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护像如同护命根子,凤倾头疼的揉着眉心,“听话,去掉,下次朕命专业的画师,给你画张好的,保准和咱俩长得一模一样。”她想泪奔了,这个易沐风怎么就那么难糊弄。
“陛下,蜀国皇求见。”她和易沐风无声中抗争,眼看着就要占上上风,殿外,一道很不适的声音插进来,她酸疼的水眸,猛烈的一缩。晚上见?还这么大声?你这不是摆明了又让易沐风好一通的追问她?
可这次,她了解错了易沐风,他并没有打算问下去,只是低着头,瞅着俩胸前的小像,想着陛下不喜欢它们,等会他偷偷拆了,放到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去。殿外的通传是什么,他自动忽视,是真的没有听到。只是陛下在这,他不好下手去拆下来换位置。
看他那认真的劲像是没有听到,凤倾就似偷了腥的丈夫没被妻子逮住,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向他轻声道,“朕今晚就不在你这了,朕有要事要处理,你先休息。”
以前,易沐风是巴不得她留下,现在,为了小像不被毁,他是巴不得她赶紧走,她说离开,他是第一次没有对她流露出不舍,反倒手一挥,慌着往外赶人,“快走快走!”正好他可以好好想想把这俩小像挪到哪个地方去,能让他每天看到,赏心悦目,又能不被人察觉。
凤倾闷闷的看了他数眼,只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两张丑陋的小像上,一直不舍得离开,她就像是吃了只无头苍蝇,身子一转,离开。
“怎么这个时候说要见朕?”走出风宫,她看着那名跑来通传的小太监,问道。君临天她已经是好久没有见过,关于他在后宫里的一切事迹,也不过是香儿有时京城里的事情给她汇报完了,说说他的,说他在哪个宫殿住的不舒心,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的又搬到了哪个宫殿去住。君临天的事有元沣璟在打理,根本就和她没有联系,有时候香儿说到一半,就会被她不耐烦的打断。
只是,这个时候来找她?
“回陛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蜀国皇那张脸色很是不好看,不知在哪遇到的不称心的事,方才在陛下的寝宫,没有找到陛下,是大吼大叫,差点没有把寒贵君给吓到。”谁不知道寒贵君现在身子那么虚弱,哪能经得起他这般强势的吼叫。
听他说到慕水寒,凤倾蹙眉,这几天她都是在易沐风这里住,慕水寒她也是好久没有关注过了。宫里头,对他,不少吃,不少喝,吃穿用度,一样不少他,甚至她的寝宫,她都能退让给他住,这样的付出,已经够了。她不觉得有亏欠过他的地方。
“那现在他还在朕的寝宫里?”
“是,陛下。蜀国皇让奴才去请陛下,如果不请,他就不走。”这样厚皮赖脸的也真是够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以后再找陛下,非等到晚上,还让他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有没有打扰到陛下的好事。
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为难啊,不请吧,面对着他那一张明明生的极美,却极为暴躁的脸,是心生害怕。可若是请了,受苦受累的,还是他们,万一哪个地方不称了陛下的意。
“你回去,朕不用你带路!”上了车撵,凤倾瞥他一人在路上赶的吃力,因为是主仆之分,这小太监她也不认识。马车跑的快了,他跟不跟的上还是一个问题。自己的寝宫,自己知道住处,完全不需要他领路。
“谢陛下,奴才恭送陛下!。”小太监赶的气喘吁吁,他体力再好,也赶不上和马赛跑。陛下吩咐他回,他感激的急忙跪地行礼,头一抬,黑暗中,早已不见马车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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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宫
一身紧致的黑衣君临天,英挺的五官,凌冽的气息逼人。白皙的肤色,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是那样的狂野,邪魅。
一副傲人的姿态,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对面已然醒来,对自己持有漠然态度的男子。
他的面色看起来稍暗,没有半点清雅细致的感觉,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垂放在两腿间,让人心生垂怜。
可他并不是一个擅用慈悲心肠的人,看着他不怯场的敢和自己对视,如此的不知死活,冷声一笑,“女皇帝在宫里头可是少你的吃的了?瘦成这样。”恍若风一吹就倒,如此的不抗事,也配身为男人。
他的讥笑,没引来他的回应,慕水寒黯然的垂下在他身上稍作打量的水眸,将视线移向别处。这些天,他吃的甚少,有时候,刚下到腹中的食物,都会被他反胃的吐出来,一天所吃的东西,不过手指般大小,很快的,他整个人瘦的,就不成了人样。
君临天自打来到这大西凤,可没少平白的受那些窝囊气,一个皇贵君不把他看在眼里就算了,只是凭什么这个要姿色没有姿色,半死不活的男人也敢忽视他的话,忽视他的存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这些日子,受到的憋屈,受到冷落的怒火,是一下子就被他给激起来了!言语间更加恶毒的激他,“不能因为女皇帝去宠幸了别的男人,你就绝食到这副丑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