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鑫挑了挑眉，“会了？我手下的标准，八环以上才算及格。”
毛豆豆听了这话，沉默了。
虽然留学国外的时候，为了生命财产安全，毛豆豆也去玩过射击训练。
可那真的只是玩儿。
八环以上什么的，毛豆豆想都不敢想。
现如今，有一个扰乱心神的人立在这儿，毛豆豆自觉标准的持枪姿势都被人家鸡蛋里面挑骨头了，仿佛已经不会开枪了一般。
就这样的状态，别说八环，能不放空枪都好。
毛豆豆抿着嘴，没有说话。
顾梓鑫再一次贴近毛豆豆，手把手的说着要点。
这一次，毛豆豆再也没有分神。
等姿势纠正好了，顾梓鑫松开毛豆豆的手，毛豆豆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大汗淋漓了。
毛豆豆收起枪站了起来，才发现大家羡慕的眼光。
毛豆豆赶紧低头垂目，把枪交还给王军，退到队伍最后面。
姚红挨着毛豆豆站好，乘着大家不注意，小声的在毛豆豆耳边说道：“被总教官手把手教导的滋味，怎么样？”
毛豆豆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小声回答道：“谁试过谁知道！”
姚红想想顾梓鑫嘴里的八环，看了一下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默默地闭上嘴巴，向毛豆豆投以同情的眼神。
毛豆豆回以理解万岁的眼神。
顾梓鑫看着两个小姑娘你来我往，哭笑不得。
特种大队的标准，从来都不是八环，而是一击必中。
他都放宽了要求了，这姑娘怎么还是一点都不理解他的苦心呢！
真以为优秀学员这么好当的？
顾梓鑫转身去了升旗台哪儿，偶尔也会特别指导一下其他人。
但都没有再回到女生连，面对男生，最多也是蹲下来说几句，手都没有伸出来一下。
女生连失望的不在少数。
三点钟的时候，大家兴致勃勃的被拉到了靶场。
不得不说，顾梓鑫还是有几把刷子。
毛豆豆是女生连里面表现最优秀的不算，其他几个被顾梓鑫单独指导的，也都表现不俗。
也因为如此，女生连的众人打量着毛豆豆和顾梓鑫的眼神收敛了不少。
毛豆豆因为打靶场上的优秀发挥，成功的夺得了射击第一名，为毛豆豆获得优秀学员的荣誉，成功的奠定了部分基层。
毛豆豆再一次看向顾梓鑫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楚，顾梓鑫是一本正经的耍流氓，还是一本正经的时候，顺便耍流氓了。毛豆豆勉为其难的承认，顾梓鑫这丫的称得上是教导有方。
回去的途中，顾梓鑫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冷着声音报了自己的名字和坐标，回答了几个是以后，本来就钢浇铁铸一般的冷脸，更冷了。
顾梓鑫环顾四周，目光在毛豆豆身上停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回到学校，已经是吃饭的时间点了。顾梓鑫让教官们清点了学生人数以后，挥了挥手，宣布原地解散。
饥肠辘辘的一群人，听了这话，一哄而散。
毛豆豆看了一眼顾梓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唐园拖着就走了。
王军走上去，拍了拍顾梓鑫的肩膀，“不找人家小姑娘好好聊聊？”
顾梓鑫想着毛豆豆的黑眼圈，摇了摇头，“不了！来日方长。”
王军拍了拍顾梓鑫，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校门口，顾梓鑫的电话再次响起。
顾梓鑫顾不上吃完饭，三步并作两步，打开车门，深深的看了一眼校门口，牙一咬，心一横，上了车。
一个卷宗递了过来，顾梓鑫看了一眼自家大队长，默默地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任务有些困难，军训结束以前，他恐怕是回不来了。
顾梓鑫脑子里面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住了。
什么时候，他对毛豆豆的执念，已经这么深了。
大队长伍煦韬看着顾梓鑫异于寻常的表情，挑了挑眉，“怎么？有问题？”
顾梓鑫摇摇头，大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伍煦韬当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可不是吃素的，“解释一下，你刚才那个表情的意思！”
顾梓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报告大队长，我忘记跟新来的总教官交接军训任务了。”
伍煦韬哦了一声，“有特别关照那个小姑娘吗？”
顾梓鑫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伍煦韬身后的狐狸尾巴，坚决的不上当，大声吼道，“报告大队长，没有！”
伍煦韬撇撇嘴，“没有就没有，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没有聋。”
说完，小声的嘀咕道：“欲盖弥彰，一看就是心虚了！”
顾梓鑫嘴角抽了抽。
明明知道他听力好，假装小声有意思吗？
伍煦韬吐槽完毕，瞥了一眼顾梓鑫手里的卷宗，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开始给顾梓鑫补充说明一些卷宗里面没有的东西。
吉普车上就他们两个人，伍煦韬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平稳的朝着目的地开去。
顾梓鑫瞄了一眼后视镜，北大医学系的大门渐行渐远，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顾梓鑫看不到的是，校门口有个小人儿，喘着粗气。
吃完饭以后，毛豆豆偶遇王军。
擦身而过的时候，听到他状似无意的“他走了”三个字。
毛豆豆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站在校门口了。
唐园跟在毛豆豆身后，偏着头看向她，“你和王教官打什么哑谜呢！”
毛豆豆看着唐园，抿了抿嘴，最后只说了一句“没什么！”
唐园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杨雪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不见得就对你好啊！谁规定的，付出就会有回报呢！”
毛豆豆心情不好，还遇到杨雪这个阴魂不散的。
那怕脾气再好的毛豆豆，也有耐心告罄的时候。
看着不阴不阳的杨雪，毛豆豆俏脸冷若寒霜，“杨雪同学说的真好！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我冷眼看着你追了总教官那么久，不也没有一点效果吗？
谁说的付出就会有回报呢！
总结得真到位！”
杨雪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毛豆豆一连说了好几个“你……”
毛豆豆顾不上她，拉着唐园转身就走。
屋漏偏遇连阴雨，送顾梓鑫不成，偏偏遇到杨雪，真是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