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深深离去后的半个小时,Tony来了一趟医院。
Tony这几日每次来,必备林深深赶跑,身为老板的锦洋,并不以事业为重,反而坐在病chuang上悠哉乐哉的任由他的女人胡闹,偶尔看到林深深拿起鞋子砸他的时候,锦洋还会看好戏一样,露出好整以暇的笑容。
每每如此,Tony心底就会格外郁闷,尽管心底一边骂着老板有了女人忘了下属,却还是每天准时的出现在医院里找锦洋报备工作。
今天Tony来的时候,先和以往一样,躲在楼道的墙壁处,偷偷的透过窗子,偷瞄两眼病房。
本以为和以前一样,Tony会看到林深深,可是没想到,今天除了锦洋,便只有睡觉的薄睿。
Tony顿时站直了身子,无所畏惧的敲了敲病房的门,等着里面传来锦洋一贯声调平稳的“进来”之后,他才推门而入。
“锦先生。”Tony将手中抱着的文件递给了锦洋过目。
锦洋正在为林深深去见周谨言心底烦躁,所以表情有些郁闷,Tony善于察言观色,把文件递给锦洋之后,就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锦洋倒是很安静,并没有发脾气,只是拿着那些文件,抬起右手,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注意力十足的一句一句看了下去。
一边看,锦洋一边问了Tony几个问题:“席家的老太爷过两天生辰吧?”
“是。”
席家的老太爷,是他姐夫的爷爷,今年已是百年高龄,依旧健在。
锦洋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吩咐说:“准备份礼物,送过去。”
Tony点点头,称:“是。”
锦洋说完,便把手中的文档合上,却并没有递给Tony,而是望着Tony,问:“这次车祸的肇事者有眉绪了吗?”
Tony听到这个问题,神态立刻严肃了起来:“回锦先生,因为那里是郊区,路途有些偏远,摄像设备也是有些开有些不开,而且车子并没有车牌号,看似是早有准备,所以查起来比较麻烦,但是,昨天席先生给发来了一张照片,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辆车子的驾驶者,今天薄帝集团已经动用黑-道白道两边人马大规模的搜查。”
锦洋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冷,他盯着窗外看了一阵子,才抬起头,望着Tony说:“抓住了那个人,记得先别轻举妄动,把他留下来给我解决,我想这次事情,应该和林震霆一家人逃不掉干系,所以那会是最好的证人。”
“是,锦先生。”Tony顿了顿,继续说:“可是,锦先生,这样送林震霆一家人入监狱,最多是杀人未遂,即便判刑,也不过只是十年。”
锦洋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却一下子变得有些寒冷入骨。
最初之所以选择经济犯罪来搜集林震霆的证据,是因为资金额度巨大的情况下,林震霆又是法人,足够可以让他被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但是,那个最轻而易举可以整治林震霆的办法,已经涉及到了林深深,肯定不能在用。
所以,即便现在把林震霆送入监狱,也并不一定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锦洋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放在膝盖上的文件,垂眸想了一阵子,抬起头,望着Tony说:“到时候,可以制造林震霆越狱的假象,这样屡教不改,足够可以让他进去之后再也出不来。”
“是,锦先生。”
锦洋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Tony,神态有些烦躁的闭上眼睛,靠回了chua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