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的神情很着急,他当然希望南剑现在就走。
南剑也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丁丁,”他说,“我刚从乌龙山下来,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并且,”说到这里,他用目光指引丁丁,看一看自己左臂上鲜血已经凝固的伤口。
他接着说,“刚才,被乌龙老仙何汉中刺了一剑,现在这只胳膊还是麻木的。”
听他这么说,丁丁很过意不去,“南大侠,”他说,“您的身体要紧,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去吧!”说罢,他禁不住深深叹息了一声,并小声嘀咕了一句:“只是,丐帮副帮主要受些苦头了。”
“副帮主他怎么了?”听到这里,南剑惊愕地叫起来,并抓着他的双肩问,“副帮主,出什么事情了?”
“唉!”丁丁情绪激愤,他将攥着马鞭的拳头,在手掌上捶打了一下说,“副帮主在与马头城的人激战时,没有注意,被枪王刘军山的义弟,诸葛平用有毒的弩箭所伤;如今他生命垂危,只等抓到诸葛平这个狗贼,才能够拿到解药啊!”
“这么说,还真是刻不容缓了!”南剑紧握双拳,凝重的神情正在抉择,是该立即出发,还是等休息片时再走。
一旁的南宫琳、南宫玉姐妹俩见他有立即想走的意向,便一同拦阻,“南大哥!”南宫琳率先抢着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你现在赶去马头城,也未必就能找到诸葛平拿回解药;况且,敌暗我明,你这样贸然闯过去,对方必有准备。这样一来,反而人困马乏,凶多吉少!”
“是啊,南郎!”南宫玉也焦急地劝说着。
“兄弟,你不要为难自己了!”啸天龙张海生,也眉头深皱起来起来说,“毕竟,你自己现在浑身是伤,又劳困倦乏。况且,现在又是晚上,自古道:夜不行兵!走,我们去找家客栈住下来,好好休歇一晚,明天一早再走。这样马匹也有精神,奔跑起来也会更快;人也精力充沛,路上也就会更加顺利、安全。”
“说的有道理,”最后,丁丁又劝说他,“南大侠,我们再次歇息一晚,明天一大早赶路,那样会更顺利、更稳妥。”
南剑点点头,从胸中发出一声叹息,“也好,我们再往前走走,看看哪家客栈还有空房!”
他们牵着马继续朝前走去,苍白的月光照在每一张脸上,都现出了疲惫、倦乏的神情。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苍凉的犬吠声,大家举目一望,只见前面的街道边上,已然有一家店铺还亮着灯光;在悠悠的夜风中,门口廊下的两碗灯笼,散发着橘红的光芒,将上面“客栈”两个字,映照得一目了然。
“前面就是客栈了!”南宫玉激动地指着前面有灯笼的地方,脱口叫起来。她认为,只要找到了住的地方,南剑更不会贸然去马头城了。
“对,我们去问一问,还有没有空着的客房!”南宫琳也激动地跟着说。
五人牵着三匹马,来到客栈门口,立即里面的掌柜付东来笑盈盈地迎了出来,“稀客、稀客,几位客官,怎么还没有找到宿头嘛?”
南剑一看,不仅在心里暗暗奇怪,因为刚才在茶楼的时候,他们看到的那个掌柜好像就是这个人。“哎,你不是茶楼的掌柜吗?”见他一走出来,啸天龙张海生便脱口叫起来。
付东来一面朝五人拱手施礼,呵呵大笑起来,“没错、没错!”他说,“大侠好眼力,在下正是你们刚才,在茶楼看见的那个掌柜的;我姓付,叫东来,在镇上多开了几家餐馆和客栈。而刚才你们去的那间茶楼,是我今年才接手的,刚刚试业,也还没有正式运营!”
“原来如此,”啸天龙张海生立即朝对方还礼,并讶异地说,“怪不得,早上我一路走来,看见很多餐馆、客栈、茶楼都打着东来的招牌。原来,掌柜的实力如此雄厚,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呀!”
说着,他们五个人拴了马匹,鱼贯而入,走进客栈大门。“付掌柜,还有客房吗?”南剑走到客栈进门右边的柜台前问。
“有……有……有,”对方不胜惊讶,带着生意人热情的微笑说,“现在是淡季,要是过年过节,生意就会忙一点,那时候,要是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没有空房间的;但现在是淡季,每天都有好几个房间空着。”
大家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担忧总算落了地。现在这么多人,该如何订房间,又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了;南剑却没有犹豫,他认为这里离乌龙山较近。如今,乌龙老仙也不知去向,山寨里除了他一人之外,也还有很多喽啰,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和两位姑娘待在一起。
因此,他要了两间靠在一起的大房,一间给啸天龙张海生和丁丁住,一间他带着俩位姑娘一起住。房间定下来了,客栈的招待正要将他们带去房间歇息,却又听见南剑问他们:“掌柜的,这个时候,你们方不方便弄点酒饭吃,我们也都还没有吃晚饭呢?”
掌柜的付东来,立即笑吟吟地说,“完全可以!我一看五位客官,也不像本地人,既然大家都还没有吃晚饭,我现在就去通知厨子,起来做饭;不瞒大家说,这个时候厨子们睡得正香,让他们这个时候起床做饭,还是第一次哩!”
大家一听嗟呀不已,也都不住地赞美客栈掌柜的人好,善能经营。因此,他们五个人就在客栈大厅的席桌间,坐下来等待。一坐下来,大家也都环顾四周,他们发现这家客栈的大客厅并不很大,一起也才摆了七副桌凳;里面的卫生到打扫得很干净,实木地反,擦拭得干干净净。屋后的两扇窗户躺开着,一眼望见窗外月光下,苍白的山色和树影子。
正当大家在静静地打量,这家客栈大厅的陈设和布置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咳嗽声。南剑应声抬头,只见一个圆脸大汉和一个长脸短须的汉子,正搀扶着一位拄着手杖颤颤巍巍的耄耋老太太,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这个耄耋老婆婆,银丝白发,在脑后扎了一个整齐的发结。身上罩着一件青布罩衫,穿着一条青灰色的裤子,着一双阔口布底鞋,一步一杖往前走着。而在她两侧搀扶的汉子,好像是老人的两个儿子,对她小心翼翼,招招护护。
虽然,老人走得很慢,但在紫衣剑客南剑将手中的花生,剥开第五颗的时候;那老人在俩个青年汉子的搀扶下,正好从他们的席桌边走过。
“哦,年轻人,这么晚还没有吃饭啊!”人老了,也总该多管闲事。老人在经过他们席桌的时候,信口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立即,大家都朝着老人笑了一笑,“老奶奶,我们才刚到这里哩!”南宫玉朝着老太太客气地说。
“哦,你们刚来啊!”老人说着已经走过了他们的席桌旁了,“我在上面闷得慌,下来透透气!”
而走在老人身边的两位青年汉子,一路上不停地在后面朝大家挥手道歉——一再告诉大家:“对不起了,我们家老婆婆就是这样,人越老、话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