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大阿哥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看向竹子。
竹子被他这么瞪着,方才得意的神色一扫而光,“三,三爷,在城门口等你!”
大阿哥闻言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竹子挠了挠头转身跟了上去。
“公子!”大阿哥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爱莲在身后叫他。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爱莲拉着小宝,几步走到大阿哥面前,贪婪的看着他的容颜,“公子……你要走了吗?”她湿了眼角,眸中浓浓的不舍溢满了眼底。
竹子嫌恶的皱起眉头,主子洁身自好,又是龙子龙孙,在他的眼中,也就穆姐姐那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主子,他每次接触到爱莲眼中那种对主子痴迷的神色之时,总会感觉令人作呕。
爱莲的这副神情看在竹子眼中,勾起他心底对爱莲的无止尽的膈应。
竹子斗胆催促大阿哥,“爷,您再不走,三爷可就先走了!三爷吩咐了,只等您一炷香得时间!”竹子压下心底的不耐。
“汪汪汪!”天霸和霸天齐齐冲大阿哥叫两声。
大阿哥抿了抿唇,转身欲走。
“公子莫非忘记了您答应阿奶照顾我们娘俩了?”爱莲上前一步急切询问大阿哥。
大阿哥脚步一怔,不悦的道,“如今苍梧已经恢复了水源,你们母子二人完全可以自己生活!阿奶临终前早已说过。”言罢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这间处处透露着淳朴的人家。
两匹马儿和一头驴被栓在墙角,大阿哥翻身上了马,一手驾马,一手牵着李棠卿的马。
他看着白马的背上空荡荡的,就如他此刻的心情。
“叔叔!”小宝见大阿哥走远,高声道,“你不要忘了呀!记得一定要找回慕姐姐!”
大阿哥唇角微勾,朝身后挥了挥手!
这臭小子,都八岁了叫人还差着辈!叫他叔叔,叫卿儿姐姐!
竹子骑上驴子,跟在大阿哥身后,两条狗儿跟在大阿哥左右,奔跑撒欢儿!
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三阿哥和囚车上的娄海义驻留在城门口,送行的百姓熙熙攘攘,三阿哥牵着马正在圆滑的与众人周旋。
大阿哥走到三阿哥身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未作停留,马儿直接绕过送行的人往城外走去。
三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与众人告别翻身上马追上了大阿哥。
“三弟真是好雅兴,一路上死了那么多人,三弟竟然如此轻松!大哥我真是自叹不如啊!”大阿哥夹枪带棒的讽刺三阿哥。
三阿哥闻言苦涩一笑,“我知晓大哥心中憋闷,慕姑娘一事急不得!我们只有回京大力查询墨家藏身之地,才有可能找到慕姑娘,”
他抬头看向前方的天空,身后囚车轱辘的“吱呀”声,风声夹杂着鸟叫声,是大自然最纯净的奏乐。
天下之大,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急躁只会扰乱理智的思考,如同此时的大阿哥。
“三弟,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了!你会不会也是这般沉着冷静!”大阿哥转头看着他,“如果此次失踪的是我,你会不会也是这般毫不在意的带着犯人回京复命!”
三阿哥察觉到大阿哥的目光,不与他对视,依旧看向天空,掩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卿儿失踪了,他何尝不心急!只不过事情有轻重缓急,卿儿被墨家的人带走,墨家行出鬼没只有查到墨家的方位才有方向寻找。
如今只有先回京再说。
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大哥可知路上刺杀我们的是何人?”他掩下眼中的情绪看向大阿哥。
大阿哥闻言一怔,他最近被卿儿失踪的事扰乱了心神,早已忘了此事,他疑惑不解的看向三阿哥示意他说下去。
“我一开始怀疑是京中的哪位出的手,可是据我一路上的观察,此人意在阻止我们来苍梧,而不是要我们的命!”
三阿哥声音平缓,夹杂着马车车轱辘的声音缓缓道来,“后来,我便怀疑,此人应该来自苍梧!有了这个怀疑以后,我便审讯了娄海义。结果,此事竟然也是天师所为!”
大阿哥闻言眼中神色不明,看不出心中所想。
“所以,墨家……我们回京以后,势在必行!”三阿哥沉声道,“我曾经在一篇野史中偶然看到过,墨家并没有没落,而是在不知名的地方隐世了!”
“你有方向了?”大阿哥眼眸一亮,询问三阿哥。
“没有。”三阿哥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没有方向,就算回京了,又能如何?”大阿哥又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
“大哥,莫非忘了,宫中的藏书阁有大量的正史和野史!我相信只要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总会留下只字片言!”三阿哥急忙向大阿哥解释,“墨家,是一个帮派,而不是一个人!大哥贸然去找寻一个人不好找,如果我们把目标定在墨家上,便要好找许多!”
大阿哥听了一会,忽然一拍马屁股!马儿大步往前面跑去。
三阿哥面色一变,急忙追了上去,赶着囚车的车夫见此忙用手中的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前走。
“大哥,你要去哪里?”三阿哥追上了大阿哥,见他神色未见异常,疑惑问道。
“回京!既然你说我们只有先回京才能去找穆青,那我们就先回京!”他不知道墨家的人抓了卿儿是为了什么,不管是为了什么,卿儿只要离开了他,她的身边就是危机四伏的!
大阿哥心下焦急难耐,三魂七魄都移了位!看不见她,他就无法安逸。
来的路上充满了艰难险阻,回去之路却异常的顺利。
来时花了一月有余,回京只用了短短二十天。
一来一回,天气早已进入盛夏!夏日炎炎的京城,地面上热浪滚滚,蝉鸣声声!
一行人递了腰牌进了京城,未曾回府梳洗便进宫复命。
当大阿哥与三阿哥押着娄海义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眼中的讶异清晰可见。
“你们……”皇上欲言又止,少了三分平日里的威严,父亲对儿子的心疼挂在了素来严肃的帝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