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眼睛,狠心抬起脚踩了下去,滑滑溜溜的触感,吓得她还是停滞了动作。那些蛇受到攻击,立刻躁动,扭动着身体吐出信子,猛地在她的腿肚子上咬了一口,立刻逃开。
痛!虽然这疼痛无法跟刀子割伤皮肤相比,可心里上的恐惧感远胜于生理的疼痛。
不到半分钟,麻木的感觉从小腿传来,她眼前已经开始晕眩。
“哼,想这么死了?太便宜你。”路易斯立即扭头看着克劳伦斯,“该你出手了。”
克劳伦斯无奈地叹口气,把有些萎靡的金蚕蛊放到了牙芽的肩膀上,“我刚从它的体内提取了一些液体,虽然有毒,可还是研究不透,为什么它可以下虫蛊,可以让人的体内钻出那么多虫子。
“最神奇的是传说中的情蛊,可以让人至死不渝地爱上一个毫无相关的男人。”克劳伦斯扶了扶眼镜,神色极为向往,“我会慢慢地研究它。”
金蚕蛊回到主人的身体上,立刻爬到了她的伤口处,帮助她解毒。
牙芽痛苦地哼了一声,想要阻止金蚕蛊的动作。
【活下去!不能轻言放弃!我一定会尽力抱住你的性命,我并不是什么都不会。】
“嗯……”牙芽闷哼一声,并没有开口回答。
看着牙芽腿上的黑色已经褪去,路易斯也不由惊叹金蚕蛊的神奇,“那继续吧。”
他取出一包最普通不过的牙签,一根根抽出来,“这是产自中国的牙签,一根根□□你的指甲里,这滋味一定很舒服。”
他狞笑着,揪住她苍白的手指,不费力地把并不尖锐的牙签生生嵌入了她的指甲缝!鲜血立刻浸出来,痛得她嘶吼着,却得不到解脱,这种痛直钻入心肺之中,竟比用烫红的刀子戳进肉里还要痛苦。
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不顾是精神上还是*上的,当初“星”的人用种种手段折磨路易斯,也是为了套出秘密,一旦他说了就会停止;而现在却不同,无论怎么样,他都会不停地折磨牙芽,又不肯杀她,直到他玩腻了这个报复的游戏为止。
“好了,把金蚕蛊放出来交给我吧。”克劳伦斯眼睁睁看着金蚕蛊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却无可奈何。
“哼,做梦。”金蚕蛊再次从她的后面进入她的体内,她没有觉得异常难受,反倒是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真是不乖。”他从外面的桌子上取来手术刀、镊子等,从容地说,“那我只好割开你的肚皮把金蚕蛊取出来。”
“卑鄙。”刀子还未接触到她的身体,牙芽就已经有些惧怕,如果真如他所说,自己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身体再次传来异样的感觉,金蚕蛊自己从她身体里钻出来,爬到了克劳伦斯的头盔上,再次试图接近他的皮肤。
可惜,金蚕蛊的行为再次是徒劳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每日除了用各种不同的办法折磨她,偶尔也会命人带上牙芽和克劳伦斯博士转移到别的地方,似乎是要离开这个国度。
会不会是杜君泽他们来救她了?却被路易斯的人阻止?
“请问,我们要去哪儿?”牙芽执着地询问看着她的一个军人。
看守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上去青涩单纯,每次牙芽跟他搭话,他都会回复一两句。平日牙芽的吃喝拉撒也都在他监视之下,起初牙芽还觉得煎熬难以忍受,两天之后经历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已经习惯了。
“抱歉,长官下令,不能告诉你。”
“这几天是不是有人袭击你们?这个也不能告诉我吗?”
“嗯……可以,是国际上的灰人组织偷袭我们,不过都被长官指挥得当的反击击退。”
“他们有伤亡吗?你知不知道跟我一同被俘的大个子男人在哪儿?”牙芽无数次问过路易斯大块头的下落,可他出了冷笑并不回答。
“那个男人,经受不住刑罚,死了,就在昨天。偷袭者有伤亡,死的是个高个子男人。”
一定是杜君泽他们来过,她却又不希望是他们。这个小兵说有伤亡人员,会是谁?千万不要是杜君泽,可其他人也是她的队友,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再出什么事!
突然屋门打开,克劳伦斯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来,“它快死了?是不是它离开你这个主人就会死?是不是你对它做了什么禁制?为什么我不能陈成功!我已经得到金蚕蛊,为什么不能成功!”
成功?牙芽不明白他发什么神经,看到他手中攥着的透明玻璃盒子里还算完好无损的肥虫子,稍微放下心来。
“你想从金蚕蛊身上得到什么?”
“长寿的秘诀。”
“痴人做梦,金蚕蛊没有这个功能。”
“不,你空守着宝山却不知道它的用处,真可惜。给我一年半载,我一定能从金蚕蛊的蛊里提取出我想得到的东西。”金蚕蛊瘦了好多,他悻悻的把金蚕蛊从里面取出来,放到了牙芽的身体上。
果真,金蚕蛊就好似干涸的鱼得到水似的,爬进了她的身体里。
【好恐怖,我差点被这家伙解剖掉。】
“如果不是金蚕蛊需要跟你这个主人在一起才能生存,我早就带着它回到我的实验室里,这里设备太差,还要每天防备那些人抢人。哎。”他重重叹口气,坐到一旁发愣。
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神色匆匆。
路易斯·金站到浑身伤疤和血痂的牙芽面前,冷哼一声,“带上她,走,回到美国,以后就不必再担心那些野狗跑来咬人。”
“又是星的残党来找事吗?他们还真讲义气。”克劳伦斯对于这有些无奈,“好吧,我们赶快回去,我还想着早日研究到手的宝贝呢。”
是他们来救自己!牙芽有些激动,黯淡的目光燃起了希望。
“哼,别痴心妄想,有军队的重重保护,他们那几条野狗怎么可能从我手中救出人。”路易斯猛地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牙芽无力反抗,头被打得偏向一边,本就虚弱,这下更是头晕眼花。她却笑了,顾不得脸痛,越笑越开心,“痴心妄想?那你这么急急忙忙带人回去做什么?还不是怕我被他们救走么?那天我听到了枪声,你们的人死了不少吧,哈哈哈。”
“闭嘴,惹怒我没有好处。”路易斯让那个小兵拿了件军装,扔到牙芽脚下。
她身上的束缚,第一次被解开,手腕处因为她前几日的挣扎受了伤已经发炎化脓。
可无暇顾及这些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羞耻心令她立刻套上了不合身的衣服。
“带她走。”路易斯叮嘱一番头前走,“别想耍花样,即便你的蛊制服了其他人,只要我们穿着防护服,你就无计可施。”
那个小兵立刻掏出枪,指着牙芽的腰推她出门。
一直穿着防护服的克劳伦斯也紧跟着走出去。
“你们也不嫌热。”牙芽忍不住出口讽刺他们。
克劳伦斯也很无奈,“没办法,不穿防护服,你的蛊一旦落到我们身上,我可不会解蛊,别费心思了,上了飞机去美国,我也许会跟路易斯先生求个情,留你一命。”
牙芽没有答话,眼睛却悄悄地查看四周,企图伺机逃跑。
原来他们住在几十层高的楼上,上了楼顶,一架直升机停在上面,直升机前站着一位飞行员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没戏了,且不说她现在重伤之下又手无寸铁,即便她平日也不见得能跟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军人抗衡。
突破点,看来只在克劳伦斯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生物学博士身上。
“趁他们还未追上来,我们先走。”路易斯走到直升机前,拍拍那位穿戴整齐的飞行员的肩膀,“辛苦你了,米霍克先生。”
米霍克!
牙芽顿时瞪大了眼睛去看那个人,他的脸上带着结结实实的飞行员专用眼镜,加上头上的头盔,完全看不清真面目,可他的身形那么熟悉,熟悉到令她恨之入骨!
“混蛋!”牙芽立刻大步跑过去,全力冲破试图阻止她的军人,一拳打在飞行员的脸上。
拳头结结实实击中了那副眼镜。
“啊……”那人挨了她一拳,捂着破碎的防护镜,却没有还手。
牙芽的手掌面已经流血,几个军人立即反应过来用枪支对准了她。面对六把黑洞洞的枪口,牙芽毫不畏惧,愤怒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鹰眼,是你吧,为什么不敢露出脸面对我?!你也会羞愧不敢直面我吗?你就不会想起队长他们吗!”
“够了!闭嘴。”路易斯冷声打断她的话,举枪对准她的太阳穴,推着她上直升机,“如果他露出脸,只怕你会让你的金蚕蛊立刻毒死他吧,哼,你没这个机会,穿了防护服,你根本就没有机会。”
路易斯突然一脚踩在她赤`裸的脚面,用力拧了拧,皮鞋和骨肉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痛得流出眼泪,却没吭一声。
“上去。”
牙芽不甘心地向前走,抬起赤`裸的脚准备踏上直升机。
突然远处传来枪声,紧接着枪声蜂拥而至。
路易斯的电话响了,里面一位士官惊慌失措地向他汇报,“报告长官!‘星’灰人组织残党再次反扑,他们纠集了非洲、乌克兰的剩余灰人,一同前来袭击我们,我们人手不够,已经顶不住……嘟嘟嘟嘟”
“他们来了!哈哈,他们来了。”牙芽恨不得立刻跑到楼顶边缘去看看多日未见的队友们。
“快走,你们留下阻止他们。”路易斯拽着牙芽踏上直升机。
克劳伦斯就像见着肉的狐狸一样紧随其后,紧紧拽着牙芽的手,生怕金蚕蛊跟着她一起没了。
昔日的鹰眼——米霍克也立即坐到驾驶座上。
如果离开,到了别的国度,她不知道杜君泽还能不能找到她,也许这一走就彻底陷入深渊中再也见不到她在意的人。
牙芽猛然扑向克劳伦斯,带着他一起跌倒出直升机,摔在地上。
还好她还有些体力,立刻伸手去摘下克劳伦斯脸上的防护罩。只要用金蚕蛊控制住他,她就可以有机会逃生!
克劳伦斯跌的头晕眼花,完全不是训练有素的牙芽的对手,被她钳制住完全不能反抗。
“找死。”路易斯眼中闪过阴狠,举枪指着牙芽的胳膊,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接连三下,每一次都准确地分别打中了她的小臂、大腿和左臂肩胛骨。
“啊!”牙芽痛喊一声,本就疼痛的脚掌再撑不住受伤的右腿,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上,手却紧紧地扯着克劳伦斯的裤腿。
“别杀她!金蚕蛊还在她的体内。”克劳伦斯焦急地阻止路易斯的举动,“你把她和金蚕蛊一起交给我,你们的恩怨我不想参与。”
“哼,她必须立刻这里,无论生死。”路易斯不耐烦地跳下直升机,拽着她的胳膊上飞机。
绝对不能被他胁迫着离开!如果真要这样,还不如就死在这里,起码等杜君泽他们冲进来,会替她收尸。
“你走吧,我知道就算我死了,金蚕蛊也不会死。”牙芽用湘西方言跟身体里的系统君交代后事,“你趁机飞走吧,如过你翅膀损坏还没恢复,我把你扔到楼下去,你去找杜君泽;你身体重量小,不会摔死的。”
【……不行。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只是在凭借金蚕蛊本身的力量,除了下蛊什么都不能帮助你,就连你身处险境我也没办法救你。我并不是什么用都没有,这次我会让你看看,金蚕蛊最强大的蛊毒,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苗疆蛊毒里并没有这种蛊。】
“什么?”
“你别想搞鬼,走!如果再敢耽搁,我立刻结束你的性命。”路易斯听不懂牙芽的湖南话,阴沉着脸用手掐住她的脖颈,粗糙的手套摩擦过她皮肤上的伤口,好痛。
她坚决地看着他,丝毫不肯露出怯弱的眼神。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空气被这只手隔绝,她已经无法呼吸,就连挣扎也很困难……
身体后面再次传来酥麻的异常感觉,是金蚕蛊从自己那个地方又钻出来了吧,最后一次了,她再也不会看到它,看到他,看到他们……
【我走了。】
视线越发模糊,她已经完全窒息,脑子里的意识似乎也被抽空,完蛋了……
万念俱灰中,她似乎听到了惨叫声连绵不绝,脖子上的死亡之手也似乎对她放弃了钳制,新鲜的空气从气管争先恐后涌进来,将她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
睁开眼睛,牙芽颓然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她惊讶地发现,周围的人全部面色黢黑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近乎奄奄一息。
就连穿着防护服的克劳伦斯、路易斯·金,甚至在直升机里准备驾驶机身起飞的米霍克也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上,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只剩下软趴趴的皮肉。
牙芽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金蚕蛊身上特有的气味,淡淡的腥味并不难闻,而如今这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一些。
她没有见到金蚕蛊的身影!
他们这十几个人的模样一定是中了蛊毒,可金蚕蛊去了哪儿?况且那个混蛋穿着防护服,金蚕蛊根本就接近不了他的身体。
不,她突然意识到,空气中的味道,就是蛊毒的气味!他们穿了防护服,可却仍旧要呼吸周围的空气,一旦吸入了掺杂了蛊毒的空气,他们也防不胜防。可她为什么没事?
牙芽从脚下捡起一个士官手中的枪支,大步走过去对准了克劳伦斯的脑门,怒吼一声,“金蚕蛊呢?!它在哪儿!?”
克劳伦斯的金丝眼镜都掉在了地上,他苦笑一声,“那么珍贵的金蚕蛊,为了救你这个没用的主人,把全身的蛊毒释放,掺杂进了空气中。可金蚕蛊失了蛊毒,已经死了,就像炸弹一样,炸伤了别人,自己也支离破碎。哈哈,我为了得到它,费了这么大劲,你毁了它!”
不,系统君为了救她,选择牺牲身体!
那天她还责骂系统什么都不会,只是打个酱油而已,而今她好后悔,她怎么可以对它说那么重的话!
虽然很多时候系统都在沉睡中,可它就像自己的身体器官一样跟自己生死与共,牙芽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失去它!
在牙芽的心里,系统跟最亲密的队友一样,都是她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啊!
都是他们这些混蛋!是他们害得系统君牺牲身体!
牙芽愤怒地用枪击晕了克劳伦斯,迅速从一个昏厥的士官身上取下军工刀,隔开了路易斯的防护服,把枪对准他的头部,挟持他走下顶楼。
“叫你的人投降!”牙芽已经体力不支,却仍旧咬着牙拖着快要昏迷的高大男人往前走。
枪声骤然间消失了,电梯指示灯显示,有人即将到达他们的所在地——二十九层。
她带着路易斯躲到一旁,枪口对准电梯口,忐忑地等着那扇门打开。
那扇门后面,不是队友们带来胜利的曙光,就是敌人疯狂的反扑,活着还是死亡,只有在门打开之后,才能揭晓。如果今天必死无疑,她也要拉着面前这个男人一起下地狱!
灯亮了,门缓缓打开,她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早已肿胀甚至溃脓的手指按在扳机上,等待着光线照射进电梯里。
就在她忍不住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从楼梯旁边冲上来两个气喘吁吁的人,看清了他们的面孔,她忍不住扔掉了枪,哭叫着松开已经神志不清的路易斯,跪倒在地上,叫着他们的名字,“杜、杜君泽……屠夫……我等到你们了,我等到你们了……”
杜君泽一只手拎着冲锋枪,另一只手有力地托起她的胳膊将她揽在怀抱,“我来了。”
屠夫像拎小鸡一样把路易斯拎起来,在他脸上使劲扇了一巴掌,头盔直接被打飞出老远,“睁开眼睛,看着老子,还认得老子吗?”
路易斯的头猛地扭向一边,虽然虚弱到了极点却仍旧带着仇视的目光瞪着他,“当然,你们几个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可惜,我只捉住了她,没能把你们几个挫骨扬灰……呼……混蛋。”
他又挨了屠夫一记老拳。
电梯门彻底打开,再熟悉不过的队友们冲出来,警惕地望着顶层天台。
牙芽没来得及跟他们打招呼,扭头看着天台,“鹰眼,在飞机上。他们全部中了蛊毒。”
色魔和茉莉立即带头三步两步走过去,后面跟着好些没见过的人,也是全副武装。
“他们是星在其他地方分部的成员,得到讯息他们迅速跟我们汇合,来救你、给死去的人报仇。”杜君泽抱着她再次回到天台上。
色魔眼睛都红了,揪住米霍克的领口拼命摇晃他的身体,“鹰眼!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
屠夫也把被打晕的路易斯扔给别人,大步走来,拽住米霍克的胳膊怒吼,“说啊!妈的蝰蛇那样待你,你回报他的是什么?除了背叛,你还夺走了他的性命!他的荣耀!”
米霍克因中毒的脸泛青黑色,却仍旧是很平静的模样,“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杰森·弗莱舍尔。”
“呸!你根本就不配喊他的名字!”屠夫怒吼一声,把米霍克压在直升机上,一拳砸中他的鼻梁,已经发黑的血如注流下来,滴在地面上。
“为什么!为什么!”屠夫每吼一句,他就在米霍克的身体上死命地砸一拳,而被打的人却咬着牙一声不吭,默默承受屠夫滔天的恨意和怒火。
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阻止屠夫的暴行,全部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几个人在楼下防备是否会有敌方援军过来。
米霍克的眼神越发迷离,即便他想要说话,也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屠夫满身都是米霍克的血液,可恨意丝毫没有减弱,“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他那么信任你,即便你曾经是狮虎的人,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几百遍的为什么,屠夫吼得声嘶力竭,到最后已经破了音,却仍旧执着地追问着。
牙芽靠在杜君泽身体上,费力地告诉屠夫,“路易斯说,他所做的只是为了他的妻子。”
屠夫猛然停了手,渐渐地松开米霍克的领口。米霍克全身血肉模糊已经没了人样,失去屠夫的钳制,立刻颓丧地跪倒在地上,倚靠着直升机大口喘息,“我不后悔这么做,为了她,我只能这样……我只后悔,当初没有自杀一了百了,这样也不会辜负了杰森救我的恩情……”
屠夫从色魔手中接过一把变了形的军刀,这把刀子是蝰蛇的刀子。
他缓缓地举起刀,对准了米霍克的胸膛。
米霍克突然艰难地举起手,握住了刀锋,“等等。”
色魔冷哼一声,“鹰眼,老子,看不起你。”
米霍克扯起嘴角笑笑,“不,我没有请求你们原谅,我只想自己动手,可以吗?”
屠夫沉默片刻,把刀子递给米霍克。
“不,不用。”他又出人意料地拒绝了,“这是杰森的佩刀,我不配用这把刀结束生命。”
他用胳膊撑在地上,艰难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向楼顶的边缘。
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伴随着他的汗水和血水不断地落在地上。
米霍克站到了三十层楼顶的边缘,身影有些摇晃。
“对不起。”他深吸口气,张开了双手,却由于被屠夫打到骨折不能伸直手臂,“我再也不会被任何人羁绊,我自由了。”
他的身体向前一倾,整个人像一只折翅的鹰坠落到下方。
杜君泽的电话响了,他腾出手按下通话键,“我知道了。”
他看着沉默的众人,缓缓地说,“米霍克坠楼身亡,布鲁克会帮我们收拾局面。把这栋楼炸了吧,制造成恐怖分子袭击的假象,我们立刻撤退。”
“这个军部的高层人员怎么处理?”马达走过来询问杜君泽。
“美*部高层在刚果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在这场爆炸事件中身亡。”杜君泽说完,抱起昏迷的牙芽走向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太虐了点,今天补偿乃们这群小妖精~~~双更合并成一章,快表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