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玛说,然不然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他都不会再奇怪。
她们已经认定了那个秒掉克林和六耳的人就是然不然。
所以布尔玛便不会再想,为什么然不然现在才动手,克林他们也不会疑惑为什么揍他们的这个悟空和在飞船上的悟空服饰和气质有些不同。
因为假如假悟空是然不然,那么什么都不必疑惑,因为没人能猜到然不然心里怎么想的。
那个凉薄的人,他做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他回来杀人?他想用龙珠?你就是说他想毁了龙珠,他想灭掉那美克星,都是有可能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会帮我们呢?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六耳最是冷静,唯有他能跳出这个圈子去思考,因为他和然不然没有半点渊源,他和孙悟空更没有极深的羁绊。
他会注意到那些疑惑的点。
——冷静理智客观,这是他远远强于悟空的地方。
所以他没有贸然否定大家的猜测。
他打算顺势而为,再观察观察。
但饶是如此,他那比大家略微精明的头脑还是能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比如说——
“他和贝吉塔是不是打了一架?”
那时,他们是在昏迷的,知道这些都是丹迪后来叙述的。
于是他们又望向丹迪。
丹迪无奈,那美克星濒危,他自己道行太浅,还需要这些地球人的帮助。
于是他又细细地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六耳摸摸下巴,他有太多疑惑之处,前因后果都充满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克林忽地眼神一亮。
“你说——”
六耳默然。
克林越想越兴奋。
“我们可以挑拨那家伙和贝吉塔打起来!”
六耳摇摇头,他皱着眉道:“他在贝吉塔面前假装悟空,应该就是想加深贝吉塔和悟空的矛盾,贸然挑拨,弄不好反而引火上身。”
克林一愣。
六耳瞅瞅丹迪,低声道:“你说,咱俩能活着,会不会是对方有意为之?”
克林身子一颤,眼角一抽。
“不会吧!”
“如果是呢?”
六耳续道:“无论贝吉塔还是我们,他都可以轻易打败。但他都没有杀死,是不是说明,他的目的最起码不是单纯的杀人呢?”
克林想了想,道:“不是杀人,那是为了龙珠?”
六耳没说话,静静地瞅着克林。
“他本可以杀了贝吉塔,却没有,因为他想用贝吉塔来帮他找龙珠。他也没杀我们,因为他也想利用我们。”
六耳皱皱眉,倒也说得通。
这时候布尔玛突然涩涩地插嘴了。
“他可以杀了你们然后抢走龙珠雷达啊……以他的实力自己找龙珠不是更好么?”
克林沉默了。
六耳则沉默了,这时候他心里隐隐已开始猜测,那个对他们下了杀手的悟空,恐怕和那个和他们一起乘坐飞船的悟空不是一个人。
但他没有说出来。
他深邃地望着克林。
克林也望着他,半晌,才道:“那要不,我们去联合贝吉塔?”
六耳沉声道:“贝吉塔,还有然不然都是虎狼,跟谁联合都很危险。”
“那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弗利沙的马仔们特不爽。
这么一伙子人都特么是吃干饭的?不光敌人不理咱们,丫自家老大都不搭理自己。
混成这样好心塞啊!
不然环视一周,笑笑:“你们最好躲远点。”
我艹!
这是挑衅是吧!
一众喽啰顿时大怒,当即叫嚣要把这人大卸八块。
弗利沙大王冷眼一扫,全都安静了,乖乖地退后——老大是为自己好!
然后弗利沙老大笑眯眯地瞅着不然,表情特慈祥。
“你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的本领。”
不然微笑。
这个浪货,一会儿你就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
众目睽睽之下,不然忽然盘膝坐下。
他悠悠道:“先让我调整一下状态。”
弗利沙大王好脾气地望着他。
时值正午,烈日当空,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不然。
阳光披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编织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弗利沙微微眯起了眼,他虽然一向以战斗力去判断强弱,却不意味着他的眼光差。
他见多识广,仅凭气势,便猜测出这个人的战斗力不会超过二十万,与基纽队长在伯仲之间。
虽然这种实力堪比其手下第一战力,但与自己想必仍然差得太多。
他这样大方,无非是存了一种猫戏老鼠的玩味,并不意味着自己就会重视对方。
可眼下一刻钟过去了,他的心绪也有了些变化。
一因没了耐心,二因对方的气势正不断提升。
弗利沙挑起嘴角。
“好了没?”
不然睁开眼,也笑。
“这么急啊?”
弗利沙的眉眼凝聚了三分邪魅。
“是啊。”
不然站起身,掸一下衣角。
“行吧。”
他正色:“就用这些实力,赢不赢都是你我的造化。”
弗利沙的嘴勾得更斜,紫色的唇角挑起浓重的血腥气。
砰!
弗利沙的迷你飞行器忽然炸开。
他站在地上,体态娇小,神色却如恶魔。
不然随手将拂尘插在身后,一抖长袖。
气浪翻滚,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迫而去。
弗利沙冷笑,他见多了这种诡怪的手段,宇宙中有多少奇人异士,都陨落在他的手里。
实力不够,投机取巧也是枉然。
弗利沙大喝一声,气浪竟被他劈开,顺着他的两侧涌走。
他的眼神更加妖异,脚爪一用力,蹭地一声,近到不然身前。
两人只有三步距离,脸对脸,眼对眼。
弗利沙伸手,仿佛要抚摸他的脸。
那手,直直地穿过了不然的身体。
他一愣,再一眨眼。
眼前的不然渐渐化为虚无。
“呵!”
不然站在他身后,神情似笑非笑。
这么大人了,居然会被残像拳骗过。
弗利沙尾巴一扫,又是扑空。
他微微扬起下巴,瞅着远方的不然。
“你就只会躲么?”
不然笑笑,道:“上一个这样激我出手的人,已经死了。”
弗利沙嘿嘿一笑。
砰!
竟是不然被击飞。
弗利沙站在那里,也不追击,只冷冷地笑。
他一瞬间爆发的速度远超过不然的反应,饶是纵地金光也一时没来得及。
不然站定,擦擦嘴角。
他凝了凝神,一挥衣袖。
五重然气壁拔地而起。
他勾了勾手。
弗利沙轻蔑一笑,猛地进攻。
那一拳,竟使得无色无形的然气壁出现了裂纹。
那清脆的破碎声,令两人都是一愣。
然后再一瞬间,气壁愈合。
“雕虫小技。”
弗利沙气一沉,就站在那然气壁面前,离不然有三步远的距离,挥拳。
砰!
气壁轰然而碎。
他的拳也缓了缓,仍冲着不然的面门。
也就在气壁破碎的一刹那,不然身形微微一侧,手轻轻地搭在弗利沙的拳上。
然水拳发动。
接下来,弗利沙任有天大的力,也难拜托这绵柔古怪地拳法,他的一拳一脚,仿佛都在不然的手里,任其操纵。
弗利沙自然不是甘于摆布的人,他脸上渐显狰狞,拳上更加了五分气力。
他却不知,他用得力越大越合不然的心意,他只觉得对方的身体好像存着吸力,自己的一身力气通通石沉大海。
弗利沙表情更狠,心里却渐渐慌了。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自己还没出底牌就要被对方玩死了!
可他如何能抽身呢?
他心里一狠,使出全力,向后撤离。
他一退,却没想到轻易地就离开了不然的手。
而且,仿佛有一股更巨大的力排斥着他,让他在半空中极速地后退着,不受自己控制。
这其实是因为不然根本没接招的缘故。
弗利沙想退,他就顺势毫不阻拦,让其一身力气都使在后退上,不受其自己控制。
而且,不然还在那一瞬间,加持了最大力度的然气场。
所以弗利沙此时身上有着极为恐怖的推力,叫他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更无法控制自己定下身形。
弗利沙浪,不然却不能浪。
几乎在一瞬间,不然出现在弗利沙的头顶。
砰!
一拳砸在弗利沙的天灵盖上,把他从天上打到地下。
弗利沙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脑袋晕乎乎的,在睁眼,眼前尽是黑暗。
在他还没有落在地面的时候,不然以其庞大的念力撕开了大地。
一条几乎看不见尽头的鸿沟仿佛在冲着苍天狞笑。
弗利沙猛地缩了瞳孔。
然后他就直直地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轰!
大地紧紧地闭上了嘴。
那里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伤痕。
然后,不然抬起了手,这时,他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冷汗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提起那颤抖的手臂,仿佛那里有些泰山般的重量。
是的,他就是在提起一座山峰。
自他的面前,硬生生地拔起了一座擎天的巨峰,直挺挺地插在天穹之上。
那山峰还在加粗,增高。
不然的冷汗更盛。
最后,待他虚脱地倒在地上时,那山峰已布满苍松翠柏,生机勃勃。
不然艰难地苦笑着。
那个人,会永远地沉睡在大地之母的怀抱中,不见天日。
他这番工作实在耗费元气,也好在他的元气本就是从大地中借来的。
这封印以个人的实力是永远别想破开的。
事实上以弗利沙的战斗力,打碎一座山峰不过弹指一挥间,就算不然也是轻而易举。
但那却是因为大地不争,天地没有意志。
那么假如它有呢?
贝吉塔能轻易毁掉地球,然而地球的一小部分元气便能重伤他,可见天地力量的强大。
这座山峰,被不然赋予了责任。
恒久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