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凌大介的话,大家都沉默不语,没有人提出异议。
大家都知道,谁也可以跟这个男人开玩笑,但是他认真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在座的都是最了解他的人。
虽然很不情愿,也只能接受,既然接受了,反而没了之前的郁闷。
学生们先行离去,林美帆打扫完卫生,也离开了,凌羚早早的去睡觉,她知道爸爸不想有人打扰,他对凌记馄饨的感情,是没有人可以知道,她开了两瓶啤酒,放在他的身边。
这天晚上,凌大介没有睡觉,反正凌羚也睡不着,很晚都听到袜仔的动静,她很感谢袜仔,这个时候这有袜仔可以开解他,袜仔不会骚扰他,在他需要时会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她仿佛听到凌大介哭泣的声音,反而放下心,这个爸爸就像一个小孩,只要他哭出来,证明他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起来跑步,只要她生活正常,就是对爸爸最大的支持,袜仔已经在院子外面等候。
“哇,袜仔,你真厉害!”
“嘿,只有你是最懒的,我跟袜仔一早在准备好啦。”
可以看到凌大介精神百倍的站在院子外,女儿的心情立刻开怀,并不担心他一夜未眠,这个男人的身体好得很。
“出发吧袜仔,我们要带领清晨第一缕阳光出来。”
“汪汪汪!”
跑完步,凌大介如常的在家里吃早餐。
“袜仔,今天爸爸可以陪你一整天啦,高兴吗?”
“好,袜仔,你照顾好大介,我上学啦!”
院子外,一位高瘦的学生正靠着围墙,脚上踢着地上的石头。
“喂!”凌羚猛的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刘昱希小朋友!”
“啊!吓我一跳!”
“你在干什么?等女孩吗?”凌羚踮起脚四处张望。
“对,但是等一位傻女孩!”
“傻女孩,是我吗?”凌羚的眼睛完成了月亮。
两人慢慢走向学校,一路上她跟不同的人打招呼,而那位男生一直沉默不语,默默的跟在身后,他身高体长,却好像永远追不上这位女孩的脚步。
她好像从来都是跳着走路的,路上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对她来说都像每天在变化,每天都很新鲜。
凌羚突然转过身,倒后着走路,“喂,你还没有说为什么等我上学?”
“你家的事我知道了,害怕你出事。”
“你这个笨蛋,如果真有坏人来欺负我,你可以做什么?”
“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在这里,作为男生,他们肯定先打我,我是来挨打的。”
“哦?你是傻瓜吗?”凌羚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嗯,确实是发烧了。”
“哎呀!”
刘昱希一把拉住差点摔倒的凌羚,“走路能正经一点吗?你是女孩。”
“看来你还是可以保护我的。”凌羚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像摸袜仔一样,然后飞似的跑进学校。
“咄咄咄”,午休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进来”校长伸伸懒腰。
“校长好,我是凌大介的女儿。”
“哦,我认得你,你是禹老师的女儿,长得很像妈妈,有事吗?”
“校长,老师可以打架吗?”
“啊?”校长瞪大眼睛看着这位古怪的女孩。
凌羚按校长的指示坐下来,她第一次跟校长谈话,竟然谈了一个多小时,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也从来没想过校长越来也这么有趣。
凌大介站在院子外,脖子伸得很长,而且点起了脚,神情十分着急。
袜仔发出欢快的叫声,凌大介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位一起欢迎我回来。”
“可爱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一个人待在家里,真的十分可怜,袜仔,以后你来馄饨店找我,我不会再赶你回家了。”
凌羚觉得大介十分可怜,但也毫无办法,自己能做的只有好好进厨房,做一顿美味的饭菜给他。
五点半,她自觉的醒来,袜仔没有来叫她起床,她马上跳起来,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袜仔是不会这么不尽责的。
袜仔伏在樱花下,凌大介蹲在那里,在他面前放着一支巨大的樱花树枝,借着星光,樱花树竟然给人砍下一大截树枝。
凌羚慢慢走过去,心脏像给人重重击打了一拳,这颗樱花是妈妈亲手栽种,是她生前最爱的,爸爸正轻轻的抚摸着樱花树的断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慢慢蹲下,搂住爸爸的双肩。
一个早上的课,都没心情听进去,第二节休息的时候,铁梁气急败坏的跑到教室门口,还没喊下课的林老师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师妹,教练来学校了,正走向校长室。”
凌羚飞似的跑出教室,这点她跟莽撞的铁梁一个品性。
校长刚走进办公室,一位高大的黑实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他前面,弯下腰,双手递上一个白色的信封。
“校长,这是我的辞职信。”
“为什么?外面有更好的条件?学生都很喜欢你。”
“没有,如果我要教柔道一定在芳晴的学校教,可是我准备做一件暴力的事,以后不配有老师的称呼。”
校长站起来,将信封扔进垃圾桶,“凌老师,凌羚昨天已经跟我说过你家的事,大丈夫,顶天立地,男子汉就要保护家园,这也是老师应该教导学生的,你去吧,我相信你会处理好!”
凌大介心中重新定位了老师,对老师有了不少好感,童年的阴影治愈了不少,他大步走出校长室,竟然没有看到站在外面的女儿跟徒弟。
“乓!”一间小酒吧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里面骂骂咧咧的走出几个睡眼懵松的金毛小子。
一位高大的人当在门口,他身上穿着白色的柔道服,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赤着脚。
“你们这几只蟑螂,是谁将我心爱的樱花树砍掉?”
几个人发出怪笑,“原来是老师。”
随即,从酒吧走出十来个奇形怪状的年轻人。
“大叔,是我砍的怎样?”带头的人右手拿着一根棒球棍,轻轻的敲着地上的啤酒箱。
“你这只蟑螂是用右手的吗?”
“你说我是什么?”
“蟑螂!”
凌大介侧头闪过棒球棍,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左手迅速压在他右臂上一用力,“咔擦”一声,右臂脱臼,顺势右脚飞起,重重的踢在他右下方肋骨上,男人立刻倒地,再也站不起来。
这是凌大介的得意技,而且是狠辣的招数,被打中的人,起码在医院躺上半年,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十几名小混混一拥而上,有人拿着铁管,有人随手抓起啤酒瓶,这时的凌大介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他眼里只有战斗,心里只有数字“十六只蟑螂,一只,两只!”,每倒下一个,他就数一个数字。
“五只!”
眼睛已经被热乎乎的血遮挡住,但是并不能阻挡他的战斗,他的打法就是一直向前,永不退缩,如果要说凌羚像他,就是这点,完全从他身上遗传。
“乓!”酒吧的门被关上。
“打死他!”剩下十一只蟑螂不断叫嚣,将这个男人围在中间。
凌大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额上的鲜血慢慢滴下来,“还有十一只蟑螂!”
一字一句从他嘴中吐出来。
“乓!”一声巨响,酒吧门又被人踢开。
从门外走进来二十多名穿着柔道服的年轻人,其中还有一位高高的女孩。
“教练,我们来啦!外面还有十五名师兄!”凌羚大声喊道!
“教练我们来啦!”酒吧内外的学生一起喊道!
十几只蟑螂看着声势浩大的学生,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们砍了我老婆亲手栽的树,砍了我们家里开心的来源,我是家里的太阳,要保护家中的每一棵树,每一棵花,你们不准动手,让我自己处理!”
“我也是凌家一份子,这群蟑螂砍了我妈妈亲手栽的树,爸爸,我们携手保护家园!”凌羚站在爸爸身边。
“汪汪汪!”袜仔从门开跑了进来,站在凌大介和凌羚前面,对着十一只蟑螂怒吼着!
“袜仔,凌羚,让我们一起战斗吧!”
父女二人加上袜仔,可以对付十一只拿着武器的蟑螂吗?
最后的终结者不是他们其中一个,而是校长,校长带来了他当局长的学生,带了十几名警察,将十六只蟑螂都带走了,还在酒吧搜出不少摇--头--丸和K--粉,一群蟑螂全部进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