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听苏苏现在就要打一千金的主意,登时脸白了,又跳出来:“小姐,万万不可!细水长流,您在侯府一呆几十年的,您得多想想以后的日子啊!”
苏苏轻笑道:“我正是想到往后的日子,这才打起那些金子的主意,金山总有挖尽的时候,况且咱们统共那么点金,搞不准哪天就精光了!我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大家能衣食无忧,不用担心有朝一日因为出了什么意外露宿街头便好!”
总之,虽然眼前是手头宽裕,但保不准将来啊,凡事还是做好最坏打算为好,这偌大侯府水深得很,自己一个不意就被活吞了不定,所以,在家靠父靠母,在外可就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了。
叶氏糊涂了:“小姐,难不成你还打算让金生金?”
“能不能生得出,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你们觉得我是置处宅子呢,还是买些地,还是买个牧场,还是盘个铺面?”苏苏手抚下巴,完全不像是心血来潮随口而出的样子。
艾芙姐妹俩个知道她这是要来真的,石榴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小姐,你当真要……”
苏苏嘟嘴点头:“你们要想跟着我吃香喝辣,那就得搞这些!要想随便凑合凑合,勒紧裤腰带的话我那些金也足够!”
“哪里用得着勒紧裤腰带呢,一千金相当于五万两白银呢,再加上那些珠宝玉石,小姐,你就是几辈子也花不完!”叶氏摆摆手。
“乳娘,这里是江宁,大梁数一数二的繁华之地,钱好花得狠,哪里像苏家庄,捧着钱也没地儿花!”苏苏话音里有些泛酸,“就因为小地方来的,咱们花钱更不能缩手缩脚,叫人笑话!”
“好,可小姐要做那些,也得有人出面替您去弄啊,总不好您自己抛头露面吧?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艾蓉说出自己的顾虑。
“这个,只要有心,就不怕做不成,办法总会有的!”苏苏很有信心,“艾芙,你下午就帮我问问府里的马车怎么使唤?若是不方便使唤,咱们就尽快买一辆专留自己用,给那两小厮看着。”
苏苏想起王洛歌,遂吩咐艾蓉:“你下午抽个时间帮我给洛歌妹妹捎件东西去。”
交待完,她便窝在屋里不出,压根没有打算出去修理赵凤玲,抑或找王洛尧算账的意思。
快到晌午时,艾芙提醒:“小姐,老祖宗吩咐下来的,这几日要您和少爷都去朝晖园用饭的!”
苏苏想起,点点头:“你去把之前给老祖宗准备的礼物带上,一会儿我就送她!”
艾芙自箱笼里找出一个包扎精美的木盒,来到苏苏跟前,顾虑道:“不知午饭时,会不会有其他人在场!”
“才进门,不会找其他人来的,过几日兴许会!再说昨日敬茶时老祖宗送我那么贵重的玉镶金手镯,我今儿回个礼也是正常的,还怕人说了去?况老祖宗对我一向优厚,我单送她一个发钗都嫌礼薄了!”苏苏起身,抚着腕间质感泽润非常的手镯,语道。
毕氏送她的这副镯子她接到手第一眼就瞧中了,玉镶金的技艺当世本就没几人能做得好,不同于简单地在玉质底座上面贴个金质物像,真正的玉镶金,是在玉质原物上以金丝镶嵌入玉,且金丝还要绕成各式花色图案,镶金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因用力不均而致玉裂甚至玉碎,所需技艺相当精湛。
而她手上这副白玉镯子上所镶的竟还是一尾金凤,润白的玉底浑然成了凤鳞,不管是材质还是技术都是太难得的上上佳品!
苏苏抚得都有些爱不释手,玉镶金的饰品是她一直最为喜欢的,也是她一直致力于攻克的技艺高点。
“要不要叫上少爷?”艾芙小意地试探。
“他爱去不去!咱们走自己的!”苏苏白眼一翻,就要抬脚,忽想及苏白,“苏白被你们藏哪里去了?这大婚都过去了,他总该能见天日了吧?”
闻此,艾芙扑哧一笑:“在呢在呢,一会儿回来就放他出来,他也快憋闷坏了!”
苏苏睨了一眼艾芙,推门跨出里屋门槛,来至堂厅,瞄了瞄外面,日头正好,甩甩头,将脑中不快通通甩掉,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就不要管这些有的没的了!
赵凤玲那里,就先由她,有她牵着,也省得王洛尧想到自己这里,她一早就发现,赵凤玲根本不是个省事的主,惯会做人,只要她不要算计得过了限,殃及自己在意的利益,其他就随她折腾吧,横竖不过为了一个王洛尧。
算计什么算,连人带裳地让给她好了!
没有等王洛尧,苏苏只带着艾芙一路缓步,时隔一年多,侯府内宅变化不大,树还是那些树,路还是那些路。
没有陌生的感觉,好歹是件可以稍许庆幸的事,无需她再多花时间来熟悉这里的环境。
到达朝晖园,毕氏喜笑颜开:“尧儿呢?”
苏苏应得很坦然:“说是看书正看到章回的一半,等看完了就来!”
毕氏闻言,眨眨眼睛,她又不是傻的,昨晚的事她稍后也听闻了,还有上午的事,刚才何妈也说与她听了,只是她面上不显而已。
这会儿看苏苏神轻气爽,半点异样都没有,心下倒是颇奇。
没一会儿,王洛尧也到了,毕氏有意探看苏苏的神情,见她只淡淡扫一眼王洛尧,却再无其他表示,再看王洛尧,似有意避开不去看苏苏,她不由抿抿唇。
待王洛尧落座,她对苏苏语道:“苏儿,之前就和你爹娘说过,咱们因着两家路远,尧儿又只剩五天休沐时间,三日满就不回门了,等过年时,你们去一趟苏家庄,在那多过几天。”
这个成氏有交待过,苏苏听此,应道:“是,太婆!”
毕氏启唇而笑,瞄见苏苏已将她送的镯子戴上,颇是欣慰:“这玉镯我当初还怕你戴大了,这还是我年轻时婆婆送的,那会儿我也与你这般细巧,后来年纪大,跟着发福了,手镯就摘了下来,不想你戴着竟是正正好!”
苏苏笑道:“太婆,您这手镯如此贵重,我自然要随身戴着的!”
“你这丫头是个内行!”毕氏以指点了点苏苏的前额,语气颇带宠腻。
一旁的王洛尧看在眼里,不禁斜眼觑向苏苏露出来的一截皓腕,不过却在触及那片比玉还润的肌肤时移开了目光。
“太婆——”苏苏声音甜脆,自袖中拿出盒子,从中取出一柄点翠制艺的金钗,“这个是苏儿小小的心意!”
毕氏一看,登时喜得合不拢嘴,她这辈子所见饰物何止千千万万,如今极少有什么饰物能令得她眼开,不想苏苏一出手,她便惊奇了。
并非因为苏苏这柄钗材质有多么了不得,而是钗首的一对鲤鱼做得实在精巧逼真,细薄的金叶底座上蓝羽鲜艳,两根长须细长柔软,一颤一颤地晃动,甚是喜人。
“是你自己亲手所制?”毕氏招呼身后的何妈妈替她把钗戴上,口中问向苏苏。
苏苏掩嘴轻笑,扯谎道:“也不全我所做,还有爹的帮忙!”
毕氏点点头,拿过何妈妈递来的小铜镜,左右瞧了几眼,叹道:“你爹果然得了你太祖的真传!”
王洛尧瞧她们两人旁若无人得亲近,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正坐不自在时,毕氏让人传饭了。
果然没有其他人,三人一桌,全程苏苏和王洛尧之间没有一个眼神交流。
二人走后,何氏不无担忧:“少奶奶和少爷怕是不大好,瞧着颇有隔阂!”
毕氏轻叹一声:“有隔阂是必然的,只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尧儿会出来洞房?当初,可是他自己亲口选的苏儿,别人没干涉,按理,他对苏儿应该印象不坏,何以新婚之夜没在洞房过呢?”
何氏也疑惑:“这一晚一早发生这样大的事,可少奶奶仍跟没事人一样,当笑则笑,单冲她这个,咱们少奶奶就……”何氏竖了根大拇指。
毕氏低头啜茶,抬头应道:“苏儿本不是如外表所见得那般痴傻,自温泉室的那件事上,我便肯定。所以当听到尧儿选她时,我心里其实也是极赞成的。”
“那,她和少爷……就这么随他们?”
“他们两人皆是性子异于常人,在一起势必要磨合许久,磨合久了自然就融洽了。”
“那子嗣的事?”何氏语带试探,“若叫别人抢在了少奶奶先头?”
“所以,这事你要多留留心!凤玲那丫头虽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但是她娘成日跟在高氏身侧,能没有一点花花肠子?”
何氏点点头,又道,语气稍显轻快:“上午少奶奶与大奶奶的争执,听说大奶奶一点好没讨得!”
毕氏嘴角隐隐带笑:“我相中的,也就是她那股不爱吃软的性子,在大户深宅,老好人是没法生存下去的,更不要谈管家!苏儿尽管缺点多多,但潜质还是可教的!”
“最近要不要教她学着管家?”何氏给杯中添了些热水,重端给毕氏手中。
“这个暂且等等,高氏岁数还年轻,早早让苏儿学管家,难免会让她心生他想!”毕氏摇摇头,“这对苏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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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关于女主,大家可以注意一下简介,眼下的境遇还只是开始,之后可能还会有许多憋气的事,不过这些都仅仅是为了……怎么说呢,算是欲扬先抑吧,总之,后来女主会很嗨的!
关于男主,暂且不说究竟是不是王洛尧(yao),但偶没想到他竟这么遭人反感,呜呜,说句讨打的话,诸位不觉得这样的角色才有血有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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