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胤礽喊的凄厉,足以见得这个小虫子在人的身体里是有多痛。
朱慈烺蹲在胤礽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肩膀鲜血直流。“爱新觉罗.胤礽,只要你告诉我墓穴的入口,我即刻就让人把它拿出来!”
“废太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你告诉他入口在哪,他也不会放过你的,倒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李棠卿紧接着说道。
废太子此刻早已疼红了眼,睁着铃铛大的双眸紧盯着自己的肩膀,虫子的每一次蠕动都入肉三分,连带着十分的痛苦。
“啊~快把它拿走!拿走!我命令你,把他拿走!”
朱慈烺冷哼一声,“命令?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一个阶下囚而已,还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哪!你要是再不说,到时候他就会在你的骨血里筑茧,一旦筑茧它就会释放麻痹你神经的毒素,到时候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毒虫入骨,这是多狠毒的心思。
李棠卿跟随朱慈烺多年,从来没发现他竟然如此的狠毒。
多年来,他就像一个慈父一般,她和裴谦元早早没了家人,在他们的心里,朱慈烺就是她们的父辈。
没想到,他是前朝的皇子,李棠卿更没想到,他竟然恶毒至此。
“师傅,前朝已经覆灭,如今是大清的天下,就算你有金山银山,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收手吧!”李棠卿说道。
“闭嘴!”一个巴掌甩在李棠卿的脸上,“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劝为师收手?”
那一巴掌朱慈烺用了很大的力气,李棠卿当即就肿了半边脸,血迹顺着嘴角往下流。
“吕涛,把他带走!扔进山洞深处的水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带上来!”
“主子,那个水渠……”
“连你也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朱慈烺的神色狠厉,癫狂,像一个嗜杀到了极点的人。
吕涛把李棠卿和废太子分开,带着李棠卿往山洞深处走去。
“吕涛,师傅已经疯了,你难道想为一个疯子继续效命吗?”李棠卿边走边道。
山洞黑暗,她看不清吕涛的神色,但是,与其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倒不如在吕涛身上费些功夫。
“你想让我放了你?”吕涛一眼便看穿了李棠卿的想法,“做梦!”
“呵呵呵呵……”李棠卿笑了。
“你笑什么?”吕涛质问,觉得她现在的笑声就是在嘲讽他。
“我在笑你啊!知道什么叫愚忠吗?你认为你们一家对朱慈烺忠心耿耿是很伟大的情怀吗?可惜啊,朱慈烺现在是个疯子,别人嘲讽的他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你们这些清醒之人的嘲讽!”
“你给我闭嘴!主子的名讳岂是你这种人能够直呼的?”吕涛呵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摆这些大道理给我听!”
山洞不深,水渠很快便到了,水渠不大,墨绿色的水面一看便知是幽深的地下水。
“下去!”吕涛态度非常不好,显然是因为李棠卿方才的一番话。
李棠卿被吕涛推进了水里,在水中冒出了很大的水花,李靠在岸边,冰冷刺骨的池水淹没到她的脖颈处。
她深呼一口气,想要抵抗寒冷,却发现无济于事。
实在是太冷了,冻得她嘴唇发紫。
吕涛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看着水中的李棠,“你处处说的大义凛然,不过是光脚的指责穿鞋的而已,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没有资格,”李棠卿喘息着却依然字字珠玑,“我比你好在,我不滥杀无辜!霍郑曾说过,那些被我灭门的帮派,他们的家属全部被人杀害,那些,应该是你做的吧!”
“这些年你跟在我和哥哥身后,坏事做尽却推到我们身上,为的,是让我和哥哥无法回头吧!当我们变成人人见之生惧,朝廷重金悬赏的杀人魔头,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吕涛啊吕涛,枉我初见你的时候,还认为你是个忍辱负重的汉子!呵呵呵……我特想知道,当你举起刀刺向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你能做的,也就只要和那些孩童,老人对抗……”
“我让你闭嘴!”吕涛抬脚将岸边的一块石子提到水里,溅起的水花扑到李棠卿脸上。
“呵呵呵呵……吕涛,你就这点本事吗?怪不得,你只能成为朱慈烺的走狗,永远都上不了大台面!就算是入赘到索尔和府上,也只配带绿帽子!”李棠卿笑着,嘲讽着。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扎在吕涛的心尖上。
虽然他入赘索尔和府上,只是为了查探消息才处处忍让着珠兰,但是,身为男人,他有不爱的权利,珠兰给他带了绿帽子,他还是觉得耻辱。
所以,他才会在杀死珠兰的时候,不念一份情谊。
“现在想想,珠兰出轨也是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吧!你懦弱,你无能,你就是一个废物!你只配躲在我的身后杀害老弱妇孺嫁祸给我!”
吕涛双手握拳,来到岸边,蹲下身子看着李棠卿,“你别想激怒我,有这份功夫,不妨看看水里有什么?”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走到一旁点燃了早先放在那的火把。
火把将四周照的通亮,昏黄的火光下,水渠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之间水中蠕动着许多的白色无骨的蠕虫,它们像一条透明的细线在水中荡漾,不时朝李棠卿的衣服里面钻。
李棠卿眉头紧紧的拧起,她没想到冰冷的地下水中竟然还有生物。
“我和师傅第一次勘探这个山洞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线虫,它们最喜欢的就是钻进腐烂的动物尸体中吸取养分,不过,如今看来,你一个大活人对它们的诱惑更大!哈哈哈哈……”
吕涛疯狂的笑声在山洞中回响。
李棠卿发现,不止是朱慈烺疯了,就连吕涛也神志不清了。
漫长的复仇之路,不止她和裴谦元感到压抑,就连他们也在这条路上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