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人看见南剑和苗香香,就像一对十分恩爱的情侣,携手走上了六楼的走廊。见此,四人同时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仿佛在说:“又有俩个送死的来了!”与此同时,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因此,汤隆便朝着南剑和苗香香走了过去。
他的神情十分镇静,就像迎接亲人一样坦然、随意,他的步子不快,并且还显得有些懒意洋洋的样子,他走到距南剑和苗香香的面前将有三步开外的时候,停了下来。
“苗当家,”他说,“您亲自来查岗,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去楼下迎接。”
苗香香冷笑一声,“废话少说!”她说,“不怕死的就让开,我们要将屋里的这位姑娘带走。”
“这当然可以!”汤隆依然心平气和地说,“但是,江湖上的人都说,紫衣剑客南剑的剑法超群,我也不敢为难二位,只是小可有个请求,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苗香香干脆利落地说。而南剑却始终都用毫无表情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对方;他既没有嗔怒的意思,也没有半点好感。
汤隆听闻此言,竟哈哈大笑,“二当家果然是个爽快人,”他说,“在下只有一个心愿,只想见识见识南大侠手中的利剑,到底有多快,没有其他的意思,仅此而已!”
见他这么说,苗香香看了南剑一眼。而南剑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对方的要求。
“很好!”汤隆心花怒放地说,“看得出来,南大侠也是一个爽快的人。”说话间,他又看了看身后三个同伴一眼,那种眼神仿佛在说,兄弟们注意了,这个蠢蛋又要上我的当了!
待他转过头来,再次将目光落在南剑身上的时候,他却笑了笑,“南大侠,咱们明人不做暗事,都说你的剑法无敌于天下,我汤隆却不信这个邪;不但是不信这个邪,我还要让你三招,你敢不敢来!”
出乎意料,南剑二话没说,依然用毫无表情的脸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到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没有想到对竟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还说什么紫衣剑客南剑天下无匹,竟然愿意接受对手的三让。
但是,他已经说出口的话,收不回来了。因此,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发笑。只不过,现在他的笑容较之前面,多多少少都要显得有些僵硬。在他的笑声中,南剑已经缓缓地将手中的利剑,抬到了与胸平齐的位置。
“阁下准备好了吗?”南剑忽然问,他的表情依然冷若冰霜。对方一听,在心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与他一道的另外三个刀手,也都暗暗地为汤隆到捏着一把冷汗哩。
“准备好了!”汤隆迫不得已说出三个字。这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南剑和苗香香听着都要发笑了。
南剑点了点头,突然说:“看招!”
他的剑在说话的时候已经直刺了出去,汤隆手中的刀也当然在第一时间挥砍了过去。只不过,在南剑从他的咽喉抽回利剑的时候,他的钢刀也才举到一半。而他举到一半的这一刀,也永远没有机会完成了;因为南剑的剑锋,已经将他的喉咙刺穿。
那一刻,汤隆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甚至连一把钢刀的重量也不堪重负了。因此,他的钢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随之而来,他才感觉到了自己喉咙的剑伤传来的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一股血箭飞射而出,将他与南剑相距的空间,染成了一片血霞;在明媚的阳光里,他喉咙里喷射出来的那片血霞,竟呈现出了一道绚烂的彩虹。
美丽的彩虹稍纵即逝,当一片血雨降落地面的时候,凉意已经直入汤隆的头顶。于是,他的眼睛带着十分困倦的样子,闭合了起来;紧接着,他的尸身便轰隆一声倒在了南剑的脚前。
“现在,你们还有谁要让我三招的?”南剑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对面十步开外的三个刀手,冷冷地问。只不过,他的神情依然毫无表情,根本没有因为刚才这一招获胜,而有丝毫的沾沾自喜。毕竟,在南剑的内心深处,杀人是他这一生中最无奈的事情。
三个刀手都没有说话,他们的神情都很凝重,他们默默地将目光,从倒在地上正在流血的汤隆的尸身上抬了起来,静静地望着南剑。这时,曾向东的面上竟然依然浮现着笑容。
见此,南剑在心里暗暗地感到奇怪,他在心里说:“这个人真奇怪,我杀死了他的同伴,他竟然还笑脸相迎。看来,这又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了。”
果然,曾向东率先走向前来,在距南剑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你的剑比他的刀要快得多!”他看了地上汤隆的尸身一眼,之后又将目光落在南剑的身上时,微笑着说,“他刚在这样做,纯粹是不自让力。”
然而,面对他的微笑和和若春风般的话语,南剑并没有表示半点善意的笑容,依然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他根本没有让我三招,他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话未说完,南剑的瞳孔里,已经看见了一把雪亮的钢刀,像一道闪电朝着他的咽喉忽闪而来。
因此,南剑一面说话,一面将利剑刺了出去,“原来,你也想趁我说话的时候,耍小聪明,暗算我!”他的话已经出口,他的利剑也已经刺出。
就在他的话音甫落的时候,他的利剑的剑锋也已经抽了回来——带着温热的滴血,抽了回来。再一看曾向东,他的眼珠子都要蹦了出来。那种神情是极度不信的人才会有的,因为,他这么多年来,用这一招不知成功地杀死过多少与他为敌的敌手。
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在自己的刀还只是一个意向挥砍的时候,对方的利剑竟然就像弹簧反弹似的,一下子就刺穿了自己的喉咙;这种飞快的速度和准确度,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直到现在自己的喉咙,已经被对方刺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他的仍有意识的大脑,依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最后,他带着生命最后一丝气力,怒吼了出来:“不可能,你用的是什么剑!”说完这句话,他就连人带刀,咣当一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但是,在他倒下的时候,南剑以诚相待,还是回答了他的问话;至于,他能不能听到南剑的回话,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叫诛邪剑,专门诛杀邪恶的人!”
就在他的话音尚未落音的时候,已经有两把流星一般迅捷的钢刀,带着流星般摇曳的尾光,朝着南剑迎面挥砍而来。但是南剑毫不惊慌,也没有任何举动。因为,这当儿,他身后的苗香香,早已将一片闪耀着星光的暴雨梅花针,打了出去。
锋利细小的梅花针,就像暴雨一般,朝着丁谷曼和乔海阔飞射而去;结果,他们的刀在半空里就已经停止了前进,毕竟,每一根梅花针都有见血封侯的功效。
可想而知,这么多的梅花针,像暴雨一样射向二人,他们的性命哪里还能多磨蹭一秒钟的。结果,俩人就像俩坨烂泥,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