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睨轻尘落世间,踏转时空命在前。
陪王伴驾三千载,一朝化作红颜怜。
“啊,痛死我了,尼玛。”
祝艺菲捂着肚子一路奔向卫生间,前一刻还哼着小曲、吃着冰棍、吹着空调、看着快乐大本营,此刻却是面容扭曲,十分狞狰的盯着刚脱裤子时不小心粘在手上的朱红,心中暗骂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投胎,真特么的命苦啊。“
她跨坐马桶上,朝着镜中龇牙咧嘴的自己竟无语凝噎,也真真搞不懂老妈装修之时为啥要把镜子装在马桶对面,难不成是为了让每个方便的人欣赏自己那绝无仅有的酸爽表情么?
小腹中翻江倒海一般,剧烈痛感让她此刻只感劲爽,不要怀疑,这不是闹肚子,而是众所周知的亲戚串门,好不容易那种难以言喻的堵塞感疏通了些,祝艺菲虚弱的摇了摇有些肿胀的脑袋,乌黑长发被她摇的凌乱不堪,本能的伸出手向睡衣口袋中摸去......
“卧槽!”
几乎翻遍了睡衣睡裤上所有的口袋后,她不得不认清一个令她几欲吐血的事实,慌忙之下竟是忘了拿蝙蝠侠。
她挑衅似的对着镜中自己比出一个中指,不出意外的话,镜中那个面无血色,一脸衰相的女孩也会回以此礼,可是!
“我艹!她居然在笑!”
魂不附体,五脏惊惧,再看镜中,毫无变化。
“哎,血流多了,人都出现幻觉了。”
垂头丧气的扭过头去,哎,只能先用蝙蝠侠他弟弟白面侠将就一下了,可为毛那卷白面侠离自己辣么远?
祝艺菲这才想起,原来匆忙间竟将它挂到了,现在轱辘出去好远。
“我的天,让你滚时你不滚,不该滚时你偏滚!”
不过还好,稍微挪一下屁屁还是能够得着的,没有办法,只能向前挪了挪,还差一点,不得已又向前蹭了蹭,还是差一点,为毛总是离目标差那么一点点!
干脆提起裤子起身,刚欲迈步,哪想脚下拖鞋瞬间滑动,眼睁睁看着自己无比姣美的容颜就那么朝着梳妆台的菱角上撞去,内心狂吼一声:“老娘宁愿死,也不能破相!”千钧一发之际,优美的转动了下细腰,如灵蛇出动,结果还是没有逃脱摔倒的命运。
后脑一震,疼痛传来。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还在想,清晨出去吃早点时,路边那个死道士说老娘面堂发黑,今日有血光之灾,她还一脸鄙视,结果,尼妹的!居然应验了!
该死的道士!居然诅咒我!该死的.........道士。祝艺菲终于昏了过去。
嘀嗒,嘀嗒,嘀嗒。
水声自耳边响个不停,烦躁的用双手捂住耳朵继续睡着:“呃.......嗯........啊........。”
几声呻吟在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兀,自然也毫不留情的钻进了她的脑海,朦胧的意识稍稍有些知觉,只感觉周身很是阴冷,却没有风,她习惯性的说了句:“老弟,怎么把空调开这么大。”便伸手去拽被子,摸索了许久,非但没有那软软的暖暖的被子,反而触手冰冷,坚硬异常。
“硬?席梦思?”
祝艺菲猛睁杏眼,周遭漆黑一片,正如传说中的伸手不见五指,摸摸身下,皆是冰冷僵硬的石板,有些地方还不慎平整,硌得她身体发麻。
而那叫床样的呻吟声就在她不远处,无尽的恐惧疯狂席卷而来,她闭眼复又睁开,猛的坐起身,意识终于彻底清醒:“我tm不是在卫生间摔倒了吗?不是应该躺在卫生间或者医院吗?这是啥么鬼?难道是我脑子摔坏了?”
“大夫,快来看看,我好像摔傻了......”话到最后,她有种疯掉的赶脚。
也许是她的动作弄出了声响,或者她的呼喊起了作用,杂乱之声暂停,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你醒了?“
她反射性的回道:“废话,老娘也不能晕一辈子。”不过马上就觉得有些不对,这乌漆麻黑的,这触感,这声音,绝对不是幻觉,难道她被绑架了?
恐惧敢袭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你你,我没钱啊,我家里也没钱,大哥,你放我走吧,我不会报警的。”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是在家里昏倒的,歹徒咋知道她晕倒了?而且他家是二十二楼,小区的安全性暂且不提,单说她家住在最顶层,还是三层防盗门加上那仿若蹲监狱的保险栏也不可能啊。
再说了,家里穷的要死,耗子进去转转都得哭着出来,干嘛绑票她?难道是劫色?想到此处虎躯一震:“要是个帅哥还好,要是个残次品,老娘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抗争到底。”
尚未及言语,那个声音又响起:“没事就好,玉儿,你化形不易,要有些耐心,等我片刻,待我再去抓几个活人补气,继续帮你化形。”
这次他的话稍长,其间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却也显出他的虚弱,仿佛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重症监护室中那些刚被抢救过来苏醒的病人。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的话,为毛老娘听不懂嘞。
“大大大,大哥,你说啥?”咱这是武侠片,惊悚片,还是悬疑片?”**丝女的性格让大大咧咧的她很快忘记了恐惧,旋即,她那原本不太灵光的大脑终是开窍了些,难道他不是人?
“玉儿,我可能要现原形了。”话音未落,他的叫喊声陡然变大,原本沙哑的喉咙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此刻,两道绿油油的光芒直射而来,刺的她本能捂住双目。
“我滴个神啊,这是tm神话片啊!”
使劲拧了下大腿内侧,想要同无数狗血剧那样验证是否真在做梦,可是,手指划过,空荡荡的,不但不软,反而湿滑无比。
猛的将双手撤下,两道绿光将山洞照亮,山洞墙壁上滴滴答答的渗着水,阴寒而潮湿,而在她面前一条漆黑且带着鳞甲的长尾不停晃动。
恐惧占据了整个心灵,顺着长尾向上看去,尾巴上方居然连着一个人,一个阴森中带着俊秀,惨白中又有些阴弱的男子,两道绿光正是从他的眼中射出。
“人......妖!”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个词语。张大嘴,脑子仿佛死机的电脑,十万个问号晃动,红唇大张,颤抖却合不到一块。
若现在还算可接受范围,那接下来的事,她便彻底崩溃了,只见那个男子伸出锋利爪子,从一名婴孩的胸腔中掏出一颗血红仍然跳动的心脏,舔了舔猩红嘴唇深情款款的望着他,轻声道。
“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