秋雨也对柳中门讲过;但是,现在却被他用来跟南间对话了!
只是不知道,最终结果,南剑是不是也会像柳中门一样狼狈呢!现在黄家五子里面的长子黄青云,已经在开始数数了。
一……二……结果,三还没有数到的时候,他自己竟先拔剑了!
很遗憾,他的剑也才举到空中就停了下来!不停不行啊!因为,他的咽喉已经被一个尖冷的东西抵住了,他拉下眼皮一看,心都凉了——原来是一柄寒光幽幽的利剑。
谁也没有看清南剑是如何拔剑的,大家也只是听到一声剑出龙吟的声响,谁都以为在这个响声里就只有黄青云的剑出鞘了。谁都没有料到,南剑的剑也在这个时候出鞘了,并且还异常地快,快得连谁也没有看清,就抵尽了黄青云的咽喉了。
而大家也都知道,黄青云监守自盗——很遗憾,尽管他抢口令,也没有比人家的剑更快!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南剑问。
“早就可以走了!”他们五个人非常客气地说,“南大侠走好!”
于是,马车继续前行,朝着御龙山庄缓缓驶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