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更加紧张,手握宝刀时刻准备出手。这家伙如果真是妖怪,决不能留给反手的机会。
他喝问:“你是妖怪吗?可是火流星同伙?”
夜无痕紧盯着这个人,宝刀也在铮铮作响。
那个人浑身颤抖瘫倒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妖怪,你饶了我吧……”
“你真不是妖怪?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呀?”夜无痕害怕受骗上当,追问着。
他不能相信,这里连鸟儿都不来,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飞到高耸入云的峰顶呢。
“我真不是妖怪,我是被……被妖怪抓来的。你……你就饶了我吧……”
那个人看着闪亮的飞龙神刀,苦苦地哀求着。
夜无痕见他如此畏惧,不像妖怪,也不像故意装出来的假相,或许此言不假。他吐了口气,紧张的情绪稍有缓解。
此人很年轻,看上去比夜无痕小一些。他穿戴普通,衣服上沾了许多尘土,还有划破的地方。
在夜无痕的追问下,那个年轻男子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由来。
此人叫李忠义,出生于医道世家,一家四口依靠父亲行医为生。
他从小跟随父亲学习医术,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也有了扎实的基础,医术很有长进。
现在,李忠义跟随父亲行医,有了许多实践经验,成了人们比较信任的年轻大夫,在本地已小有名气。
父亲年纪大了,他不想让老人家过于劳累,进山采药的事都由自己来承担。
这次进山,他想采摘一些稀有草药,没想到遭遇妖怪,结果被抓到这里。
李忠义非常恐惧,趁妖怪不在的时候,偷偷地躲到这个小洞里,想暂避一时,哪知被夜无痕发现。
他以为妖怪到来,险些没有吓死。
夜无痕听了李忠义的讲述,很同情,也有些疑惑。
据忠义所言,抓他的是个身材高大相貌丑陋的妖怪,决不是长着翅膀的火流星。再说,自己被火流星抓来时间不长,忠义不可能遭遇那个妖鸟,看来另有其人。
这里明明是火流星的洞府,怎么还有其他妖怪呀,难道他们是同伙,住在同一个洞府里?
很有可能,两个妖怪同居于此,狼狈为奸,祸害百姓。
那个抓李忠义的妖怪是什么样子,也像火流星这么厉害吗?那个妖怪为什么丢下李忠义不管,又去哪里啦?
这些疑问,夜无痕都无法解开,只能猜疑。
在阴森恐怖的妖洞里,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意外相遇,既亲切又痛苦,也为逃生无门感到绝望,为凄惨的结局悲哀。
李忠义见夜无痕是武林中人,必死之时有了一点儿希望,已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夜无痕身上。
他很焦急,渴望的目光盯着夜无痕:“大哥,咱们能逃出去吗?”
夜无痕摇了摇头:“难呀,这里是千余丈的高峰,无路可走,又是妖怪洞府,哪有逃生之路呀!”
李忠义闻言心灰意冷,眼里有了泪水。他为自己的生死焦虑,也为和亲人永别痛苦不已。
夜无痕深感怜悯,只能安慰:“兄弟,事已至此,愁也没有用,还是听天由命吧!”他又说,“我正在洞里寻找出路,趁妖怪不在,咱们快走吧,看看前边情况如何,再想办法。”
李忠义又有了一点儿希望:“大哥,这里面有出去的路吗?”
“我也不知道,只能找一找,但愿有逃生之路。”说着,夜无痕一声叹息,含着无望的情绪,也有着祈盼的心意。
他心里暗叹,在妖怪洞府里寻找生路,不亚于登天之难呀。然而,他不敢再实话实说,免得刺激精神脆弱的李忠义。
他二人沿着曲折的岩洞向下走去,冰冷的寒气袭来,不由得身子一抖。
夜无痕一边走一边说:“不知道为什么,这里面可真冷呀。”
李忠义应道:“这个岩洞可能是玄冰岩构成,所以才这么冷吧。”
“玄冰岩?我还头一次听说,何为玄冰岩?”夜无痕不解地问,并没有停止脚步。
“我也是看书的时候,偶尔知道了这种岩石的名字,详情也说不清楚。”
这里的岩石看上去没有特别之处,实在看不出寒冷的原由。
不管是不是玄冰岩,反正冷若寒冰,能否解开此谜还是小事,寻找生路才是最紧迫的天大之事。
他二人不再去想无关紧要的事情,沿着洞穴向下走去。
一路走来,两边不时出现洞口,都悄然无声,更加阴森恐怖。
夜无痕和李忠义感到惊疑的是,这里面有一堆堆白骨,有飞禽,有猛兽,还有人的骨架。不用说,这都是被火流星杀害的生灵。
粼粼白骨令人恐惧,他二人预感到死亡临近,有些毛骨悚然。
夜无痕手握宝刀紧张地巡视倾听,防备突发险情。
李忠义神情恐惧,悄悄地跟随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岩洞里死一般地沉静,寒风习习,阴森恐怖,除了白骨没有其它东西,也没有可怕之物。
夜无痕没有放松警惕,一边走一边查看。
李忠义紧紧地跟在后面,不敢落下半步。
正走着,夜无痕发现前边有了变化,好像是个大洞穴,立刻紧张起来。
他轻移脚步来到洞口,向里看去,果然是间大洞穴。
高大的岩洞里,寂静无声,除了一堆白骨没有其它东西。
夜无痕巡视着,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也没有任何险情发生,稍稍松了口气。
李忠义靠过来看了看,紧张的心也有所缓解。
夜无痕轻移脚步进入洞口,还在观察,不敢有一点儿闪失。
这里面宽敞高大,空空荡荡,对面还有一个洞口,看来是个过道。
夜无痕看着那堆散落于地的白骨,像是一只猛兽。这些骨骼洁白新鲜,磷光闪闪,看样子死的时间不长。
李忠义一路上见的白骨多了,不再那么畏惧,也凑过来观瞧。
这只猛兽只剩下一堆白骨,粗大的骨骼,还有尖牙利齿的头颅,看上去依旧让人惧怕。
“看这头颅和骨架,好像是一只猛虎。”李忠义一边看一边猜疑。
夜无痕也觉得很像虎豹之类的猛兽,想不到被火流星杀害了。
他忽然想起来,妖怪把自己放在峰顶后,便下山去捕食了。听那声吼叫,或许就是一只猛虎,看来,那只猛兽也难逃一死了。
同病相怜,他有了兔死狐悲的伤感。
他二人不想在这个悲情弥漫的岩洞里停留,立刻向对面洞口走去,目光不时地扫向那堆闪着磷光的白骨。
忽然,那堆白骨动起来,互相碰撞,嘎嘎地连声作响。瞬间,散落于地的白骨聚在一起,变成一副完整的骨架,栩栩如生地站立起来。
夜无痕非常吃惊,也更加紧张,这些散落的骨头怎么会自行动起来啦?这只没有皮肉内脏的猛兽好像活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忠义更是震惊,紧盯着面前有了生命的白骨架,身心紧缩,不住地颤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惊疑中,磷光闪闪的头颅在来回转动,好像是在观察。
接着,它飞身跃起扑过来,把李忠义扑倒于地,随即张开尖牙利齿的大嘴,要撕咬身下的猎物,李忠义一声惨叫没有了声音。
夜无痕慌了,跳过来挥刀就砍,把已贴近李忠义脖颈的白骨头颅斩断,滚落于地。
夜无痕松了口气,急忙搀扶李忠义,他已经吓得昏死过去。
夜无痕看了看前后两个小洞口,背起忠义向前奔去。
突然,嘎地一声响,夜无痕吓得停住脚步,急忙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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