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江南洪家大掌柜洪宽,问南剑在哪里下榻,他便借故说在此间还要拜访一个朋友,现在还不能定下来。因此,他们六个人又与他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便下楼,骑上各自的马,离开了凤凰城酒楼,回西河锦绣客栈去了。
南剑并没有去拜访任何朋友,他将六人送出凤凰酒楼,之后自己也走出了酒楼院子的大门。来到光线昏暗的街上,他见前后四周都没有人,便朝着黑麻麻的沿街屋顶一纵,像一只黑空中翻飞的蝙蝠,蹿上了屋顶,并且飘过了后面好几栋屋宇,朝着西河边上的锦绣客栈飞掠而去。
安静的街道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就像夜空中的雷声,打破了城市的安静,使沿街的人们从睡梦中惊醒。于是,有人推开窗户,怀着好奇的心里,看了看窗下街道上的动静。顿时,他看见有一群骑马带刀的人,从黑麻麻的街心里飞驰而过。
在从对面高铁匠的炉膛里,照射到街上的绿光中,那人看见这群骑马的刀客总有二十个人之多。而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仿佛还是个驼子,因为从对面射出来的炉火光中,发现那人就像一只猴子伏在上面,而背上又背着一个隆起的包袱。
因此,待群骑奔腾而过的时候,那个伏在窗口探看的人,还发出了一阵轻蔑冷笑声:“哼,竟然有个驼子!”
而这个时候,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带着三个黄龙镖局的人和俩个契丹金甲武士,已经回到了西河锦绣客栈。他们一进入客栈,跳下马来,就有客栈小二哥将他们的马匹牵去后槽喂养。
“赵镖头、沙漠铁吉兄弟,时候不早了,大家各自休息吧!”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朝大家拱一拱手说。
“大掌柜,明天见!”大家也都朝他施礼道别。
各自散去后,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带着激动的心情,颠着轻快的步子,踏上了上楼的木梯。在客栈三楼的正南面,也就是面向后面凤凰城的城区中心方向,有一间宽大的客房。
洪宽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咿呀一声房门打开来,洪宽带着激动的声调叫了声:“夫人!”之后便走了进去。
房间里亮着灯,只见,南剑在凤凰酒楼门口马车上,看见的那个女子就在房里。她身上的衣着和打扮也丝毫没有改变,面上的神情也很自然,并没半点不适。而洪宽一走进门就将房门关起来,之后,迫不及待一把将那女子抱起来,朝着一排隔扇后面的床榻走去。
这时,他抱在怀里的女子却咯咯地笑了一声,并轻声呢喃了一句:“老规矩!”
洪宽一听,满脸惊喜的样子,并且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榻上,之后,就去床榻边的一个包袱里,抓出了好几条红色的缎带。他将其中的一条缎带抓在手中,将床上那女子的手臂反剪着,从手腕处绑起来。
帮完手臂,他又开始绑缚女子的双脚。一阵忙碌之后,那女子的手和脚都被捆住了,就像一个罪囚一样,被捆绑得很牢固。这时,洪宽又去包袱里找出了一块白色的绸布,将它打成卷,竟塞进了那女子的口中。
就这样,那女子几乎变成了一个迷人的粽子了;于是,洪宽最后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条马鞭,为了试一试马鞭的质量,他在空中甩了几响!果然,声音很清脆,证明那是一条很不错的鞭子。
听到马鞭声,那女子怀着惊悸的表情,将趴在床上的脸侧过来;看了洪宽一眼,那凄美的眼神,谁也猜不透是兴奋、还是痛苦、还是害怕!
而洪宽却朝那女子发出了意味深长的一声冷笑,就像那女子刚才侧转脸回头的那一瞥,谁也猜不透,他这冷笑中表达的是兴奋、还是痛苦、还是无奈!
但是,之后他就一声不吭,朝着那女子的背脊和浑圆的屁股,挥鞭抽打了过去。立即,啪、啪、啪的鞭打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了,洪宽一听,将举在空中的鞭子顿时停了下来。
“嗐!”他气愤地在空中摔了一下鞭子,嗫嚅了一句,“是谁啊,深更半夜来做什么。”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房门前,正要伸手去抽开门闩,但是,又停了下来。
“谁呀!”他还是决定先问一句。
“洪掌柜,外面周先生来访!”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说。
但是,洪宽一时间却没有想起,这个周先生是谁。他扰了扰头皮,硬是没有想起来,最后,他还是再次问门外:“那个周先生!”
“就是给咱们供应信阳毛尖的周先生啊!”
这一次,他终于想起来了,“哦!是他呀,”他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惊诧地叫起来。之后,他又迟疑地问,“他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这里。”说话间,他已经将房门打开来。
而立在门外传话的,竟是那女人两个丫鬟之中的其中一个。她见洪宽打开门来,便朝他行了一个蹲安礼,“洪掌柜,”她说,“奴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们来到这里的消息!”
“哦,知道了!”洪宽点点头,朝她笑了笑,“他现在在哪里,我去见他就是了?”
“他就在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刚才是客栈伙计上来敲了我的房门,告诉我的,”丫鬟说,“他不知道大掌柜您住哪间房里。”
“好吧!我这就去。”说着,他将手中的鞭子丢在进门右面靠墙放着的一张椅子上,走出房门时,还特别交代那丫鬟,把门关起来。
丫鬟按他说的,将房门关起来,自己回房睡觉去了。待洪宽的脚步声在长长的过道里,消失殆尽的时候,整个楼层的客房又恢复了安静。
这时,他们房间的窗户却突然被人推开来,那趴在床上的女人吃了一惊。她扭转趴在床上的脸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紫衣,背着一柄阔叶长剑的汉子走了进来;他那古铜色的面颊上,长着一些拉拉杂杂的胡渣子,一双明眸就像黑天里的星星那样璀璨夺目。
那女人惊叫一声:“南剑,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