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们闻言忙是向叶千灵望去,稍过片刻之后见她没了下文,一个个的又是左顾右盼,看着身边的同伴,想知道王爷说的到底是谁。
而叶千灵则是在话音落后锐利的目光向太监宫女们扫去,想在他们的脸上读出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其实叶千灵并不知道小桂子他们的同伙是谁,甚至连小桂子他们是否有同伙都是不知。她刚才那句话完全就是想诈一诈,看看这些宫女太监们中是否藏匿着贼人。
结果叶千灵扫视一圈后并未发现她想要的那种可疑的神色,这些宫女太监无不是一个个的面露疑惑,一副想要知道到底谁才是贼人同党的表情。既然如此,叶千灵便是初步判定,这些人里面并不存在贼人同党。
心中有了这些思量的叶千灵便是道:
“那好,既然你们抱着侥幸心理没人承认,那可就不要怪王爷不给你们留情面了。现在本王问你们几个问题,回答不好的便与贼人同罪。”
宫女太监们闻言忙是支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叶千灵所提出的问题,生怕一不小心漏听或错听回答错了而被王爷治罪。
“住在小桂子和小顺子隔壁房舍的是谁?”
叶千灵话音刚落,便见队伍中的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出列向她叩拜道:
“王爷,是我二人住在小桂子隔壁。”
叶千灵看着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的两人,便是问道:
“你二人都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小人有福。”
“回王爷,小人有禄。”
叶千灵听着两个小太监仿佛说相声般的说着他们的名字,不禁眉毛一挑,有些好奇的问道:
“有福?有禄?你们两个是兄弟吧?”
“王爷圣鉴,有禄是我的弟弟,我们两人是亲兄弟。”
叶千灵闻言捏着下巴,看着这眉眼有些相像的兄弟二人,心中琢磨着,兄弟两人都是进宫当了太监,估计他们家应该是穷困潦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想来但凡有口饭吃,也不至于兄弟两人都是进宫当了太监,干这断子绝孙的差事。
稍过片刻,又听叶千灵问道:
“你们两人昨天夜里可否听到或者看到小桂子房间里有什么异常?”
“回王爷,我和弟弟睡觉沉,一觉睡到大天亮,并未发现小桂子的房间里有什么异常。”
“你们两人就住在小桂子的隔壁,里面翻箱倒柜这么大的动静,你竟然和我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看你们两人明明是在包庇贼人,是那贼人的同党!”
本来就被吓得浑身颤抖的两个小太监,此时更是面色惨白,接连叩首呼号道:
“王爷冤枉呀,我和弟弟真的不是贼人同党。小桂子的房间在宫中最深的地方,这里位于宫廷角落,本来声音就难以外传。加之晚上四更天正是人睡眠最深的时候,我和弟弟真的是睡得死死地,并未发现小桂子他们房间里有何动静。”
叶千灵看着一边向自己磕头告饶的兄弟两人,一边留意两个家伙时不时瞥向自己的异样眼神,便是嘴角勾笑,背着双手来到有禄身前,微微弯着腰笑着说道:
“刚才你哥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有禄可就没有他哥哥有福那么镇定了,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王爷,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偷眼扫了扫自己的哥哥,然后又是躲闪着叶千灵逼视的目光,颤声道:
“是…是真的!”
“哦?!是吗,可本王怎么不记得向你们提起过贼人是四更天来永和宫行的凶。你的哥哥言之凿凿的直接把贼人行凶的时间定位到四更天,为什么不能是二更天或者三更天,难道他还会预测不成。或者说,当那贼人行凶时你们都在场。”
有福有禄兄弟两人一听立刻吓得亡魂皆冒,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还请王爷明鉴,我们兄弟二人的确是在晚上发现了小桂子他们房间里的一些异常,但却绝对不是贼人同党。”
叶千灵闻言,忙是厉声说道:
“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本王,看看你们提供的东西能不能保你们一条小命!”
“是是是。“
于是乎,有福有禄两兄弟便是用手胡乱的抹了两把眼泪,把他们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我被宫里的四更钟鼓惊醒,便准备起夜,待我迷迷蒙蒙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透过门缝看到一条黑影闪进小桂子他们的房里。之后便听到几声打斗声,房间里便是重归平静。我有些害怕,便把哥哥叫起,手中持着棍棒守在门口继续观望。“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样子,那个黑衣人又是从房间里出来,施展轻功翻身上房,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叶千灵皱着眉头问道:
“那黑衣人在小桂子他们房间里呆了半个时辰,你们就没听到房间里传来些什么异常的声响?”
“回禀王爷,在这期间的确从小桂子房间里传出来些细微的声响,除此之外则是格外的平静。”
叶千灵闻言则是不免一阵叹息,正是在那半个时辰的平静夜幕下,小桂子正遭受着来自地狱恶魔般的虐杀。叹息过后,叶千灵继续问道:
“你们两个既然知道有人闯入,为何不去向值卫的金吾卫报告。”
有福有禄两兄弟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王…王爷,我们怕…怕死。”
对于这兄弟二人的理由,叶千灵还真不好去苛责。她无法要求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无惧生死,懦弱贪生也是人的本性之一。为了自己的生命做出最优的选择,从来就没有对与错之分,只是不同人从不同的角度用一个他们自己所信赖的真理去评判一番罢了。既然如此,她叶千灵对于有福和有禄的选择又能说些什么呢。
有福似乎还想再为他们兄弟两人辩护一番,便继续说道:
“王爷,我和有禄本来也想出门去向金吾卫报告的,怎奈实在是拔不动双腿。那黑衣人走后,我兄弟二人本想去小桂子他们房间里查探一番,可刚想动身,金吾卫军卒们便是来围宫了。我们两人一琢磨,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害怕祸水东引,便闭门未出,坚称什么都不知道。”
叶千灵听着两人的讲述,大体上了解了他们知道的内容,便是捏着下巴问道:
“你们两人有没有看清那黑衣人的样貌?”
两人皱着眉头回忆一番,然后道:
“因为光线昏暗,那人又穿着夜行衣,还真没看清那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不过,那黑衣人身上的一个特点倒是让小人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