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窗子上的人影不见了。
我开始有些后悔,刚才我是不是就应该把黑猫交给他?
我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很自私,我有什么权利把它的生命交给那个人处置?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会对它怎么样。
“害怕吗?”“嗯!”当我回答之后我才反应过来,那问话是从我的身后传来的,一个女人的温柔的声音。我转过了身去,惊恐地望着她:“你,你是谁?”她微笑着说道:“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听了她的话稍稍平静了一些,但我还是继续追问道:“你到底是谁?”她有些幽怨地说道:“谢谢你这两天的收留。”
我错愕了,她不会就是那只黑猫吧?
她说道:“你想的没错,我就是那只黑猫。”我细细地端详着这个由黑猫变成的女人,她的体态丰盈,一张脸妩媚,娇艳,但那双眼睛却清澈如水,流露出柔柔的,暖暖的波光。她个子并不很高,一米六八左右,穿着一件月白色缀着紫色碎花的旗袍,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长长的黑发朴实地盘起,看上去婀娜多姿,凹凸有致。
看清楚了她的样子,我轻轻地问道:“你真是那只黑猫?”她点了点头,我问道:“能够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她苦笑道:“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原本只想到你这里躲避他的纠缠,谁知道还是让他发现了。”
我问道:“他也是猫?”她淡淡地回答道:“确切地说,我们是猫妖。”我点了点头,我能够接受她这样的解释,而且除了这样的解释我再也想不出别的。我叹了口气:“他为什么要抓你?”她说道:“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我也笑了:“跑路新娘?”我的问话让她也笑出声来。
“砰砰砰!”他还在拍门,我看了看卧室关着的门,我说道:“他不会进来吧?”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给他开门他是进不来的。”我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是有法力么?”她说道:“有,但你这里是个例外。”我有些好奇:“为什么我这会例外?在我家里你们难道就没有法力了?”她点了点头。
我说道:“不早说,害我一直担惊受怕的。”她笑了:“你的玄关上的玻璃上刻有‘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而你客厅的东正位还供奉着男身观音像,挡煞的,而我们的法术在这样一个地方是根本无法施展的。还有,还有就是你的胸前的这尊玉观音,应该是开过光的吧?而且好象至少也戴了近十年了吧?”我轻轻说道:“差不多吧。”
她说道:“其实根本不用怕他。”我说道:“可我的手机却在我自己的家里响了!”她说道:“那是因为他在外边施法的缘故。”
我说道:“我要怎样才能够帮到你?”她有点惊愕:“你想帮我么?为什么要帮我?”我发现我还真让她给问住了,是啊,我为什么要帮她?我也说不上来,是因为她长得太美吗?还是因为她的温柔娇小我见尤怜?好象都有,又好象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她见我没有回答,淡淡地笑了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能够收留我,在我的心里已经充满了感激,不过很多事情我们必须自己去面对的。”我说道:“就让我帮你吧,如何才能够把他赶走?”她摇了摇头:“他的报复心很强的,如果你真的帮了我,他会找机会对付你的。”
我说道:“我不怕!”我的眼睛望着她那媚惑般的脸,很坚毅地回答道。
她笑了:“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我楞住了,会吗?真如她所说的我喜欢上她了吗?我竟然没有勇气反驳,我说道:“你告诉我吧,有办法解决掉你的麻烦吗?”她走到我的面前,拉住了我的手,我们的脸离得很迷,她轻轻地说道:“你真的不怕么?”她吐气如兰,清新,淡雅,我发现我的心跳得厉害,我“嗯”了一声,脸扭向了别处,不敢看她。
她收起了笑容,温柔地说道:“谢谢,我确信,你不会是因为我的身体才想要帮我,我感受到了你一颗善良的心。”她退后了两步,在床边坐了下来,她说道:“办法肯定有,但太危险,我不想让你冒险。”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能躲过去吗?”她说道:“如果他没发现我之前或许还有机会,可现在……”我说道:“那你就告诉我吧,我要如何才能够帮到你?”她说道:“你决定好了?”我点了点头说道:“决定好了。”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说道:“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他再也无法感知我的存在。”我说道:“那你快用啊!”她淡淡地说道:“你真的愿意帮我么?”我说道:“别再问我了,你就算再问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那个答案,我愿意。”她笑了,就在她笑的时候口中喷出一口气来,我晕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慢慢地醒了过来,我发现我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而她也如我一般,只是她的手衬着头,静静地凝视着我。看到我醒过来她幽幽地问道:“你醒了?”我揭开被子往里望了一眼,忙又盖上,我感觉到我的脸好烫,我轻轻地问道:“我们,难道,我们已经……”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
我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我想帮你并不是为了这个。”她轻轻地用手指压住我的唇,她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自愿的,而且你这是在帮我,我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让你失去一些意识。”
我无语了,我说道:“我宁愿你让我清醒着,我,我这多冤啊!”我的话刚说完,她的唇便印了上来……
我还是从睡梦中醒来的,天已经亮了,我努力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但我却清晰地闻到了枕畔淡淡的带着合欢花气息的香水味。桌上还残留着半截蜡烛,我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我起来以后,打了个电话到公司去请假,我想好好静静,想想。
到楼下的超市去买了些日用品,碰到物管处的叶子,她问道:“对了,你昨晚有没有看到一只黑猫?”我心虚地摇了摇头,她说道:“老张找它都快找疯了。”我问道:“哪个老张?”叶子的手向远处一指,我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给小区的树木刷着白灰,他也正好抬起头,望着我这边笑。是他,那个半夜拍我门的人。
我赶忙上了楼,正准备开门进家,隔壁的陈阿姨正好也从楼下上来:“朱毅啊,昨晚没在家吗?敲了你老半天的门都没反应?”我说道:“什么时候啊?”她说:“也就是一点多钟吧,那么晚上还把电视开那么大声?”我想哭:“昨晚不是停电的么?又打雷又下雨的你还能听到我家的电视声音?”她说道:“昨晚停电?不可能,不可能,一晚上都好好的。”
回到家里,我彻底懵了,我满屋子的找那只黑猫,却没有找到。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我好容易把《凶猫》写完准备睡觉的时候,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打开门,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