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神秘,“短短几天时间,你家男人的两个姐姐相继去世,这事有点邪乎啊!”
李夫人不耐烦的拉下了脸,“什么邪乎不邪乎的!这块碎花的面料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要了!”她眼瞅着赵夫人压在手底下的那块面料。
赵夫人忙将面料扣在手心,“要!怎么不要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夫人,“你说你家都死人了,你还买如此鲜艳的……就不怕你家那位休了你?”赵夫人嘲讽。
李夫人嗤笑一声,“他家里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老娘可是他的糟糠之妻!他敢休了我?想当初,他们家生意不景气的时候,他跑到夏家村……”李夫人言至此,忽然想到了什么,转移话题道,“得了,就这么地吧!不挑了!”
李夫人的话语,丝毫不差的落进内室里李棠卿与裴谦元的耳中。
二人对视一眼,惊讶于侧福晋的弟弟竟然去过夏家村。
夏家村只是一个小山村,不似都城繁华,一年半载不见生人。侧福晋的弟弟去过夏家村,光凭这一点就值得人怀疑。
两位夫人又互相嘲讽一阵子,拎着自己手中的布匹出了门。
李棠卿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了后面。
在得知了侧福晋弟弟家中住址以后,当天夜里李棠卿独自一人来到了李敖家中。
李敖家中世代做布匹生意,还算富裕。住在祖传的四合院之中。
此时月朗星稀,四周一片静逸,几只小虫在夜里啼鸣。
李棠卿从院墙上单身而下,找到李敖卧房直接推门而入。
“谁?”李敖虽然是个生意人,却是有几分功夫的,耳目甚灵。
他蓦然挑开帷帐,只看见一个黑影在眼前闪过,旋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就已经身处在密林之中,他被五花大绑在一棵树上,眼前站着一名妖娆的红衣女子。
他恍惚了一瞬,眼前的一切那么不真实。手腕上的疼痛把他拉回现实之中,面前的红衣女子不是窑子里的供人取乐的女人,而是来杀他的。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
李棠卿手中捻着一根不起眼的绣花针,悠闲自在的看着无法动弹的李敖,“十年前,你到过夏家村?”她问李敖。
李敖眼眸迅速一闪,“我打小就在京城,祖上皆是老实巴交的生意人!你说的那个什么村,我闻所未闻……啊……”他一声惨叫。
李棠卿手中的绣花针飞进了他的左肩,绣花针被她灌注了内力,直接贯穿他的肩胛骨。
李棠卿从囊中再次取出一根,放在手中把玩。
“十年前,你到过夏家村?”同样的话语她再次询问一遍。
“我……我……没去过…”李敖不似方才的硬气,语气中满是惧怕。
“啊~”一根绣花针再次穿进了他的右肩,直入骨髓却不见血迹。
“我去过!”李敖不等李棠卿再三询问,大吼一声承认。
“十年前,夏家村被灭门,是谁做的?”她来回轻捻着手中三根绣花针,慢悠悠问道。
“是……不是……不是我!啊~”随着一声惨叫三根绣花针齐齐飞进他的大腿。
“我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生意不景气,我只是想挣点外快!啊~”他腿上再次飞进了五根绣花针。
穿骨的剧烈疼痛,让他的双腿不停颤抖,“我说……我说……”他喘息着,“十年前我的一个把兄弟是龙骨帮的一个小弟,我听他说龙骨帮接了一笔大买卖,就和他一起去凑了个人数!至于幕后之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李棠卿蹙眉,龙骨帮盘踞山中多年,被她一举屠门之后,无一人知晓幕后之人。
她眼眸微眯,李敖世代在京城,如果幕后之人是京城官员,李敖不可能不知道一点风吹草动。
她手中十余根绣花针齐齐飞出,直接穿进他的腿部。
“啊~~~”一声惨叫惊飞了树上的飞鸟,响彻这一方夜空。
“说!”李棠卿低沉逼问。
李敖双腿不停的颤抖,裆部在月光下晕开了一片暗影。
李棠卿眉头皱的更紧。
她当他是什么英雄好汉呢,看来不过如此。
“如果我说了,你绝对不能出卖我!不然,你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李敖满头大汗道。
李棠卿沉吟一瞬,李敖的害怕让她心下忐忑不安。他越是恐惧,就证明幕后之人的权势越大。
一座几乎不被外人知的小村落,到底是做了什么得罪了京城权势滔天的勋贵。
“杀了你?你未免太过天真了!”李棠卿嗤笑,手中绣花针飞出。
李敖传出一阵闷哼,再无力呼喊。
李棠卿在让他看清一个事实,落在她的手里,死是奢望。
“我只听闻牵扯了宫中的黄带子……”李敖无力的道。
李棠卿心中咯噔一下。
黄带子,是百姓对皇子的统称。没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如此巨大!
“可知是谁?”李棠卿稳了稳心神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敖开始求饶。
李棠卿转过身,手中仅剩的一根绣花针飞出直接穿进了李敖喉间。
李敖的呼声卡在了喉咙里,在玉泉山中,逐渐变成了一具尸体。
皇上皇子公主众多,手中有权利财力做出如此瞒天过海的事的也就那么几位。
李棠卿独自一人下了山,趁着夜色,回到了江南阁。
江南阁中,前面是做生意的门面,后面是后院,后院中有一处偏院,除了每日打扫之外外人不得进入。
李棠卿与裴谦元如今就住在偏院之中,院中几棵梨花树开的如火如荼,散落一地的白色花瓣把此处点缀的清雅静逸。
李棠卿回到偏院将此事与裴谦元细说一遍。
烛光摇曳下坐在桌前的二人人影晃动,一时间半响无言。
裴谦元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只是村头老实巴交的打铁匠。夏家村甚少与外人来往,多年来沿袭祖宗的生活方式,自给自足。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得罪了远在京城的黄带子,遭到了灭村。
“你先回吧,此事容我细细思量一番!”裴谦元面露愁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