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人非常信奉神灵,也很相信预言,当年天朝天道信徒四起,一度引起火族人的注意。() | (八)火族人虽不是突厥人,但地处西域,曾经突厥想联合西域各部落对付天朝的时候,火族人也在内。
那个在大年三十除夕夜,密会宫女,下毒谋害皇子的人手腕上也有火的标志,所以,很有可能也是火族人。如果这样的话,宫中暗涌就太让人堪忧。
两个夜入老伍宅院的人,一个有可能是火族人,另一个则是独眼。
看着与余念娘似乎没有关系,但其中透出的线索花叶万年青又与她脱不了干系。
余念娘突然有种预感。她记得当初卦相馆外有几批监视的人,还让五彩偷偷倒回去看过。
于是余念娘让五彩去了隔壁的纸墨铺找地煞递了信,翌日,纸墨铺的掌柜拿着一叠宣纸来了卦相馆,没一会儿就拿着银子回了隔壁。
晚上的时候,五彩独自出了卦相馆,小心的在街道上绕了几圈,然后去了地煞说的地址。
五彩出去的时候杨凯正和余念娘在卦相馆里说着祭天的事情。
“……说皇上今天早朝接到江南一带的喜报,说是今年的秋收很好,全国各地,除了西北边境比较困难以外,其它地方物产都十分丰富,百姓家家粮满仓……皇上很高兴,说今年是个好年,必须秋狩一番,而且眼下马上进入十月,如果去泰山的话,年前是赶不回京的,所以,皇上决定下个月在围场秋狩,祭天则改在了明年开春,大臣们都应了,连太傅也说皇上英明……我猜你这些日子忙也不会去坤院,所以从坤院出来后,特意过来告诉你一声,免得到时候你不知道。”
“谢谢师兄了。”余念娘道,她在太原的时候参加过一次秋狩,参加过一次京城的狩猎,京城围场狩猎自然会比太原府的更加盛大:“不过,这次秋狩咱们坤院的人要去吗?”
“当然会。”杨凯道:“冯教习说了,这也是历练的机会。”他摸了摸下巴,跃跃欲试的揣测道:“到时候人一定很多,说不定会像除夕宴一样,让咱们给每位大人都卜一卦。”.
秋狩满朝文武都去,也不一定每位大人都会去狩猎。每人一卦,意义在何呢?
“不会。”余念娘摇头。
杨凯略有失望:“这些日子我也卜了不少卦,基本上都是寻常人家小事……”越大的事推算越复杂,说明占卜术越高。寻常人家基本都是家常小事,若能推几卦国家大事,那才令人兴奋。这也是每个地师的心愿。
“其实我们地师和翰林院的学子一样,应该说比他们更有灵活性。学习不光在学堂上,还在平常的生活中,就算皇上没有要求我们推卦,不代表我们自己不能做。”余念娘微笑道。
杨凯眼前一亮:“师妹说的是。是我的眼光太狭隘了,难怪师妹能比我们厉害。到时候我们可以跟着一块进围场,想办法推卦,而且推什么卦还可以自己定……”越说杨凯觉得越可行:“就算上面有任务,我们也可以另外给自己加任务……”然后深有感触的道:“占卜师还是要多多历练才行,局限于书面上的知识就会进步很慢,这阵子因为在师妹的卦相馆推了很多卦,昨日去坤院的时候,黄教习还让我与众师兄分享经验呢……”
说到此,杨凯脸上笑容一收:“师妹,我想起一件事。”
余念娘见他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顿了顿便站起来道:“不如我们去后院。”
杨凯点头,和余念娘一前一后去了后院,两人坐在花厅里,玲珑重新上了茶水。
“前两日我去学堂的时候,黄教习突然问我你最近在忙什么。”杨凯道。一想到黄天师,他就没什么好印象,可黄天师地位在那,平日见面的时候他只能抛开心中那些疑问和成见。
“问我?”余念娘凝眉:“那师兄知道黄教习打听我干什么吗?”
杨凯皱紧眉头,根据黄天师近两次的话,揣测道:“应该是想知道你每日都做些什么,还有和什么人来往。”然后脸上纠结了下,如实道:“他知道我最近在卦相馆帮你,问我馆里生意好不好,推卦的人多不多,我想着来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就算我不说,他也能轻松打听到。所以,也就实打实的告诉了他。后来他又问我,你开了卦相馆,却不卜卦,为什么。会不会帮着朝中大臣及其家眷卜卦?……虽然我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直觉觉得他没安好心,自然说你没有,而且,师妹你本也没和朝中谁来往……”
杨凯虽在卦相馆待的时间长,却从来不会多问余念娘的事,也不知道余念娘和谁来往,只知道她爱掏鼓草药,无事的时候会去广平广胜家看花,然后就是窝在家看书。
“……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你托广平广胜种花的事。”接着他又很气愤的道:“原来只觉得虽然亲眼见他和不该来往的人见面,但也没见他做什么,觉得可能是误会。没想到,他竟然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还是对自己的学生,简直枉为人师。你想也想不到,他竟然让我在卦相馆监视你,每日向他汇报你的动向。”
余念娘皱着眉头,越觉得黄天师此意有问题。
片刻后,她看向脸上仍有愤色的杨凯,突然道:“看来师兄很得黄教习信任啊!”
杨凯一愣,平常大大咧咧,这会儿却突然懂了余念娘的意思,忙解释:“师妹,你可别误会我啊,我可没答应他,我也不会答应他。你是我师妹,还让我免费在卦相馆替人推卦,我怎么也不会帮着别人来害你的,师妹,这点,你可得相信我的为人……!”
余念娘神色平静的点点头:“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在她这个有异能,能看到未来的人面前自然是作不了假的。
听了余念娘了话,杨凯松了一口气,神色突然有些奄奄的道:“我也想过假意答应他,给他一个假消息,帮师妹的,可是,可是……最后我没答应。”
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去对付自己的老师,在心里上迈不过那道坎。
“我知道的,师兄。”余念娘看着杨凯,微笑道。
没想到余念娘这般通情达理,杨凯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动余念娘对自己的信任,不停向她保证自己不会出卖她,说话间,五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