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鹏为他的宗师印可说殚精竭虑,自己搭把手是应该的,再说有没有自己的心血在里面,意义大不相同,徐清风就说没问题,这五幅图案他全包了,问李宇鹏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 李宇鹏说只要图样的长宽比例正确就行,其他的包括幅面大小都无所谓,小了他会放大,大了他按比例缩小,就算原稿大得离谱,他也可以用微雕工艺处理,保证不会走样。如此徐清风心里就有底了,想到天铲殿的底蕴丰厚无比,李宇鹏的品性也值得一交,就把修典的想法说出,征求他的意见。
“好,就得这么办!”李宇鹏拍案叫绝,说他之所以主动请缨,跟筹备组说的都是糊弄人的,事实上主要目的是向徐清风请教新制符箓寻求治印上的突破,不好意思明说,才以“神交已久”作借口,这样就有理由跟徐清风单独会面。没想徐清风这大宗师一点架子都没有先来找他,也没等他开口相求就要教他新符,可见大宗师就是大宗师,这等胸襟常人不能有。
李宇鹏来此的第二个目的是向原道同门求援。天铲殿一直奉行“隐修秘传”的传统,从不开门迎客,每年与道门中人的交流都有数得很,近年来当地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反复做天铲殿的工作要求他们打开山门。其次有人看上了天铲殿中的典籍等诸多古物,以天铲殿条件简陋保存条件差为由,政府出面提出收上去放在一个新建的公私合营博物馆里。打开山门与天铲殿的传统不符。东西交出去更可能“肉包子打狗”——纯官办的博物馆还好说,公私合营的,实在让人不放心。天铲殿势单力薄。实在扛不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找当地道门的主事门派武当吧,道统不同,人家凭什么为你出头?站在武当派的角度,天铲殿是异端,几百年来虽然偶有不肖之徒给天铲殿出了些难题,大体上还是相安无事。现在能做到两不相帮足以再次证明武当派的仁义。现在原道要联合,天铲殿方面看到了希望,但愿大家看在同属原道一脉的份上帮他们一把。李宇鹏主动请缨只是为了增加说话的份量。这下又听徐清风说要修典,李宇鹏觉得万一当地政府不把原道联合会当一回事,他们也能用修典的名义把所有的典籍之类的转移出来,典籍代表传承。先把这保住再说。至于山门,实在扛不住就开了吧,反正这近百年来被迫开山门的又不止他们一家。
“就这点事啊!李道兄你稍等片刻,我分分钟帮你搞定!”武当山在岳州境内,岳州政府正有求于他呢!徐清风从手机里找到岳州那位郭立仁副州长的号码拨过去,电话接通,都不跟人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介绍完李宇鹏反映的情况。徐清风抱怨说他这边正要成立原道联合会,岳州那边却在找天铲殿的麻烦。这不啪啪打脸吗?州长大人应该管管,要是州长管不了,他就照老办法让李宇鹏去宪法法院告状。
这时已是晚上十点多,最高统帅部的声明早已发布,针对七州公民卫队的行动也落幕了,郭立仁已经收到消息。今天这两件大事都是同一个名义“维护宪法尊严”,一切的源头只是有人给原道联合会的成立设置障碍,可以说原道联合会现在就是个大马蜂窝,谁捅谁倒霉——这还是徐清风没亲自出马呢,今天这妖孽亲自打电话兴师问罪来了——郭立仁惊出一身冷汗。无论从对邦联政治风向的角度出发考虑,还是仅仅因为他们岳州邀请徐清风打造岳水之神像,郭立仁都得把天铲殿的事处理好,马上回答说这事他从来没听说过,应该是下面市县出的幺蛾子,他马上向州长汇报,由州长亲自下令叫停。
不到二十分钟,郭立仁回电话了,说经过大致了解,这事跟州里、郧城市以及市直属的风景区都无关,是丹水县为了从风景区口里抢食增收想出的馊点子,州长已经要求州、市两级政府马上成立调查组,郧城市的调查组当晚就下去,州里的调查组由郭立仁带队明天一大早出发。郭立仁表态说丹水县这是严重的违宪行为,必须马上叫停,如果其中存在**问题,不管涉及到哪一级都不会放过,请徐清风放心,他们州里肯定会给天铲殿一个交待。
这几年他求告无门,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现在徐清风一个电话就给解决,还用的个人名义,李宇鹏简直是高山仰止,再次感叹大宗师就是大宗师,对徐清风好一番仰慕,就差叩头谢恩了。说得徐清风浑身不自在,加上时候已经不早,“嗯哈”几声赶紧落荒而逃。
道门讲究贴近自然,道士们即便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早睡早起,没几个夜猫子,这个时间筹备组那帮人应该都睡了,徐清风就直接回主楼去。走进大堂发现武晶晶姐妹竟然都在,一起的还有十来个组委会的成员,问了才知道最后一批代表因飞机晚点还在到这的路上,大家不放心就在这等。幸好俩丫头没睡,要不徐清风还得把她们敲起来要房卡,他的房卡在武晶晶手里。他当师父的自己去睡觉了把俩孩子留这说不过去,徐清风本来要陪她们一起等的,武晶晶说他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没关系,师父老人家今天坐了大半天车,到南州后又跑这跑那没得消停,肯定累坏了,早点休息吧,休息不好明天顶个黑眼圈什么的就不帅了。徐清风确实很累,而且主要是心累,觉得要等也等不了多久,跟这帮孩子在一块说话特别累,便从善如流地先行一步。
洗完澡刚准备上床,徐清风听到有人在按门铃,按了两遍见他没反应,可能是怀疑门铃坏了,换成敲门,然后又按了遍门铃,又是敲门,看起来很着急。除了武晶晶姐妹应该没几个人知道他住在这,徐清风想不会是最后这批小代表路上出什么事了吧,赶紧披上睡袍去开门。来的却是仲孙苗苗,徐清风一呆,心说这丫头不会真暖床来了吧!但看她脸色有些不太对,满脸愁容而不是紧张或在赌气,又怀疑难道是琉虬那边有什么问题?
“清——徐哥,你能联系上张总长吧!”仲孙苗苗一进来就急切地问道。要不是拖着行李箱不方便,徐清风相当怀疑她会直接抱住自己。
“有联系方式,不过这个时间……”徐清风奇怪仲孙苗苗找张敏干什么,琉虬任务也不是他下达的啊,想到仲孙苗苗是总监察部内情部的人,难不成是内情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拖后腿找她麻烦?不过张敏现在已经不是总监察长了,找他不太合适吧!
仲孙苗苗没吭声,顾自拖着行李箱“噔噔噔”地往里走,然后行李箱放下坐在沙发上,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不知是不是刚才跑得太急先缓口气。徐清风纳闷到底出什么事了,想想还是先关上门,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两个小时前,我们内情部在西部和南部的七个州同时行动,逮捕了一大批各州公民卫队的中高级军官,有大部队配合他们行动,现在那七个州的公民卫队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仲孙苗苗迟疑着说道,话中有点惊魂未定的味道。
“这么大事啊!你找张大爷什么事,你们内情报通知你回去参加下一轮行动?”徐清风想这是要变天了,不过他自己想办法把仲孙苗苗弄走是一回事,内情报那边不先征求他的意见就打算把仲孙苗苗调走,是另一回事,徐清风心里颇不舒服。再说仲孙苗苗是王一峰塞来的,要是他也不知情,这不打王主席的脸吗?
“不是不是。”仲孙苗苗慌忙否认,“行动打的是‘护宪’旗号,张总长——现在应该叫张**官——签署的裁决书,跟昨天把道协解散一样。徐哥你应该还不知道,上午宪兵在全国各地抓了许多人,来由就是昨天宪法法院的‘违宪’裁决。我大哥——大伯家的哥哥是粤州公民卫队装备器械处的副处长,今晚也被抓走了,家里人找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在部里也说不上话,现在还出来了。”
原来是想让他通过张敏说情,徐清风很为难,遍及七个州的军事行动,这可是军国大事,他多大脑袋往里搀和?迎着仲孙苗苗热切的目光,又不太忍心,只好说道:“我可以帮你找张大爷问问,不过你也知道,张大爷现在已经去宪法法院了,尽管裁决书是他签的,但这终究是军方的事,他最多只是配合,跟昨天的事不太一样,他不一定方便说话,七个州的统一行动,总不能单独为你堂哥开后门吧,能不能成不好说。再说都这个时候了,张大爷年纪大了睡得早,我明天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行不行?”
仲孙苗苗想想也是,宪法法院也就是行个文给军方提供“大义”支持,怎么行动是军方自己的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张敏没必要跟着熬夜,但还是不甘心地说道:“要不——要不你帮我找下琚总长?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应该是总参谋部统一指挥,行动结束没多久,琚总长不能这么快就休息了吧。我也——我也没指望琚总长能帮着说情,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抓那么多人,说是‘违宪’,违的哪门子宪啊,知道原因才好想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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