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Saber难得一次觉得自己这无法灵体化的身体很麻烦,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套房,发觉自己的master咬着已经燃尽的烟嘴一脸不爽的坐在沙发上。
箱不仅仅泡了澡还把自己头发吹干了,本以为一出浴室就能看见摆放整齐的烟盒却发觉自己的小跑腿根本还没回来。她的烟瘾有点大,尼古丁对她倒是没有作用,纯粹的心理需求,每次抽完就觉得心情能好上许多。
Saber有点心虚,上前将内袋中的烟盒放在了矮桌上,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买好了。”
“烟店有那么远么?”箱瞟了saber一眼,语气有些许不爽,待她看到了烟盒的模样后更是不愉快极了,说:“你为什么买女士烟?”
“因为你是女士啊。”saber歪了歪头,并不觉得自己有买错。
“啊啊……早知道我就自己去了。”箱挠乱了自己的头发,看起来焦虑极了。可现在他们既没有遇到强敌也没遇到什么事情,昨晚也很开心的喝了许多。可不知为何一觉醒来的箱让saber觉得特别异常,心绪很杂乱的样子。
箱翻看了一下烟盒,叹了一声就放回了桌面,也没拆开的意思。这让saber皱了皱眉,连忙说道:“若是master不喜,我可以再去买一次。”
“不用了。”箱抬起手抓住了欲转身离开的saber,掌心与指尖的冰冷通过手腕处的肌肤传达到了saber的心中,saber忍不住将那只有些惨白的手握在了手心中。
“怎么了?”saber温润的声音带着暖意,他握着箱的手上前走近了一步,略微弯下了腰,轻声询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头疼。”箱的手紧了紧,随之松开了saber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叹出的颤音敲打在了saber的心中,箱摇了摇头,说:“大概睡太久了,你别在意。”
许是箱有弟弟妹妹的缘故,一举一动中总是透出了过于成熟的气息,对待saber时也有一种似有似无的长姐感。说是宠溺当然算不上,而是不愿将烦事告诉小辈自己一人扛着的行为。
Saber不信箱的说法,用他那温暖的手撩开了箱额前的碎发,测了测温度。并无烧热,但额前浮出一层薄汗,潮湿触感泛出了冷意。箱不知为何在全身发冷,秀美紧皱,脸色苍白极了,像是在承担巨大的痛楚。
金发的英灵走到了箱的面前,双手捧起箱的脸,碧色的双瞳深了几分,满是担忧。Saber不喜欢低着头闷不出声的箱,也不喜欢总不把事情说给他听的箱,更不喜欢承受着痛楚欲咬牙熬过的箱。
“箱,你体温太凉了,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床上歇着吧。”称呼的变换源自于saber的心,箱对他而言已非仅仅‘master’一词可以概括的,saber自己都觉得很是仓促无脑,但的的确确他将箱认定为自己的恋人。酒后一吻不为魔力也不是一时风流意识,单纯的是他想亲吻自己的女人。
“嘘,别说话,烦。”箱无奈地睁开眼看了看saber的染上担忧的俊颜,也懒得说什么,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示意他坐下。Saber也很是乖巧听话的顺着她的动作坐了下来,箱用手背一抵让saber靠在了靠背上,自己则将侧脸搭在了宽厚的肩膀上。
箱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什么。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收紧微微颤抖,呼吸断断续续地,不知为何听起来像是抽泣的声音。可saber的肩膀并未感受到任何眼泪的湿意,倾斜散下的红色长发更是遮住了箱的脸。就算看不见,saber也能猜想得到箱的神情——皱着眉,抿着唇。
完全不一样啊,与他之前所遇到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能够自己承担痛楚与悲伤,不多说不发怒不抱怨。笑容则是为了让他安心,曾经那些嘲笑的语句现在想来皆是为了他好。Saber发觉了,兰斯洛特所说的改变是真的。箱的每句话,难听的也好动人的也罢,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中。
若说格尼薇儿的那番话让他开始质疑起自己,那么箱所说的则让他学会如何改变,在不知不觉中教会他许多曾想不明白的事情与感情。
一见钟情么?也并非如此吧,刚被召唤出来时saber并没觉得有动心的感觉,而是在接下来与箱一同度过的时间内渐渐浮出了爱意。Saber想起了自己曾有过的两位女人,一个诞下罪果一个犯下罪错。在他所生的那个时代里,一见钟情总是被赞扬,大多数人也都是靠着一时的冲动便将美丽的少女娶回了家中。可他的一见钟情真是无法形容的准确,兰斯洛特的说法就是眼光太烂,梅林先知的说法就是看不透女人心。
总而言之,都是他的问题。
Saber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的手落在了箱的手背上,男人的体温偏高,若能借此将他身上的暖意驱走箱的不适就好了。以前一直用语言来安抚恋人的亚瑟王此时听从了箱的话没有说一句话,而这沉默的陪伴却更为温柔。
过了十几分钟,箱的手抽动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将烟盒拆开,点燃了一根。女士烟很淡,saber买的还是薄荷味的,对于箱而言多少有点寡味。她也没抱怨,默默地抽了几口便将烟碾灭,说道:“谢谢哈。”
“你感觉好多了么?”听到箱的声音后saber连忙问道,对方听后转过头来对他笑着点了点头,虽说脸色还未能恢复血色,但双瞳明亮了许多,没有方才浑噩的感觉了。
“嗯。”箱长叹了一声,语调无奈却又很是轻快地说道:“嘛,梦到了一些事情,弄得我头疼而已,没有什么大事。”
“不需要解释啊,箱若不想说,就不用说。”saber的回答让箱撇了撇嘴,有些稚气的动作落在saber眼中很是可爱。
“太温柔了!”箱手指一个用力狠狠地弹在了saber的额头上。
这一下很疼,但saber却疼得开心。抓住了箱的手腕后轻轻将比自己小上许多的手放在了掌心之中,温柔的语调似是能溢出水来,柔声道:“能看见你难得一见的样子和一句赞赏也不错啊。”
“谁赞赏你了……?”箱哼唧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歪着头仔细打量了一下saber,饶有趣味地问道:“哎呦,你这是跟哪位小妹妹一起吃好朋友冰棒了?”
“嗯?”saber下意识的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说:“看得出来?我没沾上啊。”
“舌头。”粉嫩的舌尖调皮地露了出来,眨眼间又飞快地藏了回去,箱含笑说道:“这种冰棒的色素是很明显的啊,你说话的时候我都瞧见了。”
“啊……原来如此。”saber的双瞳暗了暗,嘴角的微笑不知为何有点坏坏意味,还未等箱反应过来他便伸手扣住了箱了后脑勺,搂住箱的腰外怀中一带,低头吻上了箱的双唇。
第二次了,突如其来的亲吻,比起上次更让箱反应不及。Saber的舌头与唇仍残留着些些甜味,吻如他的掌心般温暖,却不如上次那般温柔,稍稍带着一点调皮的感觉,不断用舌尖摩擦轻蹭箱的。
这个如恶作剧般的吻并为维持很久,缠绵着地唇舌分开后便能看见saber满是得意的神色,saber吐了吐自己的舌头,随之说道:“也染上点给你。”
“你是蠢货么,怎么可能啦。”箱没好气的推开了saber,站起了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说:“哦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嗯?”好心情的saber似是能开出朵朵小花,就连头上那根翘起的毛发都摇晃了几下。
“你与archer战斗时应是耗费了不少魔力,上次和这次的吻足够么?”箱神情自然地说道,可内容却让saber的微笑一僵,她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若是不够就直接说,趁着没有事情我们可以做一下。”
“不是补魔。”saber沉声说道。
“啊?”
这一声疑惑让saber更为不悦,他站起来后两三步便走到了箱的面前,双手握住了箱的肩膀往墙上一推。‘咚’的一声,箱可怜的后脑勺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随之她的手腕被抓住,扣在了头顶上,saber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膝盖顶入箱的双腿之间,让她动弹不得。
“我说,无论是哪个吻,都不是为了补魔。”这该死却又可爱美丽的双唇为何要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呢,还有这幅自然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轻松自若。反而在无形中形成了一道过于明显的界线,一条狠狠刻在了他心中的直线。Saber……哦,此时可以称之为亚瑟,心中满是说不出的苦闷,他甚至觉得有一团火在胸膛中燃烧了起来,烧得他无论是思维还是喘息都乱作了一团。
“补魔的原理就是□□交换和粘膜,接吻也能提供一定的魔力。”箱眨了下眼,语调淡定极了,如教科书般称述道:“但比起做、爱而言,那些魔力实在是微乎其微。敌人还有许多,万事小心为上,有备无患啊,saber。”
亚瑟狠狠堵住了箱的双唇、狠狠地泄愤一般咬着,他卷起箱的舌毫不客气的在箱的口腔内搅动着。他完全不给箱任何躲避吻的机会,银丝顺着嘴角滑落,不逊于性、交时的水声围绕在耳边。
箱在躲。
亚瑟能从话语与吻中感受到箱的想法,箱不想面对他的主动也不想让他继续表露心意,这个残酷冷静的女人想单方面的斩断他一切的念想。
又是一种亚瑟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酸楚……不同的酸楚。令亚瑟鼻尖一紧,眼眶一热,心似是停了半拍再次跳动时又太过迅速到每一下呼吸都是一种自虐的行为。
是他的吻还不够表达出内心的爱意么……?还是温柔不够,情话说的不对?带着酒味与热度的吻未能传达到箱的心中么……?
不。亚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时箱的动摇与湿润的双眼,她的喘息与身体都柔软极了。若非无意与他,为何要接受那样满是爱意的吻呢?
真可恶啊,为何总是他自顾自的感动和发怒呢?箱也是可恶的存在,令他着迷的独立强悍与聪慧却成了一把伤害他的利刃,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好不容易系上的爱意劈开。
“不是补魔,是单纯的吻。”亚瑟放过了被他□□得红肿的双唇,碧色的双瞳中是说不清的酸楚。他松开了手,却仍将箱抵在墙上。长期持剑的指腹粗糙的触感由唇角蹭至耳后,没了深吻便用触摸,亚瑟并未做其他出格的事。就这样……一点点的抚摸着箱的脸。
略薄的耳垂,小巧的鼻头,如画笔绘制出的秀眉……
“你在发疯吗?”箱的语调冰冷极了,却惹来亚瑟一声轻笑。
“呵,或许吧。”亚瑟掐住箱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反反复复的深吻已让箱觉得很是不爽,耐心也快要用尽,被放开的双手欲将亚瑟狠狠推开,手刚抵在亚瑟的胸前,亚瑟便贴着箱的唇,说:“不要逃。”语音一落,可恶的膝盖用力往上一顶让箱忍不住踮起了脚,吃痛地‘嘶’了一声。
亚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强迫女性并非骑士所谓,可他真不知该如何才能阻止箱不正视他爱意的举止,被怒火与酸楚冲昏了头脑,他脑海中闪过的只有兰斯洛特那句危险的提议。
啊,其实箱若真的讨厌他,又怎会让他得意这么久呢?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亚瑟呵气如兰,伴随着亲吻的声响,他那温润的声音被染上了薄红。
“是你在想些什么……!servantsaber!”箱别过头,怒道。
“啊。”亚瑟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特柔情地说道:“我遇见了自己的下属,他也是servant。然后呢,我跟他说了,自己身为英灵却爱上了master……现世中的活人和在世人眼中已死去的我。光是听到这句话,就觉得很愚蠢疯狂不是么?兰斯洛特虽没直说,我却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
“要学会听劝。”
“不,不一样。”亚瑟从鼻尖嗯出了一声,摇了摇头,说:“这不是劝导能阻止的。你也曾讽刺过我的眼光烂,总是相信一见钟情,在感情上太过鲁莽。的确……我承认,你瞧我这又不是重蹈覆辙了?可是啊,箱啊……我并不后悔。”
为何一个男人的声音能让箱感到心痛呢,如歌如泣却又不让她觉得女气。每一个音,每一下缠,都如一颗颗温热的小珠子落在了她的心房内,缓缓填满缓缓占据。
“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于我觉得此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亚瑟轻嘬了一下箱的上唇,悲伤地说道:“我都这般不顾一切了,你又为何不给我一点点机会呢?”
“不是。”
“你的所作所为哪里不是了?”
“不一样。”
“你与格尼薇儿从不相同。
“若是要玩恋爱戏码,你找错人了,saber。在这个时代里有许多整日异想天开,幻想有如你这般俊美容貌的王子莫名其妙爱上自己的少女。我不是,从来不是。”
“那样的女子我怎会看上,箱你为何要这么说?”
“因为不对啊……!”努力克制住的终是透出了些许,失去冷静的回复让箱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长密的睫毛颤抖着,似是能滴下泪珠。箱认命般,将后脑磕在了墙壁上,无奈地说道:“你是人,亚瑟。传说中怎样夸大你的品德与不懂人心,你仍然是人。你的血肉、思维都是人类。而我不是。”
“我知道。”亚瑟伸手将箱紧紧搂在了怀中,说:“你能感受到灵核么?我虽非死后成为英灵,但此时此刻的身体与人类没有一点关系,是投影……由剑栏透过漫长岁月的投影。你说得对,莫名其妙的爱上……我都无法跟你解释为何我会爱上你。可就算如此!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自己爱上你的事实,你又为何接受我的爱意呢?”
“不会有结果的,亚瑟。无论怎样,接受与不接受,结局都是注定的。”箱将额头抵在了亚瑟的身上,苦笑地说:“越是美好越是爱,结局便越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箱……”
“而你爱上的,也不过是我现在为了伪装成人类的表象。你知道我真实的面貌么?你并不知晓啊,不要鲁莽不要浪费珍贵的感情。亚瑟,我可以让圣杯完成你一直期许的愿望,你能回去重新爱上一位适合你的少女。”箱推开了一点亚瑟,将手心贴在了亚瑟的脸侧,暗色的双瞳中是无奈是苦笑……也是令亚瑟不喜的一种温柔和宠溺,就连语调也变了,如同在说些人生道理似的,轻柔劝道:“你现在所见所看的,都是皮囊。真正的我……”
还未等箱将真相说出,无法忽视的巨大魔力波动让两人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望向落地窗边,窗外仍是一片宁静,可波动如海啸般袭来,一下比一下猛烈地扑打在他们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主仆二人很有默契的松开了彼此,一切缠绵都已是次要的了。箱一脚踹碎了玻璃与换上银铠的亚瑟一同跳出了落地窗,朝着魔力的源头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这章小亚瑟就能反压么!太天真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让男角色憋回去了!
每次写到感情戏的时候就特想快进……以及,每次我都告诉自己不能踩死线,可每次我都以不同的姿势花样踩线。我果然是不逼不更新的家伙wwww。
然后熊熊发觉自己竟然上盗文网了,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娶到白富美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