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坐住身子,低下头就去解腰上的结——躺着已经够勒了,现在坐起来就更加难受了!
“你要做什么?”元沧寒将方好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
方好手一抖,呼吸一滞……抓,又抓她的手了!
“本王在问你的话!”元沧寒抓住方好的手微微用力,方好立马疼得点出了眼泪。
“痛啊啊啊!我……我解结啊!”方好将两只手在他的手掌里使劲的转动,企图挣脱他的钳制,但是手背都被她磨红了就是挣脱不开!
“不准解!”元沧寒不容置喙的说道。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因为这个结……”
“本王没误会!就算你脱光了,本王也不会看上你!”元沧寒忽然松开手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这,这什么逻辑?她只是想说这个结勒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方好看了眼元沧寒的背影,默默低着头扶着楼梯扶手站了起来。
元沧寒听到身后的动静,目光闪了闪,抬步往客厅走过去。
“刚刚……谢谢你了!”方好抬起头,看着元沧寒的背影害羞的说道。
“咚——咚!”
元沧寒忽然一脚绊在进客厅的台阶上,身体差点飞了出去!不过好在他马上就稳住了身形。
“你,你没事吧?”方好紧张的往前走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脚还受着伤,使不上力气这回事,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哇,痛啊!”
方好将胳膊反过来,果然见手肘被蹭破了皮。
元沧寒的身形一滞,停顿了很久,才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方好。
“你又要做什么?”
只见方好屈膝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往水盆的位置缓缓爬过去。
方好够到水盆,将水盆拖到面前才抬头看向元沧寒。
“晾衣服啊!”
元沧寒打量了一眼方好的穿着,点了点头,又忽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晾衣服啊!”
“不是这句!”
方好歪着脑袋想了想,双眼一亮。
“哦!我说好痛!”
方好说着还捂着自己的手臂揉了揉。
“也不是这句!”
“那是什么?”
“本王在问你!”
方好嘟起嘴,一脸无辜的看着元沧寒。
“摄政王到底想听什么嘛!”
元沧寒目光一寒,转身就走沙发前重重的坐下去。
方好挠了挠头发,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系统有录音功能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知道她他为什么生气了!
方好端起水盆,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靠着门,转过头看向沙发上的元沧寒。
见元沧寒也朝着她这边看过来,方好朝着他摆出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
“方好!”
“摄政王,您待在别墅里不出来就好了,别墅外面没有人!”
方好单脚跳出别墅,将床单从腰上扯下来,往身后的屋子里一抛。
床单在空中翻飞了几下,荡悠悠的飘落在门垫后。
元沧寒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顿了顿,又重重的坐下去。
别墅的前面有一块空地。空地被灌木围成一块独立的地方,是用来晾晒衣物的地方。
空地上铺着八边形的植草砖。植草砖里散落的生长着一簇簇绿草。这种草笔直纤细,叶顶是尖的,如果被皮肤直接碰到它,会有种轻微的刺痛感。
空地上设有排列整齐的晾衣杆。这是一种搭在两根垂直于地面的立杆之上的棱柱体晾衣杆,直径约三厘米。逆着光看,天蓝色的晾衣杆经常融进身后的天空,让人难以分辨出位置!
方好将衣服在晾衣杆上晒好,拿着水盆挪到门口,抱着门框将脑袋伸进去,看向客厅里的人。
“摄政王,我要进来了哦……”
元沧寒笔直的坐着,目不转睛,不为所动。
方好撅了撅嘴,将手从门外伸进来,先将盆放在地上,然后进门捡起地上的床单。
“反正你说了就算我在你面前脱光了,你也不会心动。那就是说我怎样穿着对你没影响,那我就这样穿了……”
“围上!”
方好还没有说完,元沧寒忽然出声打断了方好的自言自语。
“你听到了?”方好朝着他看过来。
元宝寒没有说话。
“我不围……”
方好这个话才说出口,就见元沧寒朝着她看了过来,目光冰冷如锥!
“其实在我们那里,这样穿是很正常的……还有……”方好扬了扬手里的床单,“这个本来就不是裙子,围上了特别紧……我怎么走路嘛!”
“刚好露出脚踝,怎么不能走路?”元沧寒反问道。
方好一脸吃惊的将床单拿到面前看了看,又将床单重新围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真的是恰好到她的脚踝!
之前她老是嫌围这个麻烦,所以根本没有关注到这一点!但是他是怎么知道她穿长裙走路容易摔跤的?
“你怎么知道要剪到齐我的脚踝?”心里想着什么,方好就索性问了出来。
“你所有的裙子,都齐脚踝。本王不瞎,看得到!”
方好的目光和元沧寒短暂的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飞快的移开。没想到他原来这么细心!
“本王的话,不说第二遍!”
“什么?”方好抬手疑惑的看着他。
元沧寒的目光骤然风云变幻,如同冬季凛冽的寒风,刮得人皮肤生疼!
“哦……哦哦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围上!”方好连忙理了理刚刚比划长短的时候已经围在腰上的床单,喜滋滋的系了一个不送不紧的结。
“你又要去做什么?”见方好弯腰捡起水盆,元沧寒忍不住问道。
这个女人,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一直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她的睡裙空空荡荡的。原本不应该空空荡荡,是因为被他撑大了。想着这是他曾经穿过的一件衣服,元沧寒目光微闪——他从来没有穿过别人的衣服,也没有别人敢穿他的衣服。但是现在,眼前这个女人,不仅让他穿了她的衣服,又穿了他穿过的衣服!
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寻找出去的办法而迫不得已的举动,那么现在呢?现在他不想出去了,为什么反而一点怒气都没有?
元沧寒回过神来,就看见方好抱着水盆已经走到了厕所的门口。
“本王在问你的话!”
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前出现的是意识的形体,放肆一点就算了!但是现在就是她,竟然也这么放肆!真当他不会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