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宗,缥缈峰,掌教殿,几大峰主相聚一堂。
整个大殿,散发了一股严肃的气息。
掌门墟空正襟危坐,看了眼殿下客人专用的座位上、坐着的一男一女,微微侧头,压低声音冲后面的弟子问道:“暖玉真君还没来吗?”
“回掌门,并没有。”那人回道。
听言,掌门的脸色又沉上几分,有些为难,瞥了一眼殿中央站着的妖孽女子,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丫头做事怎么那么不小心?上次因为眼睛的事被赶出宗门,现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宗门,又有仇家找上门。她这是做了什么孽,才惹来这么两尊大神?
不说掌门,其中最为郁闷的当属杨诗意。
杨诗意眸底泛过寒光,两侧的手攥成拳,心中很是不甘,自己的血傀就这样替那个女人顶罪了吗?
这时,殿下打扮妖娆的女子说话了。
椅子上,巫兰架腿而坐,翘着的二郎腿上,白嫩的肌肤明晃晃的展现在众人眼前,一手放下手中的茶杯,言语间,无形之中带了股摄人的威压,她道:“巫铃乃我巫族的叛徒,本座自当带回去接受审讯,于情于理,你们无极宗是不是该放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侧的洪业就一拍桌子,没好脾气的怒声道:“管你巫铃金铃!总之杀了我儿就该血债血偿!本座一定要亲自手刃了她,替我儿报仇,你们任何人都休想阻拦!”
洪业厉目狠狠瞪着殿中央的血傀,那个样子,恨不得当场就杀了她,就地正法,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摄影石在修仙界是相当于摄像机的存在,能记录一些事情,洪业手上的摄影石是一个小修士从门纳多秘境带出来的,里面记录了金铃杀害洪磊的瞬间。
想想,洪业心中的怒气就难以消停,想他苦苦追寻多年的仇人现在总算找到了,可这个仇人却是一个屁大点的丫头,想想当年,他可是想都没往金铃身上想过,可事情证明,洪磊确实为她所杀。
“呵,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等修为也敢在这里自称本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巫兰讥笑出声,眸中寒光闪过,跟她抢人,不自量力。
“你……”洪业气极,但碍着巫兰的身份不好发作,只是霸道地说:“我不搞管,总之她杀了我儿,我就得报仇。”
听着洪业这么多个我,巫兰又是轻蔑一笑,“你可能搞错了,巫铃是我巫族的人,有什么事情也是先轮到我们,想要轮到你青云宗,明天再来吧。”
“血债血偿,总之她金铃必死!”洪业并不妥协,那个样子,今天是必须要杀了仇人才罢休。
“你这是想跟我巫族做对?”巫兰经过画笔精心雕刻的凤眸微眯,凉凉地睨向右边,居高临下地斜着洪业。
“……”
洪业没去看巫兰一眼,黑着脸没有说话,没错,巫族的底蕴不可估量,他青云宗确实惹不起,可叫他就这样放杀子仇人走,他实在不甘心呐!
看出他的想法,巫兰正眼看向了殿中央和巫紫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淡漠的眼里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毫无波动,她红唇轻启,无情道:“反正你只是想让她死,这很简单,等本座弄死她,交给你一具尸体就好了。”
洪业没有说话,算是认同的巫兰的说法。
于是,两人目标达成了一致,纷纷看向殿上面的无极宗掌门。
一下子成了人们的焦点,墟空掌门面上从容一笑,“金铃杀了洪掌门的儿子确实不对,而金铃作为巫族的叛徒,这一点也是为人们难以容忍的,但是……”
“但是什么?”墟空掌门后面的话迟迟没有说出来,洪业皱眉没好气的追问道,青云宗乃东方区域三大正派之一,与无极宗平起平坐,他不敢惹巫族没错,但无极宗他可不怕。
“但是……”墟空掌门又卖了下关子,突然瞟了眼一侧的紫云真尊,心中有些奇怪,一向话多的万法峰峰主怎么不说话了?最近他的弟子杨诗意不是和“金铃”靠得很近吗?眼下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替“金铃”说说情?还有杨诗意,自己的好姐妹出事了也不说句话?
这两人太反常了!
墟空掌门不知,对于杨诗意,紫云向来都是放养式管教,主要是这位弟子太优秀,他好像没什么可教她的,所以杨诗意的事情紫云都很少管,但是,只要杨诗意提要求,他都会照办,而眼下对于“金铃”的事情那是杨诗意的事,杨诗意没有说话,他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见机行事而已。
紫云后面,杨诗意也很想说情,但是她能说什么呢?为了一个血傀,她有必要去得罪这两个人?
杨诗意眸光微闪,反正不过一个血傀而已,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死就死了吧。就是可惜,阴差阳错的,死了还要替那个女人顶罪!
思及此,杨诗意心下就一阵憋闷,同时又有一些后悔,早知道,在金铃死之前就多取一点本命精血……
在杨诗意眼里,仍旧认为金铃是死了的人。
各怀心事中,外面传来人的通报,说暖玉真君回来了,墟空掌门自然是连忙召见。
乍一看到那清俊男子,巫兰眼睛就是一亮,娇笑道:“我们可真是有缘,又让我们碰面了。”
对于这一番调笑话语,萧暮阳宛若未闻,目不斜视,抱着金铃坐上了属于他的位置,而他怀中,金铃的右眼上又多了个眼罩,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怨气。
看到来人,杨诗意和血傀的眼睛就是同时一亮,皆是满眼期盼地望向萧暮阳,她们认为,萧暮阳一定会求情的,血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墟空掌门也是松了口气,顿时一身轻,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总算从他身上甩开了。
看向萧暮阳,墟空掌门笑道:“你来的正好,金铃是你的道侣,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处理吧。”
孰料,萧暮阳只是冷冷道了句:“该如何就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