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他们的耐心终于用完了。我就端着几碗面走出来,说道:“这种锁,据说是鲁班锁中现在可以打开的一种。不过呢,是在计算机的配合下,尝试运算二小时的时间。你们就三个人啊,开到明年,估计打开了。有些鲁班锁就是连上计算机,都没有办法分析打开的。我们已经很幸运了。魏华要是弄个三节锁给我们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去盗墓来找钥匙了。”
他们没有说话,先吃东西。毕竟是有心事啊,小徒弟是吃得最快的。他吃完面,就说道:“那也不能不管吧。要不找个什么切合的。钢锯,还是激光什么的。花点钱直接锯开吧。”
堂弟含着一口面说话声都是含含糊糊地说道:“里面那是小草人啊,又不是钻石的。直接切开,把草人伤到了,说不定里面生魂就完蛋了。”
其实吧我觉得,现在,说不定里面的生魂已经完蛋了。那棺材之前被我们做过手脚的啊。不过这些话,我们没有敢跟小徒弟说。要是说了,说不定他还会恨我们呢。
堂弟吞下面,说道:“明天我带小棺材回去,我们那附近还有几个会做那种柳铆的师傅。看看他们有没有会的吧。”
柳铆,就是鲁班工艺中的一个特点。我们这里农村的老房子,就是青砖的那种老房子,那是整个房子不用一颗钉的。整个房子的木头结构,就是一个整齐。就算地震来了,墙倒了。台风来了,瓦飞了。那房子的大梁结构也不会塌的。这就是柳铆的神奇功效。简单的说,它就是将木头做成卡口的模样,整个房子各关节都是相互卡死的。让整个框架成为一个整体。
现在这个技术,也就建筑学院的人会点理论技术,真正能实践起来的,也只能去农村早早起的木匠。而且还不一定的人人会的。
晚上我哥回来的时候,给我哥也看了那双扣同心锁。我哥就说道:“明天你们先去那几家古玩店找老板看看啊,这种东西说不定他们会呢。就不用回去了。农村要托那些老人做事,麻烦着呢。”
我们觉得我哥说得有道理。因为我本身就是学工艺美术的,我老师以前也给我们讲过鲁班工艺,这个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所以第二天我和他们一起出门了。
开的是堂弟的车子。先去找我的老师,他看看那锁,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拿着相机啪啪啪啪地拍了n张之后说,他不会开。他唯一会的,开得比较快的,就九曲锁。
尼玛的小孩玩意。说九曲锁的小孩玩意,但是真要开的话,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我们又转到了古玩店,那老板看着那锁,说,把那个棺材连带锁一起卖了。他给做中间人提成的话,他就开。
小徒弟都提出了一万块,让他开个锁,他都不肯。我们这么多人在人说着,他最后烦了说他也不会开。我们要卖的就留下,不卖就带走。
我看他就是个不会开的!找了几家古玩店的老板或者是技术人员,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下午的时候,我们确定不能直接花钱解决了,只能会老家找那些木匠试试看。
我哥说的话,是真理啊。在农村要想找老人办事,那是很不容易的。给钱吧,人家又不靠这个生活的,而且给钱伤感情,人家一般说给钱就不会帮的。要帮行!买菜买酒,什么事都在饭桌上解决。
而一些老人,到那年纪,每天也没什么工作了。不是农忙日的话,三天两头喝醉那是正常的。
那天下午,我们去了一个老木匠家。进门堂弟就一阵寒暄。加上我们家在附近村子还是有名望的,我的身份前些年也是让农村人好奇过的。所以说了几句又扯到我和堂弟以后谁当家族继承人上来了。
结果是,酒菜送去了,那天老人喝醉了,他儿子儿媳,让我们明天再来。三个男人都喝酒了,只好我开车。
怎么就让表弟开车出来了呢。他那车子,一路被我开回来,那叫一个惊险啊,不知道被吓死了几个细胞了。好几次差点冲下路基,好几次半路死火,停在路中间了。
好在,我们能活着在晚上七点回来家里。
小徒弟先回殡仪馆那边去,堂弟表弟回房间倒头就睡。
我洗了澡出来,就算累,也要上网工作一下的。一边跟我哥说了今天的事情。我哥那是早就预料到了的。
“一共也几个老人会这个。”
“堂弟说是四个,连着附近几个村子,还有一个临县的。”
“你们六天能拜访完就不错了。”
没有想到真让我哥说对了。堂弟和表弟天天往农村跑,我要看孩子没去,小徒弟也要照顾着殡仪馆的道场也不是每天都能去的。
加上这其中有一天下了大雨。还真的六天拜访完了。几个老人都表示不会开。只有一个老人犹豫了好久才说道双扣同心锁,在鲁班锁中,不是多特别的锁,但是它是专门用在锁住夫妻同葬的墓里的陪葬品的。示意着下辈子,两人还会在一起的意思。既然是锁着陪葬的,那自然是不能开的。开了是要遭报应的。
不知道那几个老人是,是真的不会,还是不敢,反正就是没人给我们开。
我们将那小棺材拿到殡仪馆去还给小徒弟的时候,小徒弟一下就哭了起来。他是孤儿,就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跟着老宋了。老宋一辈子,没老婆,没孩子的,这两人就像父子一样过着。
而一旁,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就躲在角落看着小徒弟,那眼睛是不安,是害怕。
我知道,那两个孩子也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是老宋这一两年捡过来养着的。很多做丧葬的,都没孩子,都是这样跟着师傅的。我想以后,他们两应该也会改成这个小徒弟叫师傅了吧。
我们去看了老宋。老宋还在床上躺着,坐起来都很吃力。站在那房间中,我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我从在这个房间里,给那个小棺材滴了血的话,也许老宋就不会这样了。
堂弟扶着老宋坐起来,说道:“老宋,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知道你做这个这么多年,你存着的钱,都够买三套房子的了。”
老宋呼吸有些急促,道:“瞎说什么啊,那些钱还要留着小景讨老婆呢。”小景就是那小徒弟的名字。“反正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就是做了一辈子这一行啊,应劫了。做这行,谁也逃不掉的。和死人打交道多了,总有这么一遭的。小景跟着我,也就会个做做超度的道场而已。零子,我知道你会点本事,以后你帮衬着他点。他那年纪,看着是比你大几岁,但是这行,年纪越老越好做事呢。你这些年在我们这也是有点名声了,能帮着的,帮点吧。”
零子点点头,还是劝着老宋去医院的事情。最后又说道了小棺材。小景这几天经常往外跑,他多少也能知道那小棺材的事情。他问了我们。
我们还是将那小棺材的事情跟他说了。只是还是没有勇气说我在棺材里做了手脚的事情。
堂弟问道:“那小棺材你的交给谁的?”
“一个姓钟的年轻人。给了他棺材收了钱回来之后,我就开始发烧了。那时候我就猜到是应劫了。”
“小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道,“花那么多钱弄了个小棺材,就为了整你,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老宋缓缓吐了口气,道:“我怎么知道,这就是命吧。”
后来在回家的路上,堂弟说了他的看法,他说小钟应该是在拿到棺材的时候,就发觉了棺材被人做了手脚的。所以马上弄了个小草人。他是怎么知道老宋的八字的,这个就不确定了。
总之,小钟就是一个炸弹,疯子,戳到一点,他就能报复全社会。
只是现在小钟竟然和魏华联手了,魏华不是把他害进精神病院的仇人吗?
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我们两都没有下车。我在车子上给老钟打了电话。回想起来上次见到老钟的时候,他那种瞬间苍老的感觉,就觉得心里沉沉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烦他。他是个好父亲,只想让儿子好好的生活。可惜儿子不争气啊。
老钟很快就接通电话,我还在说着客套话呢,老钟那边就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钟诚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他应该是出远门去了。前几天我看到他收拾了衣服,背包就出去的。”
“那你知道,他最近有没有跟一个叫魏华的人联系吗?”
“我哪知道啊。他整天神神秘秘的。现在老婆又走了,我这个老头子他更是看都不看。”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也就知道,他大概是去了三江吧。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挂了电话,转达给堂弟。堂弟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