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静静地看着唐漱玉,她并不漂亮,但她的心地却令人生敬。贵为公主,却亲自为侍卫包扎伤口,女侍卫‘梅’战死,韩宁看到了她抽搐的肩膀和强忍的泪水。
眼下似乎觉得前路无望,甚至要劝退韩宁。
这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但公主的身份让她无所适从。
韩宁淡淡一笑:“公主说错了,我可没有护送,只是顺路而已。”
唐漱玉看着韩宁的眼睛,笑了,笑的很美、很纯净、很纯粹,没有丝毫杂质,那笑容是从天空摘下的水晶,是那么的明亮而纯粹。
一时间,两人甚至都舍不得挪开眼神。
“咳咳!”窦宪挡在韩宁面前,轻声说道:“韩宁,老朽谢谢你。但稍后如果有生命危险,不要犹豫,能跑就跑。”
韩宁也不矫情,认真的点头。随后有嘿然笑了,“我命很硬的,先前还克死了一个元神境界的高手呢。”
窦宪咧嘴大笑。
后面,唐漱玉如玉的面容上,似乎有点点红晕扩散。
天空传来一阵庞大的威压,韩宁蓦然抬头,张大了嘴巴,天空竟然有一条蛟龙。不对,是蛟龙骑士!
这蛟龙长约三丈,身下云雾翻滚,头顶有一只三尺独角、尖锐如长矛,身下四爪、每爪三趾。背后还有一名黑甲骑士,是长达两丈的‘刺戟’。
刺戟,类似长矛而多了一个横刃(学名:胡),近似钩镰枪、却比钩镰枪霸气。这是一种简单而杀伤力强大的长武器,被军队广泛采用。但长达两丈的刺戟,是不是太霸气了点?
不过这骑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力,却让人不敢小觑。
窦宪面色出现一丝忧郁:“蛟龙骑士?梁国什么时候有如此高手了!”
“这不是梁国的!”唐漱玉声音透着寒意和伤心,“我的三位好哥哥,父王还没走呢,就开始勾结外面。”
“这骑士,交给我们来对付!”吕守城声音雄厚,然而韩宁还是在他口中听到了凝重。
五名骑士摆成箭头阵势,五匹黑色的战马似乎有些慌张,不敢头朝蛟龙。
吕守城大喊一声:“兽血丹!”
骑士整齐的拿出一颗血红色的丹药,塞入战马的口中;眨眼间战马眼睛就变得赤红,一个个焦躁不安。
“冲!”
韩宁有点好奇,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怎么冲锋?
却见五匹战马昂首嘶鸣,四蹄之下竟然出现了淡淡的青风和白云,在韩宁难以置信的眼中,中五匹战马就这样踏踏踏的冲上天空,只有四蹄间青风和白云缭绕。
五名骑士背后浮现元神法相,有风、火、云、黑风、爆裂之火五种;吕守城就掌控了爆裂之火,这种神之力格外疯狂,充满了毁灭。
“惊讶吗?”窦宪适时地冒出来,似乎要展示自己的博学——老人家可是被韩宁那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给打击了。
韩宁立即送上真诚的微笑:“想。”
“我也想。”
韩宁一头黑线,这就是传说中的老不尊吗?
唐漱玉凝重的面色上闪过一丝微笑,“这些战马拥有一丝天马的血脉,可以用特殊的手段和丹药等强化。”
韩宁眨了眨眼:“天马?”
这一刻,韩宁想到的,却是传承秘境当中、便宜师父莫问天的坐骑,似乎就是天马。
这一次窦宪解释了:“天马无翼,可踏风而行,踏云而飞;飞马有翼,需要借助翅膀飞行。
天马更高级,但如今只能见到一些拥有少许天马血脉的野马。
飞马就稍弱一筹,但飞马一直控制在神殿手中,外人很难得到。”
韩宁翻了翻白眼:“您老刚才不是不知道吗?”
“刚想起来啊。这人老了,记忆就不好了。”
我觉得不能再和你说话了,否则我就要怀疑这个世界了。韩宁转头,看着天空。
五名骑士已经冲到高空,和蛟龙骑士一样的高度,双方已经发起了冲刺。
天马骑士沉着勇猛,蛟龙骑士狂傲霸气。
眨眼之间就短兵相接;却见蛟龙忽然一摆尾巴,上半身陡然抬起,蛟龙骑士那长达两丈的刺戟如闪电般扫过,一颗脑袋冲天而起。战场上,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在这样短兵相接的战斗中,根本就没什么时间蓄力,放大招那是不现实的。
双方交错而过,蛟龙骑士凌空翻身,又杀了回去;而吕守城这边,却怒吼一声,两两一组,向两边散开;随后左右夹击。
其中被斩杀的天马骑士的尸体,凌空掉落,天马悲鸣许久,笔直的从高空坠落,一头扎在尸体旁边地面上,骨断筋折。
天空中,两方经过几个迂回,一名骑士再次被刺戟刺中,戟尖透背而过,刺戟的横刃保证刺戟不会完全扎穿身体。
然而被刺中的骑士却悲吼一声,一把抱住刺戟,声音嘶哑的喊道:“快杀了他!”
其余三名骑士一抖马槊,扎向蛟龙骑士的身体或者是蛟龙。
“哼!”蛟龙骑士不屑的轻哼一声,但听蛟龙怒吼一声,身体骤然下落十丈,躲过攻击不说,顺带将挂在刺戟上的骑士甩开,横刃撕裂了骑士的双臂,血洒长空。
韩宁见了,忍不住拿出长弓就要来个弯弓射天龙。却被窦宪阻止。“这是一场公平、又不公平的、残酷的较量。在他们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你不能插手!
你看看前面。”
前面,二十多个人依旧在那里站着,纹丝不动。
韩宁明白了,这估计又是什么游戏规则。每一种游戏规则的行CD有各种原因;不过一旦行程,必然是获得了大家的肯定和认可,轻易不会破坏。
地面再次溅起一点血水,又一匹天马撞死在主人旁边。韩宁看着,心头有一种说不上的酸涩。
天空中,剩下的三名天马骑士怒吼,然而任谁都可以看出三人的结局。到现在为止,蛟龙骑士甚至都没有展露法相——也就是说,还没尽全力。
法相,是全力战斗时候自然形成的现象;并不是说只要动用神之力就会出现法相,那也太累赘了。
韩宁看着天空的战争,越发的心急;韩宁自信,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加上便宜师父留下的长弓,足以给对方造成致命的干扰。可惜,现在却只能看着。
片刻后,一个骑士被挑飞了右臂,不得不退出战斗,返回地面默默包扎伤口。骑士黝黑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但韩宁还是在他眼睛伸出看到了绝望:
此生、已残,修行之路、到此为止。
天空中情况越发危急,忽然间一股凌厉的威压传来,让天空中的战斗都为之一缓。这威压,让韩宁感觉到了凛冽的杀机。
天空中凭空浮现一个糟蹋男子的身影,沙哑的声音飘落:“吕守城,你认输,退下吧。”
“你是……”
“你当然不认识我,二十年前你还是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不过你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梁国的叛徒、邹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