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叹了口气:“腹中倒不觉怎样,是后背中了贼人一镖,伤处被草碰疼了。”
美精灵一听叫起来:“啊,弟弟受伤了,为什么不早说呀,快让我看一看!”她一边说一边起身过去。
“不用,不用,只是破点儿皮,不要紧的。”
夜无痕推脱着,不便让她查看。他和一点红尽管是姐弟,也有了爱慕之意,还是无法摆脱男女授受不亲的束缚。
一点红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都到了这地步,还要顾脸面,真是迂腐!你就把我当做大夫,让我这‘大夫’看看伤情怎样了。”
“大夫”不管病人如何扭捏遮挡,强行掀开衣服查看后背,黑暗中无法看清楚。她用手抚摸着心爱的弟弟紧绷的肌肤,很喜悦,心如兔儿般地跳起来。
一点红是鹦鹉修成的精灵,和人间的女子不同,没有清规戒律的束缚,毫无羞涩之意。
喜悦中,一点红忽然一惊,已经触摸到凝血,并且有血在滲流,喜悦之情迅即飞得无影无踪。
她惊叫道:“弟弟,这那是破点儿皮呀,伤得真不轻呀!”
美精灵立刻给夜无痕清伤敷药,然后包扎好。
夜色犹如遮羞布,夜无痕不觉得太羞涩,在心爱的姐姐抚摸中,也有了异样的感受。这感受很好,既冲淡了伤痛,又抚慰了心灵。
一点红关切地问:“弟弟,你感觉如何?”
“好多了,谢谢你!”他很感激姐姐的关心照顾。
一点红很不满:“这种小事也要感谢,你救了姐姐性命,又该如何谢你呀?”
夜无痕笑了:“姐姐所言也是,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弟弟可要睡下了,今夜就有劳姐姐了。”
他侧身躺下来,实在困乏,很快就睡着了。
一点红见他呼吸匀畅没有痛苦,稍觉安心。
屋外,风不知何时停下来,黑暗中十分寂静。
屋内,已融入寂静的夜色中,不时飘起深沉的鼾声。
夜无痕睡得很实,后来被噩梦惊醒。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还没有亮,心中暗想:“唉,又做梦了,心绪难宁呀!”
黑暗里,他见一点红还坐在那里守护,心里一热,真是有劳姐姐了。
夜无痕坐起来,说:“姐姐,让我来守护吧,你够辛苦的,快好好地睡一觉。”
一点红笑了:“姐姐不困,弟弟快睡吧,让你这有伤之人劳累,怎能过意得去呀。再说,让你这大男人守在身边,我还有些不放心呢。”
夜无痕一下子红了脸,好像被打了“闷棍”,窘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美精灵虽然看不清夜无痕的面容,但见他一声不吭,已知被逗得窘迫,笑得更开心了。
她见夜无痕呆坐在那里,急忙忍住笑声,解释道:“我的好弟弟,姐姐是和你开玩笑呢,可不要当真呀。你救了姐姐,又是我的亲人,还能对你不放心嘛。退一步讲,即便你做了不放心的事,我也只能接受,也算是报答弟弟的救命之恩,哪能怪罪你呢。”说完,她又咯咯地笑起来。
她这哪是解释呀,反倒把话意说得更明了,令夜无痕更觉窘迫。
这个一点红,真是快言快语,什么都能说出口,鹦鹉精灵就是不同于凡人。
夜无痕摇了摇头,低声说:“姐姐真喜欢开玩笑,那就辛苦你了,我可要睡下了。”
他依然窘迫,不好也不敢和一点红争着守护,害怕再说出难堪的话语,无法应对,急忙躺下来。
他想到活泼可爱的一点红,以及如此爽快的笑谈,偷偷地乐了。
他舒了口气,心中暗想:“姐姐真是口无遮拦,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呀,倒是很有趣。”他想着想着,很快又睡着了。
一点红听着鼾声轻叹一声,那些话语虽然是开玩笑,却是内心所思的表露,芳心里已经播下爱情的种子,正在萌发。
她的确想过,希望能和这位难得一遇的英雄美男相伴一生,何况还是有恩于自己的弟弟,而且有着数千年的感情。
然而,身为异类,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想想而已。
美精灵尽管意愿难成,却无法平复心中爱的涟漪,依旧在思恋,在遐想,希望能和弟弟常相伴。
她如此嬉戏,既是爱意的表露,也想探探口风,察看表情,以便从中得到一些信息。
哪知,心爱美男被羞涩的情绪遮盖得严严实实,她没有听到什么,黑暗中也看不出当时的表情,依然朦朦胧胧难猜心意。
夜色漆黑寂静,房间里时而飘起鼾声。
一点红轻移到夜无痕身边,看着黑暗中的模糊身影,听着熟睡的鼾声,见他没有痛苦之意,身心也稍感轻松。
她已经没有睡意,觉得鼾声如同歌儿一样动听。她面带微笑,欣赏静听,那颗不平静的心,随着起伏的“歌儿”,陶醉在遐想中……
早晨醒来,一点红依然惦记着夜无痕,关切地问:“弟弟,你身体觉得如何?”
“感觉很好,姐姐放心吧。”他语气平和,不想再让一点红为自己担心。
他心中依旧忧虑,也的确没有不适感,不再那么焦虑恐慌。
他们见贼人备有饭菜,便吃起来,之后上路了。
姐弟二人说说笑笑,如同在悠闲散步。在他们的心目中,觉得周围的花草树木、巨石青山,都透着愉悦的美感,令人流连。
美精灵情绪盎然,含情的眼神不时地看看心爱的男子汉,芳心里溢出了爱的甘甜。
夜无痕心情也难平静,很想和花容月貌的姐姐相伴,得近芳颜。俊俏的容貌、秀丽的身姿,实在诱人,他很想多看几眼,心中的爱意已浮现于红润的笑脸。
来到叉路口,夜无痕要辞别而去了。
一点红不放心:“弟弟,你不能独自行动。你不但身上有伤,腹中还有毒物,更令人担心,倘若发作起来,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呀?你还是和姐姐在一起吧,也能有个照应。不如这样,你随姐姐回去,安下心来休养一段时间如何?”
她眼神里含着焦虑与不安的神情,也有了爱意柔情。
夜无痕心存感激,依然要离去:“没关系,看来那东西毒性不大,也可能是我体内有其克星,不会再有大碍。”
他说得轻松,内心却一直在为此忧虑。
一点红怎能放心:“你真是大意,服了毒物岂是儿戏?这毒物看来很不一般,有些神秘莫测,别看它眼下不露声色,要是发作起来,就不会容空。到那时,你怕是想动也动不了,身边要是没有人,岂不要出大事。你还是随同姐姐回去吧,有姐姐照顾,会好起来的。”
夜无痕笑了:“瞧姐姐说的,哪有那么可怕,我腹中已经没有不适的感觉,放心就是。”
一点红瞪他一眼,目光里充满焦虑的神情:“你也真固执,如此相劝还是听不进去。要是真的闹出事来,不但你后悔,姐姐也会深感内疚。”
夜无痕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有事的,无需多虑。姐姐,我还有事,告辞啦!”
他执意要走,还是为了那些未了的誓愿。他不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有多长,必须在毒物发作前,争取完成程林两家赋予的使命。
一点红见他执意不肯,叹了口气:“弟弟太固执了,把生死也当做儿戏,太令人担心了。唉,姐姐也不能强行带你回去,但愿不要出事。弟弟,你独自一人,千万要小心呀,若稍有不适,一定速找大夫医治,决不可大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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