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别人教我的!”红旗袍的主动看来只浮于表面纯属虚张声势,本质上还是个没多少处世经验的闺阁少女,见自己这招不仅没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惹恼了徐清风,一着急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话一出口感觉不对,羞愧难当地马上跑回卧室。
“这都什么事!”徐清风哭笑不得,没想到小丫头这么不经调戏。看到蓝旗袍捂着小嘴睁大眼睛傻呆呆地盯着卧室,翻个白眼说道:“逗你们玩呢,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个时候也懒得去管面子不面子的了。
“啊——不,我行的!”蓝旗袍不知是魂魄没有完全归位还是外柔内刚争胜心起,竟然一脸坚毅地直摇头。
“随你!”徐清风真懒得再跟她磨牙,既然这小丫头非要留下,那就留下吧,“你在客厅等着,我洗完澡喊你,你把我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洗。”也不管蓝旗袍有什么反应,拔腿往卧室走去。走进卧室,从大开着的卫生间门看到红旗袍已经套上衣服,正在手忙脚乱地扣着扣子,她这件旗袍的扣子很多还全都是布纽,小丫头眼睛余光看到徐清风进来,一着急把里排扣子扣到外面,稍吃点劲只听“嗤啦”一声,干脆撕裂了小半侧。苦笑着摇摇头懒得看她,徐清风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找着自己的箱子说道:“回去再穿吧,该看的我刚才都看到了,外面走廊也没人!”
“啊——是!”红旗袍闻言魂不守舍地答道,慌忙掩着衣襟哈着腰匆忙从卫生间跑出。跑到徐清风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吊着的旗袍下摆,“啊”地一声扑倒在地打个滚,这下旗袍干脆整个撕开,一点遮挡作用都起不到了。
“也摔倒了?”徐清风觉得很不可思议,记得当时简素言就摔倒过,想不到今天换个人又演了一出类似的剧情,心说这丫头不会像简素言那样也是奔着“模特大赛”来的吧!不过这里是南州。女神杯“模特大赛”是洪州的事,应该不会那么巧。光顾着琢磨了,都忘了把红旗袍扶起来。
红旗袍虽然不知道“也摔倒了”什么意思,但见徐清风只在边上站着看热闹没有一点把她拉起来的意思,还说着风凉话,脸上更挂不住了,爬起来掩着脸跌跌撞撞地往外冲,带着一路轻泣。
徐清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过火,迟疑一下追了出去,追到卧室门口见到蓝旗袍站在客厅中间看着洞开的套房门发呆。说道:“那个谁——你去看下她。别让她想不开出什么事!”见蓝旗袍闻言转过身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老脸一红说道:“这事不赖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衣服也是她自己脚踩住撕坏,跟我没关系!”说完后才想到自己解释什么。这不显得做贼心虚越描越黑吗?干脆“咣当”一下把卧室门关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蓝旗袍其实是眼看着红旗袍摔倒的,只是此时她大脑一直处于短路状态,红旗袍从她面前跑出去了都没反应过来。听到徐清风叫她出去看下红旗袍接着就把门关上,这才“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犹豫着停下,脸色阴晴不定地变了几变,咬着嘴唇反而将门轻轻关上,回过身往卧室的方向望了一眼,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那张朝里的沙发前坐下发呆。
徐清风有洁癖。头脑清醒的时候从来不在外面泡澡,因而只是简单地冲了冲,洗去一路风尘了事,只是把头发吹干费了不少功夫。从卫生间出来觉得口干舌燥,泡杯茶有点热。而且这种宾馆提供的袋装茶叶根本喝不下口,心想还是到客厅的小吧台拿瓶矿泉水吧!
“清风师父您洗完了?”听到徐清风推门的动静,蓝旗袍像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似的迅速站起来,声音颤抖地问道,目光游离着不敢直视徐清风。
“你还在这?”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徐清风刚才想这想那早把蓝旗袍忘到了脑后,听到她的声音吃了一惊,然后才发觉自己只穿着条小裤衩,赶紧转回身去说道:“等着拿脏衣服是不?稍等一会我马上拿给你!”蓝旗袍没有回答,咬了下嘴唇低着头轻手轻脚跟进卧室。
徐清风刚打开衣柜拿出件睡衣准备披上,听到蓝旗袍因紧张而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手中的动作不由滞了一下,无奈地说道:“脏衣服全放在洗脸盆边上,你自己进去拿吧!”
“我给你按摩!”蓝旗袍非常坚决地说道。
“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徐清风心说,真不知韦家富是怎么跟俩丫头交待的,他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这丫头还在坚持。徐清风始终认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虽有韦家富逼迫之类的因素在内,但主要还是她们自己的问题,根本不值得同情。再说他是个道师自然追求自我突破的道士,而不是佛教那个号称救苦教难普渡众生的人妖菩萨,解救受难妇女同胞这样的伟大事业,专业不对口啊!但看这小丫头脸急得通红都快哭出来了,不由心软,披上睡衣叹口气说道:“来——,咱们先坐着聊聊天。”
蓝旗袍显然把所谓的“聊天”当成某种行动的前奏,认为这是徐清风隐晦地同意她的请求,“嗯”了一声走到床边站在那里,捏着旗袍上的搭扣想解又不敢解紧张得浑身发抖。
转过身看到蓝旗袍反而往更里面走,徐清风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直骂韦家富真不是个东西,苦笑着说道:“去客厅吧!”顾自往外走去。
“啊!”蓝旗袍吓了一跳,再次误会徐清风的意思,以为他跟传说中那些变态一样,喜欢在客厅、浴室甚至阳台之类的特殊地方做那种事情。但事已至此,由不得她发表不同意见,想想从床上捞起一个枕头,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
“你坐那,枕头扔给我!”徐清风刚在沙发上坐下把电视打开,见蓝旗袍抱了个枕头出来,不禁愣了一下,指着侧面的单人沙发说道。摊开手脚在沙发上躺下,舒服地呻吟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有二十了吗?”
“有二十了,虚岁二十一!我叫——我叫玉叶萝。”蓝旗袍发现徐清风暂时好像真的只跟她聊天,不由松了口气,但心中更加忐忑,不知道这人磨磨蹭蹭地要拖到什么时候,帮徐清风把枕头垫在脑袋下面,站在他面前紧张地绞着手指盯着自己的脚尖。
“哦!”徐清风如有所思地说道,“听你口音好像是西南那边的吧!少数民族?难怪皮肤这么细嫩,钟灵毓秀出佳人啊!姓玉——如果是那个民族的话——应该只是首字而不是姓氏,你们这个民族的平民历史上是没有姓的,那‘叶萝’二字——应该就是‘轮叶萝芙木’rauvolfia verticillata lour baill意译后的简称喽!这是你们那边一种很漂亮的植物,用来给女孩子起名字还真挺合适。嗯——,‘轮叶萝芙木’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根茎入药治高血压效果不错。”
光凭一个名字,徐清风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玉叶萝很吃惊。其实“轮叶萝芙木”的华语原名是“萝芙木”,但当时乡里为她登记名字的人觉得‘玉萝芙’不太好听,就查了下资料断章取义让她以‘玉叶萝’为名。徐清风能念出一大串洋文却避重就轻给她留足了面子,不由让她大生好感,觉得跟这么个长得帅知识渊博又会体贴人的大哥哥那啥,好像也不是太难以接受,心情因而好了许多。
扮过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哥,感觉到玉叶萝已经不再那么紧张时候差不多了,徐清风突然话峰一转单刀直入:“他们说给你多少钱,或者向你许了什么条件?如果是用什么事恐吓硬逼你来的话,你也跟我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太复杂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心想世上不平之事千千万,他一个穷道士哪管得过来?这事好办则办,不好办反正跟他没多大关系,犯不着费太多功夫,所以说话之间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他们说给我两万——不!如果事情办得特别好的话给我五……啊!”不知是不是徐清风问话的时候语调怪异极富催眠效果,玉叶萝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等发觉不对已经来不及,不由惊呼出声。随之想到把话挑明了早点完成任务也好,免得总担心这担心那憋得慌,于是挺起胸大胆地正视着徐清风说道:“没人逼我,我家里有事急需用钱,谁要给我钱,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徐清风心想不会又是卖身救父之类的狗血故事吧!是她父亲得了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还是母亲得了尿毒症没钱换肾?虽说华国这么大加上人这么多,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很大,但怎么偏偏就让自己碰上了呢?真要是这种治病救人的事,他不仅专业对口而且力所能及,那到底帮还是不帮?其次两到五万虽然不足以救治白血病、尿毒症这样这样的重症病人,但比徐清风听说的出卖*的正常行情高了不少,可见武连超为了女儿很舍得下本钱。不过话要说回来,自己的女儿是宝贝,别人的女儿难道就可以拿点小钱给卖掉?至少他觉得,眼前的玉叶萝要比武晶晶那个小花痴可爱得多,更不用说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武莹莹了。早晨武连超光是给司云飞“买点吃的”的钱,就又比这多许多倍。既然武连超有钱没地方花,那干脆直接赞助玉叶萝好了!因此徐清风对武连超用这种方式来收卖自己感到很生气,对收治武晶晶的决定也产生了动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