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轰隆一声响,眼前的空间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一股庞大的气息迎面而来,带着灼热的温暖。下一刻,一道火光破空而出,带着焚尽一切的气势,连着下方的海水都瞬间燃了起来。
孤月手间剑阵一起,满天的剑雨唰啦啦的攻了过去,还未攻入那个位面缺口,一把金色的巨剑出现,铺天盖地的剑气却反压了回来,空中的剑雨顿时下雨一样落了下去。
还挺厉害,他脸色一沉,正要唤出剑意。
“等等!”旁边的沈萤却突然拉了他一把。
“怎么了?”
他抬头一看,只见那道撕开的缺口中缓缓走出一个人,一个极为狼狈的身影。发丝凌乱,浑身欲血,身上遍布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一只手更是无力的垂在一边,染着鲜血的双眼,遥遥看了这边一眼,瞬间隐隐有水雾蔓气,带着疯狂的眼神一缓,露出熟悉的神色来。
“厨子!”孤月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下一刻那个被血糊成的人身形一闪,瞬间落在了两人面前,伸手一把把沈萤抱进了怀里,一道低沉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委屈。
“师父……”
说完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一般,身形一松,依着沈萤就往下滑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摔下去,沈萤下意识的一捞,把人扶了起来。
“他晕过去了!”孤月拉过他的手,着急探了一下经脉,脸色瞬间一白,张口就骂了一句,“卧槽,伤成这样,他居然还活着。”
回头看了看空中已经消失的裂缝,他到底是怎么到这边来的?
“先回去!”沈萤沉声道,转身点了点什么,顿时两人身边划开了一道裂痕,里面隐隐还能看到熟悉房间的摆设。
孤月立马扶起地上破布娃娃一样的厨子,就穿了过去。转瞬间几人已经回那个房间了。
“等等,别放那里,跟我进来。”孤月刚想把人放在沙发上,沈萤却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先一步走了进去。
又是上次那个一片空白的房间,只是此时中间多了一个长方形的台子。
“把厨子放上去。”沈萤指了指中间。
孤月立马把人扶了上去,瞬间台上扫过一道红色的光,同时上方出现了一排排的数据。
沈萤没有说话,只是直接就在上面操作起来,上面开始亮起一道道各色的光。每刷过一道,厨子的脸色就好看一分,全身那一条条似是可以斩断仙骨般的伤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愈合。
孤月也带些紧张的看着上面气若游丝的厨子,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那不断滴滴滴的数据声。看厨子那身伤,也知道十分难治,再加这个世界没有仙气灵气,他也帮不上忙。沈萤指间不停,神情严肃,似是在做一台大手术一般,全神贯注的操作着,足足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她才停了下来。
“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沈萤脸色缓了缓,这才转过身看向后面的孤月,紧绷的肩膀才习惯性的塌了下来,“接下来等他醒就行了。”
孤月点了点头,看了那边昏睡的厨子一眼,发现他脸色确实好转了些,不再苍白得像张白纸,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口,“那我们出去等他醒吧。”唉,一个个全都是不省心的。
沈萤刚要跟上,却突然感觉衣角一紧,低头一看才发现厨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她的衣角,明明没有意识却拽得很紧,带着血迹的手指,把她整个衣角都染开了一片刺目的红色。
“怎么了?”见她没有动,孤月回过头。
沈萤刚想拉开对方的手一顿,缓缓收了回去,“我得留在这监控一下他的数据,你先出去吧。”说完转身在光幕上点了点,身侧瞬间出现了一把悬空的坐垫,她直接坐下,又开始刷起了大片大片的数据。
孤月也没在意,他在这也帮不上忙,直接转身出去了回到客厅。
厨子这一昏睡,整整睡了五天六夜。沈萤都快怀疑治疗仪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才感觉身侧的治疗台晃了晃,下一刻左脸传来一阵温热,一只带了些颤抖的手拂了上来。
“师……父?”厨子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眼里雾蒙蒙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萤没由来的心底沉了一下,这才开口道,“醒了?”咳了一声,甩开那莫名的别扭情绪,转身点开客厅的通讯,“牛爸爸,厨子醒了。”
几乎是瞬间,房间的门嘭的一声就打开了,孤月风一样的刮了进来,“厨子醒了?没事吧!”上下打量了坐在治疗台上的人一眼,长长的松了口气,“你怎么每次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回又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那边的世界,你要在这挂了,我们也没办法的。”
羿清却仍旧只看着旁边的沈萤,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孤月的话一般,半会才带着些委屈和紧张拉住了沈萤的手“师父……我找不到你,寻遍了三界……都找不着。”他的声音格外的低沉,仿佛捧着什么易碎品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碎了,“你不需要我了吗?”
孤月瞅了瞅眼前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厨子这么脆弱的样子,心底没由来一酸,指责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咳……那啥,这事是我们不对。但当时被送回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时间通知你,都是那个魔神!”想起这事,他都想回去揍他一顿。
“出去说。”沈萤站了起来,身侧的羿清随着她的动作抬起头,身形下意识的紧崩,仿佛生怕她就此消失一般。她脚步顿了一下,转手反握住他的手,直接把人牵了出去。
羿清全程格外乖巧,亦步亦趋的跟着,每一步都好像事先丈量过的,生怕就这么跟丢了一般。
“你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孤月满脸疑惑的扫了他一眼,看到他那浑身已经干透了的血迹,皱了皱眉,转身找出一套衣服扔了过去,“先把衣服换了吧,你这法衣已经没用了,而且在这边也不能穿这么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