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如此残忍的相似
箱许是有些累了,韦伯离开后她便坐在了沙地上。坐姿随意,长腿微屈,双手搭在大腿上。眸色暗淡不清,也不说话,在沙漠的夜晚之中显得更为沉寂。
saber没有开口询问箱,站在箱的身边默默陪伴着。他将视线落在了远处,潘朵拉城灯火璀璨,诸多色彩扩散成略刺眼的光晕。四周风声呼啸而过,却仍然掩不住从城中传来的嘈杂之声。时常有飞机从夜幕中划过,落在了远处人工所建的跑道之上。saber想起了在箱的记忆中所见到的绿洲,若非亲眼所见,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吧。
那一片宁静美好最终化作的是嚣杂和陌生。
他也想起了曾经的卡洛美,自己最爱的家乡和似是眨眼之间的剧烈转变。
saber能够明白箱的悲伤源自于何处,因为他和她在这一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一声叹息忍不住从双唇中溢出,随着风飘入了箱的双耳之中。箱听后,挑了挑眉,站起身子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土,伸了个懒腰。
“走吧。”箱忽然说道,伸出手拍了拍saber的肩膀。
“休息好了?”
“嗯,只是有些头疼罢了。”身体上的疲惫是不存在的,但经受过那么长一段的回顾,箱的精神方面多少有些疲惫,论谁都不喜欢把不愿记起的过去重新体会一遍。
箱有些感谢saber的沉默陪伴和不问,若非saber她有可能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表象会在那个充满恶意的精神陷阱中消散。
她还能够多支撑一段时间吧,不,她必须得支撑住。
胸口之中的avalon对她而言虽说是如同鸡肋般的存在,可却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发挥出镇静的效果。
冥冥之中的因果么……
箱垂下了眼眸,神情有些自嘲。一直都觉得saber的出现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没有必要去在意的存在。却没想到自己不仅仅被这么不在意的麻烦给逼迫到正视感情,还被他给救了。
最该死的是竟然被看见了自己的过去。
之前那一场关于格尼薇儿的梦让箱看见了一些saber的过去,不过若有选择箱可不愿意去看见什么。至于她的出生和过去,也不愿与saber分享。
一旦知道了彼此的过去和感情,在清楚的界线都会变得模糊不清,并且无法挽救。
saber懂箱的想法,所以他不问。一句话都没有问出,神情自然极了,像是完全没看见过那一幕幕血红。
女人的手忽然被握着,男人轻轻地分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扣在了指缝之中。手心紧密得贴着,略微有粗糙的感觉带着暖意传入了女人的心中。
又是一荡。
没办法控制的感觉,会让自己呼吸停半拍的感觉。
箱垂头看着自己与saber十指相扣的手,她的肌肤比起saber这位纯白人而言更加苍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死气。可不知道为何,被他握在手心中的手,落在她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色泽。
这不是陌生的情绪,一点都不陌生。就在方才,她有再次体会过。
有一些东西,不知不觉,或是说在这手心相贴的感觉里软化了许多。
金发青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碧色的瞳孔波光粼粼,他身上还穿着银铠却露出与铠甲全然不配的温柔神情。箱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笑容让她忘记了去挥开saber的手。
就连自己的眉眼,也不知不觉被他的浅笑熏染上了些许柔情蜜意。
就在两人心意略微相通,气氛刚好之时。沉静的沙漠迎来了第二波的喧闹,天际金光闪现,伴随着浓烈的杀意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利刃从天而降。
长枪插入脚边沙地的同时,saber立即紧抱住了箱的腰,身姿灵活敏捷的连续闪躲掉了袭来的攻击。
这样的攻击不用去思考,都知道是谁来了。
如此熟悉的魔力——狂傲极了的气势。
仅依靠月光和星光取得一点光明的沙地忽然如同白昼一般,金光乍现星星点点汇聚成了一嚣张跋扈的身型。
saber松开手,将箱挡在了伸手,右手一动,圣剑再次被握在了骑士王的手中。
“archer。”语调不带一丝情感,平淡无波却冷如寒冰。眼前出现的身穿黄金铠甲的青年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红色的双眼之中满是恶意。
“saber。”这一声唤的极其缓慢,尾音略拖,像是一条缠绕上脖间的蟒蛇。
无需多说任何,两位王者明白这是一场决定一切的战斗。凛然的剑者对上狂傲的王者,空气似是在这一瞬开始凝结成冰。四周寂然无声,只闻风声吹动利刃时发出的嘶声。
箱很识趣的后退数百米,将自己与战场拉远。她不会帮助saber一同对上archer,saber也不希望她动手。因为这是一场属于亚瑟和吉尔伽美什的战斗。从十年前起就一直持续至今的战斗。
远处saber挺直的背肌与持剑的模样都令箱感觉心动极了,不禁恍惚了一下,觉得那宽阔的肩能抗下一切。
archer并不客套,挥手召唤出了形状古怪的爱剑。足下用力直冲saber而去,双剑撞击时响起的刺耳声响燃烧着他全身的血液,嘴角的笑无法抑制的上扬,血红的瞳孔深处是止不住的杀意。
“这次,必定能决出胜负。”archer狂笑着说道:“真是让本王等了好久!”语音一落,又是铿锵一声,力道猛极,震得saber虎口生疼。
saber毫不示弱,双手紧握长剑每一下反击都不留情,招招朝着破绽袭去,风之魔法化作无形的利刃,当剑落下时就卷起风沙无数,似是要将血肉切割成碎。
王者之间的战斗总是能让观者热血沸腾,来自不同传说与时代的王者之间生死决战更是让箱不愿眨一下眼。并非只是为了欣赏他们的一招一式,而是纯粹觉得赏心悦目。
就跟男人喜欢看美丽女人们一起跳舞比试,女人也喜欢看英俊雄伟的男人互相厮杀争夺的模样。
此时若assassin能见到这一幕的话,必定会露出兴奋极了的神情吧,白皙的脸颊上也会浮现出因激动而涌出的红晕。箱倒是还好,她虽是觉得不错,但也还没到亚述女王那般近乎变态的程度。
archer和saber旗鼓相当,看得箱多少有些担忧。不过碍于男人的自尊问题,她并未迈出过一步脚步。只是全部心思都挂在了saber身上,忽略了四周的变动。
又是一个突然,由潘朵拉城中央神殿最高处划过一道银光,速度极快,不带一丝杂念和忧郁,猛冲向箱。
耳边风声猛地响起,血液与心脏同时加快了速度,如此熟悉的感觉让箱暗色的瞳孔缩了几分,还未待她有丝毫反应。那一道银光便将她带起,朝着更远处的荒沙之中急急飞去。
archer见到银光时便已了然来者是谁,哼笑一声后对着露出慌张神情的saber说道:“喂,别分了心。你的对手是我。”说罢趁着saber因箱被擒的分神,抬腿猛击saber腹部。
saber咳了一声,不顾痛楚,剑走略斜,刃贴着archer的腹部划过,留下一道不深却很是明显的细长伤口。
箱已不见的踪影,saber皱眉,能够推断出那一道银光是谁,archer的徒然出现也便有了解释。
自己master的实力如何saber再清楚不过了,几秒的分神与担忧已经足够,虽心牵着恋人,但此时此刻他所要想的只有眼前辣手的archer。
黄沙之地不比城市,没有任何遮掩可以躲避掉王律键射出的连续攻击,这让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saber多少受到了一点压制。剑者却没有因此慌了步伐,反倒是越战越冷静,毕竟此处没有任何无辜人类,他能够尽情的释放出猛烈的风之魔法。
不仅仅是剑,卷着细沙与碎石的狂风化作无情的利刃,如同小型的龙卷风一次次试图将archer吞入腹中。同时也给archer的视线造成了一定的障碍,为saber取得了更多的反击时间。
风之魔法为辅,剑为主。招招朝着archer的空隙袭去,不过多久狂傲的最古王者身上出现了许多看似细小却极深的伤口。
archer又怎会让saber好过呢?吃准了对方的攻击之后,黄金剑咔嚓一声,改变了形态,看似古怪却让archer的攻击变得更为迅猛了起来。
将彼此距离拉近之后,每一次挥剑都如同挥舞拳头,小指关节贴着saber的耳畔,伴随其后的是极其锐利的剑刃。saber虽躲闪而开,脸颊上却被划出一道深能见骨的伤口。
又是一拳,拳风朝着喉结处袭去,saber足下用力欲后退数步,却被archer一脚踹上了小腿。酥麻顿时密布,脚下一软半跪在了沙地上。
archer很是愉悦的‘哈’了一声,上前抓住saber的金发,抬起膝盖猛击saber的脸部。
这一下让saber头脑有些发晕,嘴角裂开,血丝顺着滑下,看起来很是狼狈。
抬起手下意识地挥出一剑,风之魔法卷起的风沙迫使archer不得不拉开自己与saber的距离。
archer倒是不急,饶有趣味地看着重新站起身子,挺直腰杆以标准姿势握住圣剑的saber。
“saber呦,身为骑士王,被誉为高尚存在的你,竟然会爱上龌龊极了的生物。真是让本王大为吃惊啊,莫不是你并不知自己master是从何而来的?”垂下的手臂仍然紧握着形状怪异的剑,却未继续袭向saber,反倒是略微抬高了下巴,语音满是嘲讽地说道。
听到‘龌龊’二字后saber紧皱了眉头,心中的不悦顿时涌出。他不想与archer斗嘴,紧抿着唇瓣,不出声。这样子反倒是让archer更为愉快了起来。
“不,你绝对是知道的。就连本王都能察觉到,与这等魔物相恋的你有怎会不知道呢?”arhcer哼笑了一声,用词用字都恶劣极了,说:“那只要亲近了,感受到魔力波动就能够明白了的存在,那一股怎样都无法磨灭的臭气。就像是亡者之湖翻滚着的污浊,散发而出的气息。手持圣剑的你却丝毫不嫌弃……不过也是,若非这等魔物的强大魔力供应,你我又怎能以全盛的状态对战。这点,本王倒是由衷的感谢她们。”
“箱不是污浊。”saber终是仍不住开口反驳道:“请勿将我的master与你的相提并论。”
“哈啊,看来真是被迷惑得不浅。”
“是又如何?”saber丝毫不在意的笑出了声,露出的笑容是与此时气氛截然不同的温情,他说:“我的master是一位很出色的女人,而我也确实深爱着她。无论,她是人类或是魔物。”
话语之中没有虚假,笑容之中是道不清的深情。银铠剑者坦然自若,并不因自己的恋情和对手的嘲讽而感到丝毫的羞愧和动摇。
archer再次笑出了声,说:“呵,你的剑会变钝。”
“不会。”
“与十年前变得更为有趣的你,却陷入了一场愚蠢的恋情之中。saber呦,我问你,你的剑因何而舞?”
“因我自身而舞。”saber毫不犹豫的说道,碧瞳之中满是坚定。
“自身?”
“为了我所爱的世间,我所爱着的恋人。”
一切他所爱的,属于现在而非是过去的事物。
卡洛美已经是一场幻梦,十年前的执着早已消散在风中。此时此刻,saber为的是圣杯而战,为的是将其毁之,为的是自己。
披着虚假救世纱衣的圣杯只会带来厄难,盛满恶意的它不该存于这个世间。
迷茫过一次的他,绝不能在犯第二次的错误。圣杯召唤出的英灵无非是生前有所执念的怨灵,这也是不该存在的。
包括他自己。
那么,saber又为何要去爱箱呢。
因为他清楚,箱也清楚。
啊啊,如此残忍的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手感真的……堪忧啊。
一个月没更了,其实最初并非是没手感。而是因为没有留言而有些丧失动力了,一直都写着CP文的熊熊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
写网文吧,发出来就是为了有留言可以看,可以满足一下自己。
若是没了说实在的,继续下去很心累,并且这篇剧情是正剧而非是随意所写的只有谈恋爱的剧情。
大纲和草稿早就写完了,之后想写的剧情很多很多。关于父女二次相见,莫德雷德最后的结局。还有没有丧失记忆,一直以来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的小樱。亚瑟王最终的归属。
这篇对我而言就是标准的玛丽苏文,各种开外挂。而我觉得写苏文的最大乐趣就是能跟读者一起苏?
啊哈哈哈,或许是我写的太差了。也或许是当初编辑逼我V的时候我没拒绝导致的。
哎呀现在Z策又改变了,同人不能V。若是我在这个时段里开坑就好了。忍不住有了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悔极。
不过主要是我耐不住寂寞啦,没留言就不行。靠着责任心写下去的东西会很糟糕。
嗯,啰嗦一大堆,最后是主要的话。
这篇更新随意了,我会尽量完结,努力试试保持周更五千?这次一万字的榜单竟然也没完成,我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手感和动力可想而知有多差了wwwww
然后,熊熊要去写CP本了,没留言回音的文写下去实在是太难受了。我要换换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