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灵不去理会追风和逐月二人此时那无比复杂的神情,美眸在驿站中一扫便是将大体情况收入脑海。而后又是望向追风等人,这驿站中武道修为最为高深的便是这三人,这三人的实力都是比那日的天阙还要高上一些,看来今日血修罗来偷袭自己也是花了很大的本钱呢。不过现在与那日不同,她的任务是护送天石,而并非是将这些血修罗杀手一网打尽,而且,以她现在的这些人手似乎要做到那一步也是十分的勉强。
被叶千灵一巴掌扇到地上的魑魅,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混杂着被打掉牙齿的鲜血,满眼警惕的望着身前的叶千灵,这才终于知道了叶千灵的厉害。此时的魑魅仿佛一只被打怕了的恶犬,站起身来的他不再想着去和叶千灵较量一番,而是从腰间摸出一枚红色的信号弹,毫不犹豫的便是释放了出去。
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里绽放出漂亮的色彩,使得驿站中交战的双方人马都是短暂的愣了那么一瞬间。只见信号弹升空之后,驿站外顿时响起了一片喊杀声,便见手持松油火把的大批人马杀了进来,而那领头之人便是身穿绿色官服的驿丞张载流。
见到这突然出现的几百人马,叶千灵等人皆是眉头微皱,叶千灵示意身旁的崔小川改变对敌策略。崔小川见状,忙是吹动铜哨,很有节奏感的哨音响起,瞬间响彻整个驿站的夜空。冷月等人闻声,便是立刻明白了叶千灵的意思,皆是与敌人虚晃一招抽身撤离来到叶千灵身旁。
无论局势如何,双方战斗的焦点都在天石身上,如此一来,叶千灵便是将己方人马招到自己身前来,护卫在天石周围,与魑魅等人形成对峙局面。随着张载流几百人马的加入,在人数上叶千灵一方已经陷入了劣势。自然地不宜再与敌人分散缠斗,集中力量握成拳头才能给敌人以致命的伤害。
魑魅等人看到领着大队人马赶来的张载流,显然底气比之前更足了。张载流在几个精猛壮汉的簇拥下来到魑魅等人身边,虽然他表现出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但是从他那微微抖动的袖口,叶千灵还是看得出来张载流心中的紧张与恐惧。毕竟胆敢劫掠给皇上押运天石的队伍,那可就视同谋逆,这可是十恶不赦株连九族的大罪。此时眼前这番境况,想来张载流这个一生昏聩的文官,要不是被魑魅等人找上,估计连想都不敢想。
叶千灵扫了张载流身后几百人马,在看清他们的装束和状态之后,心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几百人马虽然人数比己方多得多,但是却并非如叶家军这般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人。更别提这些叶家军军卒可是叶君集在叶家军内挑选出来的最为顶尖的存在,不仅是武道修为,还有战场历练的老道经验,可不是张载流带来的这些人可比的。况且,叶千灵他们还有更加训练有素武道修为高强的厉鬼秘卫。
而张载流带来的这些人,虽然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其中除了极少数还勉强可看,大部分估计都是被张载流临时拉起来撑场子的亡命之徒。这些家伙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干,胆大包天却又是最不讲信义。换句话说,这样的家伙除了自己的性命和金子外其他的全都不爱。对付这样的亡命之徒,最好的方法就是震慑,只要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保准脚底抹油立马开溜。所以,这张载流带来的人数虽多,但却是一帮乌合之众,不仅帮不了他,反而会打乱他们的计划。如此看来,叶千灵他们真正的对手,还是眼前这些血修罗杀手。
快速的分析完眼前局势的叶千灵便是眼神冰冷的盯着张载流道:
“张译丞你胆子不小,竟然敢打天石的主意,是嫌自己的命长吗?”
张载流对上叶千灵那冰冷的眼神,而后又听着她那杀气腾腾的话语,吓得一机灵,差点就跪在地上。张载流往身边的几位精猛壮汉身后凑了凑,这才颤巍巍的说道:
“这就不劳烦郡主费心了,我张载流自有自己的造化,只要拿下天石我便可平步青云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了这大好的前程,冒一冒险还是值得的。”
“哼!谁给你的如此称诺,在大周王朝做出此种十恶不赦的大罪,我看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莫说荣华富贵,即便是连你的小命都会不保!”
张载流偷眼瞧了瞧身旁的魑魅一眼,而后道:
“我的荣华富贵自有出处,如果不是多少有点把握,你以为我张载流怎会有如此胆量。我是赌徒,但我不是傻子。”
叶千灵闻言,心中一动便是试探着说道:
“莫非许你荣华富贵的是京城的那位公子?”
张载流一听叶千灵的话,心中一惊,话未经大脑便是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知道王……”
就在这时,一把明晃晃的剑尖便是从张载流的喉咙处探出。张载流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身旁的魑魅,张着似乎喘不上气来的大嘴,吐着鲜血倒在了地上。魑魅甩了甩宝剑上的血迹,满不在乎的说道:
“废话真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叶千灵一方人马皆是惊异无比,就是张载流召来的那些亡命之徒也是各个心中震撼,人群里开始骚动起来。
魑魅见此,便是冲着那些亡命之徒道:
“各位稍安勿躁,看到没有,那个箱子谁能给我拿到,我便给他黄金千两。”
众人顺着魑魅带血宝剑指向的方向望去,便见到叶千灵等人身后一个嵌在马车上的铜匣子。黄金千两的诱惑对这些亡命之徒来说诱惑太大了,仅是听魑魅这么一说,那些人已是开始心神皆颤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诳我们怎么办,张译丞的下场我们可都看在了眼里。”
“他死是因为他不守规矩,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要你们守规矩,那我便守规矩,定然说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