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豆来了四季饭店三次,每一次都有新感觉--只是每一次的感觉都不怎么好就是了!
顾梓鑫顶着服务员奇怪的眼光,给毛豆豆盛了一碗汤,“先润润嗓子!”
毛豆干笑着接了过去,小口小口的啜着。
还别说,热汤下去以后,嗓子真的舒服了不少。
一碗汤很快见了底,顾梓鑫赶紧的又给毛豆豆续上。
毛豆豆笑了笑,接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
服务员好奇打量的目光,分分钟就变成了羡慕嫉妒恨。
这样又帅又有钱,吃得起四季饭店,还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去哪儿找啊!
国家欠我一个男朋友!
毛豆豆感受到了服务员炙热的目光,哑然失笑。
这算不算是只看到了贼吃肉,没有看到贼挨打?
羡慕嫉妒着她被顾梓鑫温柔照顾,谁看到自己给他做了一下午人肉枕头?念了一下午书?又有谁看到了自己无尽的等待和担心?
这些话到底只能放心里,酝酿发酵,说不出口,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毛豆豆和顾梓鑫安静的解决了晚饭,又在校园里面逛了一圈,然后把毛豆豆送回了寝室。
儿女情长重要,手里的事情也重要,他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四件香烟和四件二锅头,就算有人帮他准备,该他办的事儿,他还得去办呢!
夜幕下,顾梓鑫载上杨烨,开始行动起来。
等到货都装好,堆在了杨烨家,杨烨才想起来,这批货没有付钱,而他和顾梓鑫还没有算账呢!
杨烨刚提出这一茬,顾梓鑫就笑了,“你这是,拆伙的意思?”
杨烨摇了摇头,“亲兄弟明算账啊!”
顾梓鑫笑了笑,“那图纸的事儿,怎么算?”
杨烨摆摆手,“两个罐头,不值当什么!”
顾梓鑫拍了拍杨烨的肩膀,“对你来说,或许就是两个罐头,对我来说,却价值千金。”
杨烨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堆货,咬了咬牙,“就算拼尽全力,我也拿不到这些的货。
今儿我也不客气了!
两件事就这么抵了,咱们这趟回来一起分账,你看行不?”
顾梓鑫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顺便还提醒杨烨把所有的卢布换成美元,最不济也要换成人民币。
杨烨点了点头,毫无疑义的执行了,还顺便把钱存到了存折里面,只留了一点路费。
反正,货到了老毛子地盘上,迟早都是变成钱,带那么多钱干嘛?
当然,吸取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杨烨也提醒顾梓鑫,最好还是带点食物和干货之类的。
毕竟,对于饭都吃不起的人,只怕烟酒的吸引力远远不及食物。
而且,火车上的食物,是真心的难吃。反正,杨烨现在是看到方便面就想吐了。
顾梓鑫看着杨烨那表情,默默地屯了一箱罐头,十来斤牛肉干……。
不仅如此,顾梓鑫临出发前,还去餐馆打包了一桌子菜,特地要了些能够多放一阵的,什么老醋花生,什么怪味胡豆,什么春卷……
这番举动,衬得杨烨倍儿傻!
风餐露宿什么的,是为毛?
赚钱不用大傻子啊!
顾梓鑫是个冷清的性子,不代表他不善交际。
作为一个顾老爷子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只有顾梓鑫不愿意结交的,没有顾梓鑫结交不到的。
男人之间,从陌生到熟悉,也许只是一顿饭的事儿。
如果不行,就再加一瓶酒。
这一桌子菜,很快就给顾梓鑫打开了局面。
看着顾梓鑫在倒爷中间混得风生水起,杨烨若有所思。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顾中队长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并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孙子,而是因为他审时度势,干啥像啥!
就算他不在部队了,和他一样做个倒爷,人家还是能爬到他的上头去。
杨烨若有所思,跟着顾梓鑫学习,也跟着顾梓鑫从席面吃到哈尔滨红肠,再到奶酪、白面包……
顾梓鑫没有说一句苦,道一句累,对待所有人,还是一开始的那种状态,不急不躁。
正是因为这份淡定沉稳,不急不躁,顾梓鑫得到了杨烨不知道的很多消息。
比如,这个老大哥已经很久没有发工资了,各部队的军饷都靠自筹!
顾梓鑫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顾梓鑫对着杨烨打了一个眼色,杨烨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顾梓鑫完全就是在搞事情,这一趟只怕要折本。
杨烨只求顾梓鑫记得,他们这一趟是过来干嘛的!
好在顾梓鑫并没有一蹴而就,迫不及待的就跑去找老毛子的军方合作。
每一个站下车,顾梓鑫也不会特立独行的守着自己的货,多多少少也会让杨烨销售一些。
国内两毛钱一包的“大前门”、“大富字”,黑市价格为二十卢布一条;一块钱一包的“北戴河”、“恒大”、“山海关”,黑市价格为一百二十卢布到一百五十卢布一条不等;两块五一包的“阿诗玛”、“五朵金花”,黑市价格为四百到四百七十卢布一条不等,杨烨收钱收得不要太开心。
毕竟,老毛子嗜烟酒如命,已经到了缺了烟酒就到了不能活的地步了。
杨烨卖货,顾梓鑫守着车上的货,分工合作,配合的天衣无缝。
只是到了终点站莫斯科,两个人手里还剩了一箱酒,一箱烟。
顾梓鑫只留了五六瓶二锅头,又摸了两条烟,其他的全都让杨烨拿去卖了。
顾梓鑫这番举动,这让杨烨松了一口气。
这一趟不但不会亏本,反而大赚了一笔。
好不容易从人海里面脱身,杨烨被顾梓鑫拉着出了车站,看着顾梓鑫似笑非笑的眼神,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这就带你去找人!”
顾梓鑫挑了挑眉,笑道,“我还以为你赚钱赚得太高兴,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杨烨干笑道,“哪能呢!咱们现在就走?”
顾梓鑫笑了笑,跟着杨烨朝着陌生的城市走去。
杨烨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在莫斯科的街头拐了几个弯,指着其中一栋房子,斩钉截铁的说道,“就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